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夜血瞳迅速洗了個澡,滿心期待的從洗手間衝出來,想要勾起冷靜依的性衝動,可惜,她已經睡著了。。。
他氣得翻了個白眼,死女人,又能吃又能睡,早晚變成豬。
雖然他心裡很失落,但是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他又不忍心吵醒她,只得抱著枕頭在她身邊躺下,可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於是,他就這麼撐著頭,靜靜凝望她,就像欣賞一副美麗的畫像。
……
半夜,冷靜依忽然從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渾身發抖,眼中裝得滿滿的都是恐懼。
「怎麼了?」夜血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握住她的手,「做惡夢了?」
冷靜依擦掉額頭上的汗,轉眸看著他,目光異常複雜。
「幹嘛用這種眼眼光看著我?」夜血瞳被她盯著渾身不自在,難道這個惡夢跟他有關?她不會又夢見他爆她的菊了吧?
冷靜依沉默了幾秒,認真的問:「你為什麼抓我回來?」
夜血瞳皺起眉,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想起什麼了?
「那天你跟那個老頭說,你抓我是因為想要激起宮羽兒的求生欲-望……」冷靜疑依惑不解的問,「她的生死與我有關嗎?我跟她有什麼恩怨?」
「不要胡思亂想。」夜血瞳拍拍她的手背,「睡吧。」
「我剛才做了個夢。」冷靜依拉住夜血瞳的手,惶恐不安的說,「我夢見我拿著槍要殺你……」
夜血瞳心裡一驚,她即使失憶了,也記得自己的初衷,難怪她當fbi之後一直死盯著他不放,她是有多麼恨他。。
這個夢,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現實嗎?
當她想起一切,真的會殺他嗎?
「我真的開槍了。」冷靜依低著頭,聲音異常的傷感,「你的鮮血濺到我臉上,像硫酸一樣,我的心莫名的好痛好痛……」
夜血瞳心裡有些動容,單手捧著她的臉,深深的看著她:「為什麼心痛?你捨不得殺我???」
冷靜依抬眸看著他,眼睛紅紅的:「壞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仇?你告訴我好不好?」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夜血瞳深深的看著她,大膽的猜測,「你已經對我有感情了,對不對?」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那個問題很重要。」冷靜依焦急的問,「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仇恨?你到底為什麼把我抓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為什麼總是糾結這些?」夜血瞳不悅的說,「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多好。」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糊裡糊塗的渡過,我不能讓自己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冷靜依脫口而出,話說完,她又愣住了,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已經喜歡上他了?
「你喜歡我!」夜血瞳欣喜若狂,扶著冷靜依的肩膀,激動的追問,「你喜歡我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冷靜依心虛的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是說,要防患難於未然……」
「別不承認了,你就是喜歡我,就是喜歡我。」夜血瞳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霸道的命令,「快說,你喜歡我!!!」
「不說,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冷靜依無奈的皺著眉,她只不過是脫口而出罷了,連她自己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居然就得出結論了,還這麼較真的逼她承認。。。
「要說……」夜血瞳壞壞的咬她的耳朵,灼熱的呼吸噴拂在她耳廓里,充滿著曖昧的氣息,她的身體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像觸電般令人迷惑,他一邊咬著一邊催促她,「快說快說,快說。」
「嗯~~~」冷靜依羞澀的低吟,「別鬧了,好癢……」
夜血瞳不僅沒有停止動作,還變本加厲,學著她那晚的動作,溫熱濕潤的舌滑入她耳廓,靈巧得像一條有著魔力的小蛇,帶著一陣陣強烈的電波,冷靜依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變得緊繃起來,那種酸軟酸麻的感覺緩緩蔓延全身,像一塊糖果溶化在他懷裡……
夜血瞳看著她沉醉迷離的樣子,心都快要溶化了,捧著她的臉,性感的薄唇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廓,溫柔低吟:「小乖,我喜歡你!」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心裡有那麼一剎那的不安,但是很快,他就欣然接受這種局面,喜歡就喜歡,何必要欺騙自己?他夜血瞳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麼要怕一個「情」字?
就像她昨晚勾-引他時說的那句話,如果他活到死的那天,連「情愛」的滋味都沒有嘗試過,人生多麼遺憾啊。
還不如閉上眼睛跟著感覺走,讓心作主!
