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我想靜靜
“王家還真以為大姑娘那肚子多金貴，這才懷上，就開始惦記起王妃的位置了，也不怕胃口太大撐死他們。”
“誰說不是呢，王夫人屍骨未寒，王若彤作為王夫人最疼愛的女兒，不想著如何處理後事，卻滿腦子算計，利用，可憐了王夫人一輩子要強，死都死了，還被最親近的人這般利用，也幸好老天開眼，不然，若是被他們得逞，真是氣死人。”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蘇小魚聽了一會就去了隔壁。高夫人的身體素質明顯比其他千金小姐好，蘇小魚為了快速幫她瘦身，特意給他準備了一間屋子練習。高夫人這會正在在瑜伽，見他進來，笑著開口，“外麵傳的沸沸揚揚，隔壁屋子的小姐們都以為你這兩日會避嫌，不出門，可我倒覺得，你不會介意這些，反而一如往常，該做什麽做什麽，瞧瞧，這麽快就被我說中了。”
“還是夫人了解我。”蘇小魚笑著做到墊子上，“夫人應該聽說紅梅的事情了吧。不知道夫人怎麽看？”
“王妃想從我這裏尋一個什麽樣的答案？”高夫人跳下繩子，拿毛巾擦了擦汗做到蘇小魚對麵，“你想說紅梅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王夫人也不是病死對吧。”
“夫人，你……”蘇小魚那日目睹了全過程，回去之後又仔細思量許久才得出這個結論，但是高夫人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難道僅憑著外麵的一些傳言就能猜出這些？早就聽說高夫人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想問我是怎麽猜到的？”高夫人笑笑，“高門貴族裏，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王大人將權利，地位看的何其重要，若不是因為什麽必須的利用，昨日斷然不會發生那一幕，可偏偏，發生了，還鬧得那麽大，王大人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但是當時王大人已經被宣進皇宮，即便他有心想做什麽，也是有心無力的。”蘇小魚記得很清楚，王夫人的事情發生沒多久，宮裏就來人帶走了王大人，高夫人這個解釋，站不住腳。
“王妃覺得王家的事情都是王大人親自做主嗎？”高夫人繼續說道，“王大人是個聰明人，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不可能不留後手。”
“夫人的意思是說，隻要王大人想幹涉，當時就有一百個理由阻止這件事情，可是王大人沒有阻止，是因為她相信幕後之人，或者說相信王若彤，但是他沒想到，最後王若彤會失算，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紅梅隻是他們迫於無奈找到的替罪羊罷了。他們本來想息事寧人，又擔心我揪著此事不放，於是來了個殺人滅口，順便還對外宣稱是替我報仇，給我道歉。”
“不錯。”高夫人見蘇小魚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拿過茶水喝了兩口，“本夫人知道王妃不屑與王若彤爭，但是眼下王妃也看到了，有些時候，爭或者不爭，並不是我們能做主的。王妃若是想守住現在的位置，就必須小心提防她。”
“多謝高夫人提醒。”蘇小魚笑笑不再提此事，“夫人最近感覺如何，身體可有明顯變化？”其實不用仔細看，高夫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不少，隻是離她的預期還有些時日罷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高大人對高夫人嗬護有加，高夫人心情好了不少，對減肥的事情執念也沒有那麽深了。
她現在每天過來做瑜伽，已經不單單是因為要減肥了，而是因為喜歡，順便還有人聊個天，打發打發時間。
兩人又聊了一會，蘇小魚還要去研究醫書就離開了，二樓房間內，蘇小魚讓小翠下去幫著於馨幼，她則一個人坐在桌前看書，昨晚沒有休息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裏她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君棋默，他瘦了好多，身上還有傷，但是人卻很精神，神采奕奕的看著他，笑著與她說，讓他等他回去，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蘇小魚拚命點頭，告訴她她相信他，會在京都等他，可是她聽不到，一直在問蘇小魚，會不會等他，蘇小魚太過著急，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王爺，我等你，我等你……”
“嫂子，好端端的你怎麽做到地上去了？”於馨幼進來和蘇小魚說中午用膳的事情，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嫂子，快點起來，地上涼，小心著涼。”
“我夢見王爺了，夢裏他好好的，還告訴我她很快就會回來。”蘇小魚嘀嘀咕咕的說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於馨幼聽。於馨幼知道了原因，扶著她做到桌前，拿出信遞給他，“嫂子和表哥真是心有靈犀，表哥的書信剛到，嫂子就夢到表哥了。嫂子，趕緊打開看看表哥都說了什麽。”
君棋默的書信？自從上次他報過平安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蘇小魚最近越來越不安，生怕她有什麽事情，如今看到他的信開心不已。拿過信封快速打開，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信，“他沒事，他真的沒事。郡主，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沒事的。”
