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徹底失憶
“夫人可是因為那幾個妾室的話後悔了？”如果是，她會覺得看錯了高夫人，在她的印象中，高夫人雖然在乎高大人，卻從未將這些女子放在心裏，任由他們在府裏胡鬧，不過是懶得搭理，並非懼怕，但是今日，她若是因為他們的言語就否定了她的努力，她會覺得高夫人與旁人一樣，沒有什麽與眾不同。
其實，這個時代，人雲亦雲才能活的坦然，開心，但是人活一輩子，難道就是為了追尋旁人的腳步，沒有喜樂的走下去嗎？
她不願意，她也希望高夫人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
“若本夫人說是呢/”高夫人突然反問，蘇小魚苦笑，“這畢竟是高夫人的人生，不管高夫人怎麽選，我都尊重高夫人的選擇。”尊重不代表認同，後麵的話，蘇小魚沒有說出來。但是眼底的失落卻出賣了她此時的想法。
“行了，原本本夫人以為王妃與旁人是不同的，如今王妃怎麽也虛偽起來了。其實若是本夫人真的做了這樣的選擇，你會瞧不起本夫人吧。”
“本妃說了，那是夫人自己的人生，旁人誰都無權感謝，本妃更是一個外人，夫人多慮了。”
“是不是多慮，本夫人心裏清楚。不過你敢與本夫人說實話，本夫人很開心。你放心吧，最後結果如何，本夫人已經不在乎了，這幾日減肥，雖然辛苦，卻難得有了目標。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跟著父兄一塊練武，每日弄得一身是傷，母親又心疼又無奈，記憶力，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隻要夫人願意，一切都能重來。”
能嗎？高夫人想著過去，再想想現在的生活，忍不住歎氣，“已經回不去了，本夫人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大郎考慮了。如今高府內，妾室成群，個個都想踩到我頭上，以前我隻是懶得搭理，現在今日，我覺得王妃說的很對，過分的縱容就是放縱，仔細說說，他們變成今日這般，或許也有我的責任。”
高夫人心情不是很好，與蘇小魚聊了一會打算離開。蘇小魚親自將他送出去，原本以為高夫人已經想通了，誰知道半個時辰後，蘇小魚剛來到蘇家，係統通知她任務失敗。
蘇小魚一開始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點擊查看原因，發現高夫人暴飲暴食後臉色沉了下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這才過去短短半個時辰，高夫人怎麽就放棄了？
“嫂子，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蘇小魚擺擺手，起身下了馬車，府醫還在，蘇念兒一刻鍾以前已經醒了，蘇老爺一直守著。蘇念兒徹底忘記了最近一段時間的記憶，完全不記得馮之遠是誰，而且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君棋默，蘇老爺氣的想動手，大夫人拚命攔著。
“老爺，就算念兒之前做錯了什麽，但是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就看在她好不容易醒過來的份上，就饒了她一次吧。再說了，大小姐和王爺的事情都已經成定居了，念兒不過是說說，有什麽大不了。”
大夫人現在滿腦子都是蘇念兒，分毫看不得蘇老爺對蘇念兒不好。蘇老爺見狀，越發生氣，“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護著，你看看，他都被你教成什麽樣子了。什麽叫隻是說說，若是被小魚聽到了……”
“大小姐寬宏大量，她知道念兒病了，不會與她一般計較的。倒是老爺，小魚是你的女兒，難道念兒就不是你的女兒嗎？現在生病的是念兒，不知道生死的也是念兒，你為什麽還能口口聲聲護著小魚。老爺，你別這麽偏心好嗎？”
“本老爺說的是事實，怎麽到你嘴裏就變成偏心了。”蘇老爺不理解大夫人在想什麽，“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說了，你給我好好看好她，要是再出亂子，老夫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娘說的對，爹就是偏心，念兒做什麽了，念兒今天就是睡的比較多，爹什麽時候連睡覺的事情也管了。”
蘇念兒附和的點點頭，蘇老爺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罷了罷了，老夫說不過你們母女……”
“那爹是答應讓我嫁給王爺了嗎？”蘇念兒再次提起此事。蘇老爺剛要反駁，蘇小魚帶著於馨幼走了進來。於馨幼可不是蘇小魚，聞言，臉色蹲便，“什麽，蘇念兒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表哥可是你姐夫，你明知道嫂子和表哥感情有多好，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多少事情，你怎麽還能有這樣的想法。”
“郡主，別說了，念兒失憶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蘇小魚走上前，“念兒，你可有覺得那裏不舒服嗎？”
“我好的很，要是你能把王爺讓給我，我會更好的。”見蘇小魚突然不開口，冷笑一聲，“假惺惺，剛才不是說的還挺好聽，怎麽一聽到本小姐要和王爺成親，你就變了臉色？”