「你說什麼?」冷靜依渾身一震,驚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是錯覺么?冷血無情的他,居然說喜歡她?
「我說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夜血瞳期待的看著她。
「不會吧?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冷靜依仍然不敢相信。
「廢話!」夜血瞳火了,用力掐著她的臉頰,「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為什麼要欺負你?為什麼要玩兒你的屁股?為什麼要跟你討論那些什麼性-愛十八式?為什麼要不顧後果的救你??如果我不喜歡你,你摸我吻我,我早就一拳把你打扁了,還會半推半就的順從你?我又不是閑得蛋疼,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跟我這麼玩兒啊?」
冷靜依緊緊閉上眼睛,感到極度無語,這是她聽到最離譜的告白方式了,她第一次聽說喜歡一個人就要玩兒人家的屁股,還要欺負人家……
比起他奇葩的愛情方式,她寧願相信他是閑得蛋疼。
還有,他終於承認了,每次她挑-逗他的時候,他都是半推半就的順從,裝得那樣正義凜然,其實就是一個悶騷葫蘆。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要乖乖聽話知道嗎?」夜血瞳摸著冷靜依的頭髮,像哄小狗一樣哄著她,「只要你乖乖聽話,以後我也會對你好的,把你養得白白嫩嫩的……」
「然後賣掉?」冷靜依說了個冷笑話。
「廢話,賣什麼賣?」夜血瞳往她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一本正經的說,「你總共就這幾兩肉,當豬肉賣都不值幾個錢。」
冷靜依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怎麼覺得自己雖然上升了一個檔次,卻怎麼也離不開寵物這個類別?
「咳咳,小乖,你看看我,會不會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夜血瞳向後退了退,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
冷靜依上下打量著他,將目光定在他腰際的浴巾上:「沒穿內-褲?」
夜血瞳眉頭一皺,掀開浴巾,露出鼓鼓的子彈內庫:「穿了。」
「哦。」冷靜依點了下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喂,你就這麼睡了?」夜血瞳推了一下她的手臂,「你還沒說呢,我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
「沒什麼啊,一樣的。」冷靜依應付了事的掃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吧,我好睏,好想睡覺。」
夜血瞳氣得直咬牙,但是不想破壞這個好氣氛,於是忍下那口氣,耐著性子說:「我-剛-才-洗-澡-了!!」
「嗯。」冷靜依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眼皮又垂了下去。
夜血瞳粗魯的扳著冷靜依的臉,強迫她看著他,急躁的低吼:「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不是說看到我洗完澡的樣子會有性-衝動嗎?」
冷靜依愣了一下,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忍俊不禁的說:「你,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跑去洗澡???」
「不準笑。」夜血瞳的眉頭皺起來,「嚴肅點!」他將浴巾掀開丟掉,露出鼓鼓的鳥巢,「看看這裡,有沒有衝動?」
「哈哈……」冷靜依受不了了,忍不住大笑,「你真是太幼稚了,哈哈……」
「不準笑,不準笑,不準笑。」夜血瞳想去捂冷靜依的嘴,冷靜依拉著他的手,兩人拉拉扯扯,一起栽倒在床上。
這個曖昧的動作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深深的看著對方,彼此的心跳都情不自禁的加速,夜血瞳緩緩湊近她,輕輕吻著她的耳垂、下巴、脖子,溫柔細膩的吻緩緩向下移動……
冷靜依不安的眨著眼睛,他罕見的溫柔迷惑著她,讓她有些失神,儘管理智在提醒她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可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識,也無法抵抗他致命的溫柔。
夜血瞳壓在冷靜依身上,纏綿悱惻的吻在她身上蔓延擴散,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溫柔,她無意中流露出的情感讓他動容,他無法不承認,他已經為她著迷,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與她親近,那顆塵封的心早已被她打動,只想更多的擁有她……
冷靜依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仰著頭,靜靜承受他雨露般的吻,挺俏的胸-脯隨著緊張的呼吸上下起伏。
夜血瞳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帶著迫不及待的喜悅,激烈的吻著她,如此用力,似乎想要將她揉入體內,與他合二為一,再也不分離。
冷靜依漸漸沉迷在這份狂--野和深情之中,熱情的回吻著他。
濃濃的甜蜜在彼此的熱-情之中慢慢融化,幸福蔓延到四肢百骸……
#已屏蔽#恍惚中,她眯著眼睛不安的看著埋頭在自己胸-前深吻的夜血瞳,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片斷……
一個戴著面具的魔鬼陰森森的獰笑,瘋狂的開槍,面前倒下一地的屍體,全都是她認識的人!!!
