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靜安寺
第三百五十七章靜安寺
一連幾天的遊玩,讓甘甜甜真是賞心悅目,興奮不已,從小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
從第一天去過東方明珠、外灘和上海的母親河黃浦江后,以後接連幾天,他們兩個人又先後去了人民廣場、上海大劇院、上海博物館、豫園、南浦大橋、金貿大廈、世紀大道、崇明島東淮候鳥保護區、大觀園、錦江樂園……
幾天下來,甘甜甜雖然興奮不減,遊興還在,但已經明顯地感到整個身體疲乏已極,精疲力竭,及至到後來,她已經開始不再那麼積極了。
這天,在去靜安寺的車上,甘甜甜用胳膊肘拱了拱正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的冷飛。
「飛,你累不?」
「不累。」冷飛閉著眼睛,毫無表情地回答道。
「不累?你是鐵打的?我可累啦!」甘甜甜小聲地嘟囔道。
「你累啦?那好啊,咱們明天就不出去了,好好地在家歇歇。這幾天也真的逛得有些膩了。」
「可不,上海的旅遊景點太多了,這幾天咱們看得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差遠了,你沒看看那指導旅遊的導遊圖嗎?上海比較有名的旅遊景點就有近千個,咱們才逛了幾個?」
「啊,這麼多?還是行了吧,我可不想再逛下去啦,這一天下來,整個身體就跟木頭一樣,好累啊!沒想到,玩也這麼累。以前看人家到處旅遊逛景的,還挺羨慕的,沒想到這玩也不輕鬆。」
「那今天咱們逛完靜安寺,就回家不玩了?」
「行,逛完了靜安寺,咱們就回去,好好地休息兩天。」
兩人主意一定,渾身上下立時又來了勁兒。
來到靜安寺,兩人隨著眾多的人流來到寺院門前,甘甜甜立時就被寺廟那種別具一格的建築風格感到眼前一新,一掃路上的疲憊,霎時精神煥發起來。
甘甜甜指著靜安寺那肅穆庒雅的大牌匾對冷飛叫道:「飛,你看,這牌匾往那一掛,就是與眾不同,真讓人的心為之一動。太有氣魄了,冥冥中讓人感到有一種力量在心中涌動。」
「什麼力量?」冷飛隨口問道。他對甘甜甜一反在車上的消極感到很不解,這樣一塊牌匾怎麼就令她這樣興奮異常?不過,他並沒有特別在意,一邊注意地看著,一邊往裡走。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總覺得這寺廟雖然有這麼多的人在遊玩,跪拜,可你沒覺得嗎,這要是在別的地方,有這麼多人,一定是人聲鼎沸,非常熱鬧。可你再看這裡,即使這麼多人在走動,可你總覺得很靜,人們的臉色也非常的安靜,心情非常的隨和虔誠。飛,真沒想到人間還能有這樣令人感到安靜地方。」
「沒啥奇怪的,這樣的地方就是安慰人心靈的地方,人們自然就自然而然地心靜氣和了。」
冷飛到過全國很多的地方,也去過好多廟寺,覺得這種情形很是自然。
可甘甜甜卻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到寺廟這種地方,平時身處在鬧市街巷或者小區賓館之中,她已經習慣了那種人頭攢動,吵吵嚷嚷,熱熱鬧鬧,你喊我叫,熙來攘往的環境,即使門窗緊閉,那些令人煩惱的聲音也會頑強地從窗縫門縫或者你想不到的地方擠進來,叨擾著你的心靈。可這寺廟中,不論人流怎麼多,可給你的感覺就是沒有那種心緒起伏,情緒浮躁的心情,每個走進廟門的人,神色都顯得那麼安靜、恭敬、莊重、平和,每個人走到那些大大小小的佛像跟前,不管是跪拜不跪拜的,那神情都是那麼鄭重和虔誠,在這裡,你絕對看不到那種狡黠、陰險,令人不安的邪氣。
在一條走廊上,甘甜甜和冷飛遇到一個表情安靜的年輕僧人,及至近前,那年輕的僧人一聲不響地抬手對二人行了個僧禮,然後靜靜地擦身而過。
甘甜甜的心靈不禁一動,對僧人那種坦然和平靜感到由衷的傾慕,這是一種多麼令人安寧的生存狀態啊……
甘甜甜忽然想到,男人能出家為僧,女人是不是也可以出家為女僧呢?
