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看破
翠玉軒今日客人極其多，連掌櫃都去招待客人了。蘇小魚帶著於馨幼進來時新品已經賣完了，於馨幼有些失望，蘇小魚笑而不語，’“走了這麽久，你也累了，上去坐坐在走吧。”
沒有搶到好看的首飾於馨幼有些失落，蔫吧的跟著上了樓。
“對了，嫂子我想起那股香味之前在哪裏聞到過了。”於馨幼欣喜的扯住蘇小魚的袖子，奪了她手裏的茶杯，激動的說道，“今天早上，我在王若彤身上聞到過這個香味，一模一樣。”
“你是不是記錯了？”王家雖然不比蘇家，但是也是世家大族，王若彤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很多都是秘方，怎麽可能街邊隨便一個人身上的味道能與她的相似。
“嫂子，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沒有記錯，這個香味太特殊了，我又對氣味敏感，隻要是我聞過的，我絕對不會記錯的。”見蘇小魚不相信，越發著急“嫂子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可以回府去求證。”
“不用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件事情怕是不簡單。”蘇小魚拿過桌上的木盒遞過去，“這是送給你的。”
木盒看起來清清爽爽，簡單大方，可是打開之後，於馨幼一下子就被裏麵的東西吸引了，裏麵放著一個紅寶石發簪還有一個金步搖，紅寶石不算透亮，純度卻十分幹淨，於馨幼一眼就喜歡上了。拿在手裏，摸了又摸，“嫂子，這麽好看的首飾你真的要送給我？還有娘說過紅寶石難得，嫂子對我可真好。”
“不過是一點小玩意，你喜歡就好。”蘇小魚現在不缺錢，所以對這些東西不太在意，於馨幼對他好，不管什麽事情都護著他，這份情誼實在難得，為此，她願意對於馨幼更好一些。
至於長公主那邊……長公主確實可以成為他和王爺的助力，隻是王爺無心那個位置，如此一來，長公主的幫扶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她現在做這些，全憑心意。無關權勢。
“喜歡，嫂子，你是我親嫂子，”於馨幼抱著蘇小魚又喊又叫，蘇小魚受不了，立馬將人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好了，前幾日長公主還誇你穩重了不少，如今看來，郡主倒是一點都沒變，”
“穩重有什麽好，像王若彤那般活的像個木偶一樣有什麽意思，本郡主這樣挺好，而且娘也誇過我，說我這般率真最是難得。而且我是長公主的女兒，將來不必要算計前途，也無需學那些東西。”
“郡主是個有福氣之人。”頓了頓，“不過，做人還是不要將所有的事情都依附在旁人身上比較好。長公主會老，郡主會嫁人，難不成等郡主嫁人後，與夫君吵架了，還要回去找公主出麵嗎？還是用權勢壓人？”
“嫂子這話是何意？”於馨幼喜歡蘇小魚，也願意聽他講道理，隻是蘇小魚剛才的話她有些沒有聽懂。“娘說了，這世上隻要是我想要的東西，隻要不太過分，她都可以幫我拿到的。至於你說的日後嫁人，娘會給我找個門第一般的男子，我可是郡主，他們家能攀上公主府那是天大的福氣，難不成他還敢於我爭吵？”
“如果郡主喜歡一個人，你可願意他用權勢來壓製你？或者說，如果公主嫁的是一個藩王，甚至是其他貴人，郡主可喜歡自己被人死死壓製？”
“這……”於馨幼倒是沒有想過這些，從小到大，娘和他說的最多的便是，她與旁人不一樣，她有福氣，她的娘是公主，爹爹是翰林院學士，將來即便她什麽都不做也能安度一生，隻是將來嫁人之後的事情，娘卻沒有與她多說，但是娘和爹過的也挺好啊。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像我和王爺，我喜歡他，願意和他共度所有艱險。而王爺，也能給我全部的尊重，不會因為我是商賈之女就對我有任何偏見。可是郡主可知，能做到這一點十分困難。若是你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你是沒有辦法心甘情願為她妥協的。”
於馨幼腦子裏閃過趙謙的樣貌，再想想嫂子剛才的那番話，一時間猶豫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很奇怪。大概是和你現在的所有想法都相反。現在你會覺得，你身份尊貴，不管是誰都應該敬著你，寵著你，但是等你遇到她之後，你就會不自覺的想要為她做很多事情，甚至希望他對你和對旁人是一樣的。不想有任何特殊待遇。”
於馨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蘇小魚看了她一眼，拿過茶杯倒了一杯茶，“現在和你說你也許不明白，等你遇到那個人之後你就明白了。東西拿到了，咱們也改回去了。”