突然,後腦處傳來尖銳的疼痛,像一根長長的銀針深深的扎入頭部,冷靜依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湧上腦部,一種強烈的恐懼感從心底蕩漾開來,令她顫抖不已……
#已屏蔽#「不要!」冷靜依突然尖叫,抬起腳狠狠踹過去……
「啊————」夜血瞳凄厲的慘叫,彎腰捂著受傷的寶貝,痛得臉色都變了。
冷靜依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扶著他:「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嗎?」
「別碰我!!」夜血瞳憤怒的甩開冷靜依的手,狼狽不堪的衝進了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得很響,隨即,裡面就傳來了水聲。
冷靜依看著緊閉的門,心裡非常愧疚,她剛才真是太混蛋了,居然踹在他的寶貝上,完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不舉……
而那一閃而過的片斷早已消失不見,她又想不起來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時候踢夜血瞳。
**
夜血瞳在洗手間關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出來,冷靜依很擔心,走過去輕輕敲門:「壞蛋,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滾——」夜血瞳凌厲的怒喝,聲音帶著強烈的憤怒,這個死女人,不願意就早說,為什麼非要等到他yu望爆發了再拒絕?還那麼狠的踹他的j-j,痛死他了,現在已經焉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勃——起。
「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頭痛,然後就失控了。」冷靜依真誠的道歉。
「滾出去,不想看到你。」夜血瞳惱羞成怒的低吼,再看到她,他恐怕會忍不住沖她發火,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
「滾就滾,哼。」冷靜依撇了撇嘴,穿上外套走出了包廂。
「你做了什麼??」宮靈兒冷厲的聲音傳來,冷靜依回頭,發現她一直守在外面,大概都聽見了裡面的聲音,包括夜血瞳的慘叫聲。
「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冷靜依白了她一眼,走進隔壁的包間,雖然她心裡對宮靈兒並沒有什麼敵意,可她也不願意特意討好別人。
宮靈兒氣惱的握緊拳頭,如果不是看在夜血瞳的份上,她一定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
專機上的包廂隔音效果不好,冷靜依聽見隔壁包廂里傳來宮靈兒關切的詢問聲:「聖主,您怎麼了?」
「沒事,出去。」夜血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受傷的情況,他的性-經歷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冷笑話,一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您沒事吧?」宮靈兒有些不放心。
「說了沒事,退下。」夜血瞳火了,聲音加重了力道。
「是。」宮靈兒不敢再多問,默默退出房間。
……
糟了,莫非真的很嚴重?
冷靜依心裡很是擔憂,她趴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雖然閉著眼睛,但一直都在留意著隔壁包廂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聽見那邊的洗手間門打開了,夜血瞳咬牙低罵:「死女人,可惡!!嘶,痛死我了……」
冷靜依打了個寒顫,到現在還在痛,看來真是踢得不輕,唉,也不知道斷了沒有。
**
夜血瞳被疼痛折磨了幾個小時,冷靜依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很快就睡著了。
不記得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冷靜依覺得肚子餓了,洗瀨一下就出去找吃的,宮靈兒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一直盯著夜血瞳的包廂,看見冷靜依,馬上嚴肅的質問:「你到底對聖主做了什麼?他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
「一直沒出來?多久了?」冷靜依感到很意外。
「八個小時。」黑熊說,「專機都快到中國了。」