她一邊看著廟堂里各種各樣的佛像,一邊問冷飛:「飛,你說女人也可以到這廟裡當和尚嗎?」
冷飛對她說:「女人當然可以出家的,但稱呼不是這樣,而是稱女僧人為尼姑。尼姑所居的廟堂被稱為『庵』。其實意思基本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那上海這裡有沒有尼姑庵呢?也有很多的尼姑嗎?」
「當然有了,你像黃浦區的沉香閣、慈修庵,就是女僧人出家修行的地方。也有很悠久的歷史了。聽說,慈修庵里有個很年輕的法師,就畢業於上海的佛學院。」
「什麼,上海還有佛學院?我怎麼沒聽說過?」甘甜甜聽了冷飛說慈修庵有個那麼年輕的法師,感到非常的驚訝。
「怎麼,挺新奇是吧?跟你這樣說吧,在全國各地,有很多這樣的女僧人,她們都很年輕,有的年紀輕輕的就當了主持和寺院的管理人員,將來,都是寺院住持的接班人。」
「是嘛?那麼年輕就出家了,她們就不留戀常人的生活,能過得慣那廟裡清苦的生活?她們可真了不起。」甘甜甜由衷地嘆道。
「怎麼,你還聽羨慕她們?」
「就是嘛,你說一般的人誰受得了那樣的清苦?天天都吃素,她們就能安心修行?真有的人我就是很佩服她們。要我,還真的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其實,她們有一部分人是因為對佛學的痴迷才出家修行的,這樣的女性都是嚮往著佛學的最高境界,才出家潛心研究佛學的。還有很多人是因為經歷坎坷或者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和痛苦,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就進了寺廟,出家修行,躲避現實生活的磨難。」
「你說的都是真的?是你瞎編的吧?」甘甜甜對冷飛說的似乎有點半信半疑。
「真的,我說的一點都不假。我在五台山遇到過這樣的一個女僧人。據說,她的家是在一個很偏僻的農村,非常窮,別說是讀書,就是吃飯都吃不飽。後來,她認識了一個小夥子,兩個人愛得你死我活的,可家裡人為了改變全家人的生活,非得讓她嫁給一個村子里很富的一個喪偶的老頭子,她不肯,家裡人就打她罵她,那個老男人還欺負了她,佔有了她的身子,但她就是不從。她的父母就把她關在屋子裡,不讓她出門跟那個青年約會,一關就關了好長時間,後來,在家裡給她張羅辦喜事的時候,她夜裡偷偷地逃了出來,去找那個青年。可她哪裡知道,那個青年聽說了她與同村裡的一個老頭訂了婚,又不跟他約會了,一氣之下,就跟父母包辦的女孩訂了婚。就是她逃出來的那天晚上,跟別的姑娘入了洞房。那個女僧人知道了,哭得死去活來。可事已至此,她又不願與那個老頭結婚,就心一橫,到五台山那裡剃了發出家了。」
「啊,還真的有這樣的事?我還以為只有書里才會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呢!」甘甜甜聽了冷飛講的女僧人的故事,非常感慨地說道。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大雄寶殿的釋迦牟尼玉佛坐像前,虔誠地在佛像面前雙手合十,鞠躬敬禮。
甘甜甜抬起頭,靜靜地凝視著釋迦牟尼的玉佛坐像,心裡默默地祈禱著,為自己,也為心上人冷飛,祈禱著他們一生平安,萬事如意。奇怪的是,甘甜甜總覺得那玉佛的眼睛似乎放著光,那光芒把自己整個地覆罩在裡面,心裡暖洋洋的,這是甘甜甜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連自己都感到很詫異。她痴痴地看著眼前的玉佛,就像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里一樣……
甘甜甜忽然聽到冷飛在身後喊她,她扭頭一看,冷飛正站在佛堂的門外看著她。她答應了一聲,再回頭看玉佛的眼睛時,已經沒有了方才那種光芒了,身上也沒有了那種溫暖的感覺了。
甘甜甜不禁覺得很詫異,有些懷疑起方才那種感覺是不是自己的一種虛幻。她遲遲疑疑地出了佛堂,臨出門時,她再次回頭看了一下玉佛坐像,那玉佛坐像非常溫和慈祥地看著她。
「你怎麼啦?」冷飛見甘甜甜那樣子很奇怪。
「飛,你方才在這玉佛坐像前,有什麼異常的感覺嗎?」甘甜甜問冷飛。
冷飛聽甘甜甜這樣問他,很不在意地說道:「那能有啥感覺,那不就是一尊玉佛坐像嗎?它又不能和人對話,只不過就是一種象徵而已。哎,你怎麼會這樣問我?該不會有什麼心靈感應了吧?」冷飛後面的話帶著一種幽默的調侃。
可甘甜甜還沒有從方才的那種感覺走出來,對冷飛說:「飛,你說怪不怪,我方才低頭祈禱后,一抬頭,就覺得那玉佛的眼睛里放射著耀眼的光芒,我被那金光罩在裡面,渾身都感到暖融融的,心裡非常的敞亮。你一喊我,再回頭看時,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冷飛一聽,不禁笑了起來,說:「你呀,就是太虔誠了,把心裡的想象當成了現實,就有了那種虛幻的感覺。走吧,你就別再做夢了。」
冷飛一邊說著,一邊摟住甘甜甜的身體,護著她走出了靜安寺。
甘甜甜再次回頭看看,那玉佛坐像又在眼前閃了一下,她眨了一下眼睛,再次仔細地看了一下,映入眼帘的,只是那塊肅穆庒雅的靜安寺牌匾……
回來的路上,甘甜甜和冷飛兩人不知道是因為實在太累了,還是因為被靜安寺的氣氛多感染,一直都默默無語,靜靜地坐在車上。
回到賓館進了房間,甘甜甜對冷飛說:「飛,今天太累了,咱們洗洗澡,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明天,咱們就去你說的沉香閣和慈修庵看看,好嗎?」
冷飛奇怪地問道:「咱們不是說好要好好地休息幾天嗎?你怎麼忽然又對沉香閣和慈修庵感起興趣來了呢?」
甘甜甜沖他微微地笑了一下,上前抱住他,親了他一下,撒嬌道:「我就想去嘛!你就陪陪我好嗎?」
冷飛一聽,得,陪就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