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年紀大了？
“什麽意思？”
李小姐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聽不明白。相比之下，蘇念兒很快就明白蘇小魚話裏的意思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再沒有提這個話題。
這一天，於馨幼到底沒有來，蘇念兒有些遺憾，不過想到明天就是他大喜之日了。蘇念兒便將此事放到了腦後。這天晚上，三人聊天到很晚，要不是蘇老爺和大夫人過來催，他們不知道還要說到什麽時候了。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梳妝。
成親的事情十分繁瑣，這一天蘇家來了不少人，忙進忙去許久，直到花轎過來，一家人將蘇念兒送上花轎才算結束。看著漸行漸遠的花轎，蘇小魚突然有些說不清的酸澀。是不是當初她離開的時候，爹爹也是這般心情，很開心，也很舍不得。
女子嫁人，是另外一種人生的開始。不知道好壞，沒有辦法預測，我們隻能抱著期待，祝福的心態去迎接。至於最後如何。誰都說不清楚。
“好了，回家吧。”君棋默過來拉過她的手，帶著他回了蘇府。大夫人在安撫蘇老爺，原來蘇念兒出嫁，蘇老爺心情有些低落，大夫人擔心他，便一直和他聊天，見蘇小魚進來，連忙說道，“小魚，你快點來給你爹說說話，你爹又開始鑽牛角尖了，你出嫁的時候她就如此，眼下，又開始了。昨個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說沒事，這花轎才走，她就開始舍不得了。”
“我那是舍不得，我是……”蘇老爺死鴨子嘴硬，最後賭氣的說，“誰家一下子丟了一百來斤肉不生氣。怎麽，我還不能表達一下了？”
這不是網絡段子，她爹怎麽張口就來？蘇小魚本來還不知道怎麽安慰蘇老爺，聞言，直接笑了。
“爹，你之前不是巴不得她嫁出去？怎麽轉眼就後悔了，要不然，我去把人給你找回來？”蘇小魚故意調侃。蘇老爺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這死丫頭，誠心來氣我不成。行了。你們該忙忙去吧，我沒事。等下就好了。”
蘇小魚見蘇老爺要走，起身跟上，“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吧，這是念兒自己選的路，再說馮家也不差，馮之遠對他又好，她會幸福的。我們都會幸福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我和念兒都覺得，能做你的女兒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蘇老爺聞言，心情多少好轉一些，扭頭不自在的詢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小魚見蘇老爺神色好轉，笑著點點頭，“自然是真的，難道爹覺得自己做的不好？放眼整個京都，誰家能對閨女比你做的更好，你就說我們兩個人從小到大吧，你什麽時候因為我們是女子，就忽略我們，不疼愛我們了。即便是我出嫁，你這心裏也時常惦記我。爹，我們真的很感激你。”
“行了，好聽話說完了，可以走了。”蘇老爺不自在的背著胳膊離開。君棋默上前拉過蘇小魚的手，“走吧。”
此時，大街上，於馨幼站在人群中，看著花轎從他眼前走過，臉色平靜，手卷著帕子，一下又一下，直到花轎離開，於馨幼才轉身上了馬車。
“郡主，你既然都來了，為什麽不去見見蘇二小姐？”丫鬟有些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好不容易求著公主才出門，眼下明明已經看到，為什麽就不願意上前了。
於馨幼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苦笑道，“去了又能如何，我們始終不一樣了。”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即便站到了一塊，怕是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了。既然見到之後都會尷尬，還不如不見，如此一來，大家也不會尷尬不是嗎？
“走吧，去對麵的茶樓坐坐，然後就回府吧。”
另一邊，蘇小魚和君棋默直接回到王府，衙門還有事情要忙，君棋默在家呆了一會就走了。蘇小魚一個人閑來無聊，坐在院子裏畫圖。不知道不覺春天已經來了，午後坐在陽光底下，吹著春日的微風，倒是有幾分吹風醉人的感覺了。
“王妃，剛才出去采買的下人回來說，他們好像在街上看到郡主了。”
蘇小魚拿著筆墨的手微微一抖，隨後抬起頭，“他們看到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說郡主在二小姐經過的那條路上站了許久，之後去了對麵茶樓。大家覺得奇怪，說是之前二小姐和郡主關係很好，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次二小姐成親郡主不露麵。”
啪的一聲，蘇小魚將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他們這是無事可做了嗎？主子的事情也敢在背後議論，小翠，你去……”話說到一半，蘇小魚又停頓下來，思量之後，擺擺手，“算了，總之以後讓他們少議論這些事情吧。”