“好了，表哥沒事你不是應該開心嗎？怎麽又哭了。”於馨幼幫她擦了擦眼淚，疑惑的詢問。“是不是喜歡一個人，苦笑都很沒有理由。”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做什麽還問。”蘇小魚見她打趣她，毫不示弱的回懟。於馨幼撇撇嘴，“趙謙就是個木頭，她哪裏會明白本郡主的心思。”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夠明白她的心思。想到趙謙，於馨幼臉上的笑意散去，“嫂子，時辰不早了，咱們去用膳吧。”
“去對麵吃吧。”蘇小魚打算盡可能多的事情研究醫書，若是去城東，這一來一回實在浪費時間。但是於馨幼想見趙謙，“在嫂子心裏，是不是隻有念兒才是最重要的？”
於馨幼忍不住吃醋，嫉妒。張口表達不滿，蘇小魚微楞之後笑道，“你這壓他，這有什麽好比較的，念兒現在病了，你和趙謙都好端端的，多見一次，少見一次有那麽重要嗎？”
“自然重要，嫂子你也瞧見趙謙的態度了，我每日過去他還對我愛答不理，若是我不過去，他豈不是都要忘記我是誰了，我不管，咱們中午就去那邊吃飯，若是嫂子不去，我……我……”
“你就怎麽樣，你就自己去嗎？”蘇小魚笑笑，“算了，不逗你了，今天中午去可以，但是郡主，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空間，你若是日日去，趙謙也會覺得有壓力的。你可以告訴他你的想法，但是你也要尊重她的想法，知道嗎？”
“知道了。”於馨幼有些不情願，但是她也知道嫂子是為了她好，算了，慢慢來吧。左右現在著急也沒用。
去城東的路上，百姓還在議論王家的事情，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死者要在家裏停靈七日，今日是第二日，王家應該是無暇顧及流言，又或者是因為昨日皇上的訓斥，王家不敢隨便出手，這才沒有將流言壓下去。
於馨幼一向和王若彤不對付，聽到百姓議論王若彤，滿臉幸災樂禍，“活該，讓他害人，這就是對他的懲罰。最好王家也不要放過他，讓他腹背受敵，氣死他。”
“好了，這些話在哦麵前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去外麵說，若是被外人聽到了，你的名聲可就毀了。”
“知道了嫂子，我又不傻，我就和你說說，我可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人連累自己。”
馬車來到酒樓，於馨幼一進門就找趙謙，卻被告知趙謙今日沒有來鋪子，於馨幼瞬間黑了臉，“嫂子，他是不是在躲我？”不然他為什麽不來鋪子？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的事情。
蘇小魚其實知道原因，但是她不好告訴於馨幼真相，隻能帶著他去樓上安慰，“好了，或許是她家裏有什麽事情，或者是她病了，不過是一日沒來鋪子，不用這般小題大做。”
“嫂子，我不是小題大做，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就是在躲我。嫂子，你知道趙謙的家在哪裏對吧，你帶我去找他，我想見她，我想當著他的麵問問她，她為什麽要躲我，我就那麽不堪，配不上她嗎？”
於馨幼非要去尋趙謙，蘇小魚拗不過，隻能妥協，但是有些話也必須說在前麵，“郡主，去之前你可要想好了，接下來要麵對的場景你能否接受，我說如果，如果趙謙真的不喜歡你……”
“不可能，他不會不喜歡我，我能感受的到，他是喜歡我的。”於馨幼想到什麽，抬頭看向蘇小魚，“是不是因為我娘，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如果是呢？”事到如今，這件事情左右已經瞞不住，蘇小魚幹脆扯開來說。
“真的是因為我娘。”於馨幼苦笑，“嫂子，什麽時候的事情，是不是在趙謙不對勁那會你就知道了，你為什麽一直沒有告訴我。”於馨幼傷心不已，“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錯覺，我沒想到這些都是真的，他喜歡我，為什麽要因為我娘的幾句話就放棄我/”
“因為趙家與旁人不一樣。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登過巔峰，那她就永遠不知道這其中滋味，即使一輩子碌碌無為也覺得無礙，但是趙家不一樣，趙家是從雲端跌下來的，他好不容易適應了現在的一切，又要去麵對一個新的挑戰，他第一個反應是逃避，其實我是能理解的。”
“那我呢，嫂子口口聲聲說理解趙謙，誰來理解我，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我喜歡的人想放棄我，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於馨幼從來沒有這麽傷心過，仿佛有人在她的心口打了兩拳一樣，生疼生疼，疼的她眼淚模糊，她想掙紮，試圖抓一個救命稻草，可是她身邊什麽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墜落，然後跌入深淵。
“對不起，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麽和你說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實話，郡主，雖然我現在怎麽解釋都顯得蒼白，但是我還是要說，這件事情要徐徐圖之，若是你非要趙謙一下子接受是不可能的，甚至……”
“嫂子，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