第198章：不後悔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原本他打算利用這次的機會，一舉扳倒王若彤，但是此事與她想的有些出入，加上她心裏莫名的不安，便放棄了。
吃完晚飯，蘇小魚想起了蘇念兒的事情，拉著君棋默詢問西北之事，“今日我和念兒去了長公主府，聽她提起，西北戰事又起，皇上有意派馮之遠前往，是不是真的？”
君棋默驚訝，他確實聽到一些消息，但是現在還沒有下定論。不過他們心裏都清楚，此戰，馮之遠一定會去前線的。君棋默原本以為，上次一事之後，馮之遠戰死沙場的局麵已經解了，上一世，那一場戰役之後，西北接下來數十年平靜，難道是因為上次她的插手，事情出現了變故？
若是真的如此，馮之遠這次出征，定然不會順利。君棋默擔憂的把玩著杯子，思量著怎麽做才能救下馮之遠，或者阻止他前往西北。隻是現在朝中無人可用，皇上現在唯一信任的便是馮之遠，除了他，再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思量想去，都不得辦法。君棋默的臉色越來越嚴肅，蘇小魚見狀，以為出什麽事情了，焦急的詢問，“王爺，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別擔心。”君棋默將他抱進懷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有些害怕一般，小聲說道，“如果有一天本王不在了，你會如何？”
“王爺在胡說什麽，”蘇小魚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沒有萬一，如果王爺真的不在了，我就陪王爺一塊……”君棋默內心激動不已，盯著蘇小魚，此時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形容，附身吻了上去，蘇小魚被突如其來的吻弄暈了，等回過神才發現她的異樣，“王爺到底怎麽了，王爺莫要嚇我。”
“本王沒事，本王就是太開心了。小魚，你放心，本王答應過你，這一輩子都會陪在你身邊。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別等本王……”蘇小魚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掐了君棋默一下，“王爺今日好生奇怪，總是說些莫名奇妙的話也就算了，還說的這般不吉利，王爺是要嚇死我不成？”
“好了別生氣了，本王不說便是。”君棋默抱住蘇小魚，猶豫之後開口，“王妃可相信怪力亂神？”
蘇小魚不解的看過去，不相信嗎？那她是怎麽回事？“王爺為何這般說？”
“前幾日晚上我一直做一個重複的夢，原本以為隻是一場夢，我也沒有多在意，但是剛剛你同我說馮之遠要出征，我又想到了那個夢。”蘇小魚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拉著君棋默的手一字一句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王爺，你趕緊說。”
“我夢見馮之遠在西北一站中戰死沙場了……”咣當一聲，蘇小魚不小心碰到桌上的茶杯，茶杯掉在地上直接碎成了幾片。蘇小魚回過神，臉色慌亂的詢問，。“你想清楚了嗎？真的是這一次嗎？君棋默，他已經和念兒定親了，若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念兒要怎麽辦？”
念兒心裏眼裏隻有馮之遠，若是知道她不久於人世，她定然不能接受。但是她又能做什麽？蘇小魚又急又不知道怎麽辦，“不行，我要去找念兒，讓他和馮之遠退親，雖然退親的女子名聲不好，但是總比她日後掛上一個克夫的罪名來的好。”
蘇念兒說風就是雨，起身要走，君棋默趕緊將人攔下，“你別著急，此事隻是我的猜測，未必會成真。再說了，你這般過去，如何和念兒說，你告訴他這都是因為一個夢，你覺得她會相信嗎？”
“她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為她著想。即便是有一點可能，我也不想讓他冒險。”
“小魚，那你可想過念兒的感受，若是今日，換做是你，明知道我有危險，你也可以全身而退嗎？”君棋默盯著蘇小魚，繼續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看，連你自己都做不到，為何要勉強她呢。你可以去給她分析利弊，如果最後她依然不後悔，那我們就支持他的絕對，但是如果他主動退縮，將來他也不會埋怨你不是嗎？”
“王爺，對不起，我剛才就是太著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蘇小魚不能想象，若是出事的是君棋默，她該怎門辦，她要怎麽辦。伸手抱住他，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王爺，我會和念兒好好說的，也尊重她的決定，但是你和我保證，一定要好好的。”
“傻瓜，我還要陪你變成老太太呢，本王舍不得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這天晚上，蘇小魚輾轉反側睡不著，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醒來快午時了，洗漱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客房。“二小姐今日如何？”