“念兒，你因為生病，忘記了一段記憶。這段記憶了，我已經和王爺成了親，而你，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你們還定了親，如今隻等馮之遠從西北凱旋而歸，你們就可以拜堂成親了。”
“馮之遠是誰，他有王爺的官職大嗎？若是沒有，我不可能嫁給他的。”蘇念兒一臉認真。
蘇家攀馮家是高攀，現在蘇念兒還覺得馮家地位低，這……蘇小魚自然記得之前的蘇念兒。這段時間蘇念兒變化極大，她差點都忘記她的本性了，如今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念兒，你不是屬於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不隻是權利，地位才能讓人開心，如果能遇到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病情你們還能走到一起之人，便是此生最大的榮幸。如今你已經找到了，你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的。”
“什麽想想，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讓我打王爺的注意。我才不稀罕什麽記憶呢。”蘇念兒扯過被子躺下。蘇老爺見不得她這般，下意識想要發火，蘇小魚連忙阻止。“爹，沒關係的，念兒沒了這段時間的記憶，她說這些話是無心的，咱們別和他一般計較。”
“是啊，老爺，時辰不早了，大小姐也該回去了。如今王爺不在京都，整個王府都要靠著大小姐。她本來就很忙了，如今還要每日來蘇家幫忙，大小姐這段時間辛苦了。”
蘇小魚聽出了大夫人的話外音，微楞之後，苦笑著點點頭，“確實該回去了。爹，你就別生氣了，隻要念兒還活著，咱們一定能想辦法將那段記憶找回來的。”
離開蘇家，上了馬車，蘇小魚瞬間沉下臉色。大夫人剛才是什麽意思，她站在了蘇念兒那一邊，認為蘇念兒說的是對的，還是將蘇念兒如今的遭遇怪到了她頭上，所以才會突然變臉？
人果然是分親疏遠近的，不是親生母女，不管平日裏你對旁人多好，一遇到事情，對方便會在第一時間分出敵友，難過嗎？傷心嗎？她全心對待的人，一下子變得如此陌生，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又覺得理所當然，仔細想想，也就沒有那麽生氣了。
不管怎樣，她還有一個疼她，愛他的爹爹不是嗎？想到這裏，蘇小魚的臉色好了不少。於馨幼見狀，鬆了一口氣。剛剛，她也聽出了大夫人話裏的意思，她生氣，但是她卻不好插手蘇家的家務事。蘇家和王若彤不一樣，蘇小魚將蘇家當成家人，全心全意護著。
於馨幼知道，即便今日大夫人這般做，蘇小魚也不會真的記恨，但是王若彤不一樣，王若彤是敵人，是對峙的一方，她欺負嫂子，她就要護著。
“府醫說，念兒失去的記憶怕是找不回來了。讓嫂子最好做最壞的打算。”
“我知道。”蘇小魚也問過府醫了，雖然不想接受，卻也不得不接受，“其實之前那段記憶不記得也無妨，但是念兒和馮之遠的事情會不會因為此事發生改變。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分開，我覺得太可惜了。”
“嫂子考慮的周全，我再等下回去派人去問問娘，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若是實在沒辦法，咱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蘇小魚點點頭，“那最近一段時間馮之遠送來的書信怎麽辦，若是不回複，我擔心馮之遠會胡思亂想，可是以念兒的狀態，肯定也不會恢複的，到時候……”
“是啊。”於馨幼也開始犯難了，兩個人想了許久，突然於馨幼開口，“要不然等到馮之遠下次寫了信回來，咱們幫著念兒回信，然後告訴馮之遠念兒的手受傷了不方便，擔心總比知道真相來的好一點，嫂子覺得呢。”
這是最壞的打算，不到萬不得已，蘇小魚不會使用。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也隻能這麽嚐試了。
夜色漸濃，蘇小魚再一次失眠了，人生似乎是一趟永遠都解不開的難題，隨時隨地都能將你絆住，她已經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從容，淡然，可是每一次真的遇到了，還是沒有辦法瀟灑離開。
“小姐，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睡。”
蘇小魚睡不著起來散步，小翠聽到動靜，拿了一件披風給他披上，“夜裏涼，王妃要多穿一點。”
“無妨，已經到夏天了。即便是夜裏，也涼不到那裏。”
“王妃是在想二小姐的事情嗎？”蘇小魚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小翠想看不懂都難。“府醫雖然不必太醫，但是醫術也不差，他都沒有辦法，王妃即便尋了其他大夫也是徒然。王妃又不願意尋太醫，此事想要解決怕是有些麻煩。”
“你說的我都明白。”蘇小魚確實在想這件事情，但是不到最後一刻，她還是不想驚動宮裏。思量不通，轉移話題，“這幾日王家可有什麽動靜？”
“王夫人最近幾乎每日都出門，不過去的地方都是他之前常去的地方，奴婢派人查了，沒發現什麽異樣。至於王家其他人，王若姚這兩日去過一趟湘王府，待了大概一個時辰便離開了。湘王府戒備森嚴，暗衛也進不去，所以並不知道她見了誰，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