“王妃，這件事情就算他們不說，外麵人也會議論的。”小翠的眼下之意是，此事沒有那麽容易揭過去。
蘇小魚當然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麽樣？
眼下事情已經這樣，不管你怎麽解釋，怎麽說，都已經成為定局了，還不如什麽都不說，等著事情慢慢過去。到時候有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小翠，其實我心裏知道，郡主為什麽生氣，可是，我不是長公主，我沒有辦法左右她的人生，我除了逃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蘇小魚無力的苦笑，“昨天，在念兒失落又強忍著不說的時候，我心裏也沒有多好受，我甚至想，要不要我親自去一趟……”
“可是之後我又想，去了又如何，能改變什麽嗎？以前我一直以為，郡主忘記趙謙是好的，最起碼她能過的開心一點，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如果我早知道，將來郡主要麵對的是這些，當初我寧可讓郡主和趙謙一塊離開京都。”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不管你怎麽遮掩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王妃，這件事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真的沒有必要這般自責的。就算要自責也應該是長公主，長公主明知道……”
“小翠。”蘇小魚打斷小翠的話，扭頭說道，“不許胡說。這件事情以後也不許再說。”
這天晚上君棋默早早就回了家，君棋默似乎是看出了蘇小魚的不開心，特意說了好些外麵有趣的事情讓他分散注意力，可惜，蘇小魚眼下一看到他就會想起南疆的事情，心情別說好了，反而越發沉重了。
“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蘇小魚有些失落的站起身，轉身去了內室，君棋默看著他低落的背影，一臉心疼，“小魚，你還在因為那件事情生氣？”
蘇小魚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盯著近在咫尺的簾子苦笑道，“如果我說，我還在生氣，你就會不去了嗎？”
“我……”君棋默想說什麽，蘇小魚直接打斷她的話，“罷了，既然明知道改變不了，那我又何必再說什麽。王爺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一連兩日，蘇小魚都鬱鬱寡歡，小翠擔心蘇小魚想不開，一整日一整日的守著她，兩日後，終於到了蘇念兒回門的日子，一大早，蘇小魚便帶著君棋默去了蘇家，他們到的時候蘇念兒和馮之遠還沒有來。蘇老爺坐在大廳裏喝茶。
大夫人坐在旁邊念叨蘇老爺，“你說你，你家閨女今天是回門，不是出嫁，你天不亮就讓人打開大門，還讓小廝去門外守著，你這是要做什麽，你看不到左右的鄰居都在笑話你嗎？”
“笑話什麽，他們有女兒他們也可以這麽幹，我也沒說他們不可以。”蘇老爺一臉不以為然。“行了，你就別說我了，你的事情忙完了嗎，若是沒忙完，趕緊忙你的去吧。”
蘇老爺不想聽大夫人嘮叨，開始趕人，蘇小魚進來說，大夫人正在說蘇老爺，雖然已經習慣，但是每次過來都是這個場景，蘇小魚還是覺得……“爹，我回來了。”
“小魚，你回來了，快點過來做。”蘇老爺開心的去招呼蘇小魚，完全不理會大夫人，大夫人習以為常和蘇小魚打了招呼就去了廚房。等屋子裏剩下三人，蘇小魚開始詢問剛才的事情，“怎麽回事，爹，你和大夫人剛才是在吵架？”
“老夫可沒閑工夫跟他吵架，她啊，就是太閑了，有事沒事都要來找老夫的麻煩。小魚，我跟你說，等你老了，你可不許學這個習慣，真是麻煩死了。要不是等下念兒要回來，我現在就想去鋪子了。”平日裏蘇老爺很少在家，所以對大夫人的習慣印象不深刻。
這幾日在家呆的時間多了，體會就深刻了，同時也越發同情小兒子，“你弟弟啊，不容易，年紀小小的就開始忍受她的念叨，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弟弟造成什麽不好的印象。”
蘇小魚之前怎麽沒發現她爹這麽……難伺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耐著性子說道，“爹，你平日裏不在家你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調皮，大夫人不念叨，她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呢。對了，念兒應該快回來了，我和王爺去門口看看。”
蘇小魚覺得她若是再不走，蘇老爺還能再說出大夫人一百個不是，之前怎麽沒發現，難道真的是上年紀了？可是不對啊，蘇老爺今年還沒五十。這怎麽也不算老吧。
擱在現代，這個年紀，可是男人最好的年紀，金貴著呢，怎麽在這裏，就變成婆婆媽媽的婦人了。
“你就這麽出來，真的沒事嗎？”院子裏，君棋默見蘇小魚直接去了涼亭，笑著跟上，“你不是說要去門口看馮之遠他們，怎麽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