“二小姐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還不準奴婢告訴王妃。”小翠猶豫之後開口，蘇小魚早就猜到了，微微歎了一口氣，加快腳步，來到客房，蘇念兒正在練字，但是並不專注，紙張上的字歪歪扭扭，有些連寫都沒寫對。見蘇小魚進來，也沒有放下筆墨。
“別寫了，你根本沒用用心。”上前拿過她手裏的筆，“先吃些東西。”
“姐，我不餓，你不是和我說，這樣我就可以靜下心來嗎？”蘇念兒苦笑，“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靜下心來了。”
“念兒，如果我說要你和馮之遠退婚，你會如何做？”啪的一聲，筆掉在宣紙上，隨後蘇念兒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姐，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吧。”
“念兒，你明明就聽到了。不管我再說幾次，答案都是一樣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如果馮之遠這一次西北之行出了意外，你會怎麽做？”
“不會，他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我，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她不會騙我的。姐，你以前不是最支持我的嗎？如今隻是因為她要出征，你就要讓我和他退親，姐，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若是今日換做王爺，你會這樣做嗎？”
“不會。”蘇小魚直接回答，“所以我並沒有強迫你答應我的提議，我隻是建議，並且給你分析好利弊，因為這些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應該做的，至於你要怎麽做，你要想清楚，畢竟，日後的日子是你自己的。旁人幹涉不了。”
蘇念兒聞言，態度好轉一些，隻是半響之後，臉色又暗了下來，“姐，謝謝你可以理解我，你不用勸我了，即便我知道前路迷茫，甚至可能困難重重，或者他一去不回，我還是想抱著希望等下去，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也隻能說明我們有緣無分，但是我絕對不會現在離開他。”
“你想清楚了？”蘇小魚早就想到結果了，但是如今看到蘇念兒的執著，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將來，莫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而且我要和馮公子成親，立刻馬上。”蘇念兒態度堅決的看著蘇小魚，蘇小魚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行，你這是在拿自己的一輩子開玩笑，我可以答應你不退婚，但是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魯莽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他隻是訂婚，若是她出了事，你頂多被人說幾年，但是你要是成了寡婦……”
“我知道，但是我也說過，我想做馮之遠的娘子。若是歸期不定，生死未卜，我隻想現在過好眼下的日子。也不想給未來留下遺憾。”蘇念兒解釋，蘇小魚無奈的拉過她的手，“即便我答應，爹和大夫人也不會答應的。念兒，有些事情可以任性，有些事情任性之後的代價你付不起。”
“左右我的一輩子。我如何賠不起。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你若是真的為我好，就支持我吧。我相信，今日若是換做你，你也會這麽做的。”
蘇念兒說服了蘇小魚，蘇小魚不再管他，蘇念兒打定主意回了蘇家，回去之後直接去了書房，蘇老爺剛回來，見他氣喘籲籲跑進來，有些不悅，“都是大姑娘了，還這般沒輕沒重，讓旁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爹，我要和馮公子成親。請你盡快找人幫我們算個好日子。”蘇念兒直接開口。蘇老爺微楞之後，臉色不悅的瞪過去，、“此事是你的注意還是馮之遠的注意？”
“是女兒的，馮公子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想等爹找人算好日子之後，去給她一個驚喜。爹，左右我們已經定親，早晚都要成親，早一天，晚一天，也沒有太大關係吧。”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姑娘家，半點害羞都沒有，還這般主動，你讓旁人看到，豈不是要笑我們蘇家沒有規矩。老夫教了你這麽多年，就教出你這麽一個沒規矩的東西。滾出，別讓老夫再看到你。”
蘇老爺氣急敗壞的低吼一聲，蘇念兒從未見他這般生氣，嚇了一跳。但是想到姐姐的那些話，蘇念兒強撐著懼意，毫不退讓的說道，“爹，女兒心意已決，你若是不同意，女兒就自己去找人看日子，總之，女兒一定要嫁給馮公子。”
“你若是敢這般做，你就不是我蘇家的女兒，日後也莫要再踏進我們蘇家半步。”蘇老爺氣急，伸手把桌角的茶杯摔在地上，“滾，你給我滾出去。”
蘇念兒哭著跑回別苑，丫鬟見狀嚇了一跳，“二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可是誰欺負你了，奴婢這就去找大夫人。”
“不用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