“那個，我突然想吃對麵街酒樓的飯菜了。嫂子，咱們吃了飯再回去吧。、”對麵街的酒樓不是蘇家的嗎？蘇小魚看向王若彤，王若彤立刻心虛的低下頭。如此，蘇小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走吧。”離午時還有一段時間，酒樓的人不多，趙謙今日沒有外出巡鋪子，這會站在門口與管事閑聊，見到兩人過來，笑著上前行禮，“大小姐，郡主。”
“你們忙你們的，我們路過進來用過膳，吃了便會離開。”
蘇小魚沒什麽胃口，倒是於馨幼點了不少菜。趙謙看著有些不讚同，“隻有你們兩個人，點這麽多吃不了的。”
“怎麽，本郡主餓了，想多吃點不行嗎？”於馨幼不滿的瞪了趙謙一眼“這家鋪子是我嫂子的，我嫂子都還沒說什麽呢，你這般著急做什麽？”
趙謙隻是隨口提醒，沒想到於馨幼這般不悅，不過趙謙也不是順勢而為的人，於馨幼故意找茬，他可不是乖乖認下之人，“郡主說的是，不過西北戰事不斷，邊關百姓每日吃飽都是難題，如今皇上倡導節儉，連宮裏的貴人都跟著節衣縮食，節儉用度，郡主這般當眾鋪張浪費是不是不太好。”
“你……趙謙，我隻是想吃些想吃的飯菜怎麽了，你是故意和我作對是吧。”兩人又杠上了。你一句，我一句，吵個沒完。蘇小魚靠著椅背意味深長的看著，過了許久，於馨幼氣的臉都綠了，“罷了，你想上幾個幾個就上幾個吧。本郡主懶得與你多說。”
很明顯，是說不過了。趙謙得意的去下單。於馨幼氣鼓鼓的灌了一杯茶水，“嫂子，你看看他，明知道本郡主是誰，還這般放肆，本郡主若不是看在嫂子的麵子上定然要治他一個大不敬。”
“其實你不用看我的麵子，你若是不解氣，大可以將他關進大牢。”蘇小魚意味深長的笑笑，那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於馨幼心虛，連忙躲開蘇小魚的探究，“嫂子胡說什麽，我是那種仗勢欺人之人嗎？雖然他這人嘴巴臭，但是心眼倒是不壞，罷了，我今日就原諒她了。”
京郊小樹林內，君棋默躲在一顆大叔後麵，杜彥軍躲在不遠處，樹林裏時不時傳來鳥鳴聲，還有一些稀稀疏疏奇怪的聲音。不知道等了多久，馮之遠回來，“王爺，人跑了。”
“什麽？”他們在這片林子守了一個晚上，最後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人就這麽跑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屬下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沒人了。看樣子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瞧瞧溜走了。”
等了一個晚上，撲了空，君棋默的臉色十分難看，不過事情已經這樣生氣也無用，“回去再說。”
回到兵部已經過了午時，杜彥軍去廚房尋了些飯菜，拿過來一邊吃一邊分析昨晚的事情，“王爺之前便說這個魏老爺有問題，如今看來問題確實不小，若是她這次回來隻是為了那箱子東西，現在東西就在陳王府，她隻要盯著王妃就是，為何要帶人去後山，又為何能察覺到我們的動向？還瞧瞧離開，這些行跡，都說明他有問題。”
杜彥軍讚同的點點頭，“王爺，為了以防萬一，這幾日還是派人保護好王府為好。”
“本王知道了。”一個晚上沒有回去，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在生氣，“你們吃吧，本王先回去了。”
君棋默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繃著一張臉，杜彥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如今見他離開，總算鬆了一口氣，“希望王爺今天回去能和王妃說清楚，王爺不高興的時候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昨日若不是你多嘴，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了。”馮之遠提醒。杜彥軍不滿的說道，“過去的事情了，怎麽還提。再說了，柳煙姑娘可是京城第一名妓，想認識她的人從這裏排到護城河，我不是想讓你和王爺長長見識嗎？”
“謝謝，不過不需要。”馮之遠起身，“杜兄，既然我們是兄弟，有句話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我知道你不太滿意你的婚事，若是你真的不滿意可以直接拒絕，若是你決定履行婚約，那就對人家好點，莫要如現在這般，畢竟，她也是無辜的。”
馮之遠從來沒有與杜彥軍說過這番話，杜彥軍愣了一會，看著馮之遠清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無辜’？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最不需要說的便是無辜。說實話，他其實是羨慕馮之遠和王爺的，有那麽一個全心全意待他們之人，也算是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