「糟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冷靜依心裡一慌,連忙往夜血瞳的包廂走去,想要看看他怎麼樣,這時,他的包廂里突然有動靜,她又馬上坐回小客廳,假裝漠不關心的樣子。
夜血瞳從包廂走出來,看見冷靜依正坐在小客廳吃東西,他氣不打一處來:「死女人,你還吃得下??」
「好端端的,為什麼吃不下?」冷靜依抬眸看著他,他的臉色很黯沉,但這是情緒問題,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受傷的人,她的眼睛盯著他的褲襠,還是跟以前一樣鼓鼓的,應該沒事吧。
「你往哪裡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來。」夜血瞳惡狠狠的瞪著她。
冷靜依連忙移開目光,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拿了一根香蕉,剝開皮準備吃,夜血瞳突然奪過去:「不準吃。」
「為什麼?」冷靜依錯愕的看著他。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準吃就是不準吃。」夜血瞳將香蕉丟進垃圾桶。
他痛了一個晚上都沒睡著,她倒好,睡得像豬一樣,現在還這麼胃口的吃東西,他看到就火大。
「神經病。」冷靜依白了他一眼,用叉子叉著一隻熱狗準備吃,夜血瞳馬上連叉帶熱狗一起搶過來,「這個也不準吃。」
他現在還在疼,她也必須跟他一起承受。
「你有病啊,這不準吃那不準吃,那我吃什麼?」冷靜依氣惱的皺著眉。
「你昨晚把我弄疼了,罰你今天不準吃東西。」夜血瞳將熱狗丟進垃圾桶,嚴厲的命令,「靈兒,你負責監視她,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之內,如果她吃東西就用針把她的嘴縫起來。」
「是。」宮靈兒回答得很快,這麼快就鬧翻了,這可真是個好兆頭,最好快點把這女人趕走,可是,聖主說她昨晚把他弄疼了是怎麼回事?做那種事不是女人才會疼嗎?
「你……」冷靜依氣得直咬牙,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問題所在,狡黠一笑,湊近夜血瞳耳邊,低聲問,「你是不是覺得香蕉和熱狗像你的j-j,所以才不讓我吃?」
「撲——」夜血瞳一口紅酒噴出來,連忙用餐巾擦嘴,「死女人,你想象力敢再豐富點嗎?」
「嘿嘿……」冷靜依的眼睛向下掃去,盯著他的褲襠,「你j-j沒事吧?有沒有骨折?」
「骨折?」夜血瞳表示不明白。
「裡面的骨頭有沒有斷啊。」冷靜依掩著嘴說,「如果骨頭沒斷應該就沒事,只是皮外傷,要是骨頭斷了你可要及時治療,否則以後不能人道,你可別怪我。」
「你腦袋被驢踢了吧?j——j怎麼會有骨頭?」夜血瞳往她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隨從們大跌眼鏡,詫異的看著夜血瞳,他剛才一時不小心說漏了嘴,現在,大家都明白冷靜依昨晚是怎麼把他弄疼的了,看不出啊,堂堂暗夜聖主,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黑暗王者,在那種事情上居然是個受!!!
「鶚——」風影撲騰著翅膀,嘴裡發出興奮的叫聲,好像也在嘲笑夜血瞳。
夜血瞳緊閉著眼睛,氣得直咬牙,這個死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剋星。。。
「j-j裡面沒有骨頭?那怎麼會那麼硬?」冷靜依還天真無邪的問。
「你有沒有腦子,那是因為沖血,沖血知道嗎?就像灌了水的汽球一樣。」夜血瞳一臉鄙視的瞪著她。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汽球破了沒有?」冷靜依認真的問。
「你說呢???」夜血瞳咬牙切齒的瞪著她,目露凶光。
「咳咳……」冷靜依乾咳兩聲,拿了一瓶牛奶站起來,「你說不能吃東西,沒說不能喝東西,我去那邊坐會兒。」
趕緊逃啊,不然這男人發飆起來,她又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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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機到達中國雲城,一個四季分明的美麗城市。
這裡的氣溫比拉斯維加斯低一些,是初夏的季節,但早晨的風還是有些冷嗖嗖的,從專機上下來,冷靜依已經披了一件薄外套,還不停的打噴嚏,上車之後才略微好一些。
加長版林肯向不知名的地方開去,夜血瞳正在操作平板電腦,宮靈兒站在他旁邊跟他一起看圖,兩人不時對視一眼相交眼色,即便不說話也能領悟到對方的意思,相當的默契。
冷靜依心裡有些不舒服,他跟她怎麼沒有這種默契?他昨天還說喜歡她,卻一點表現都沒有。她只不過是踢了他一腳,他到現在還在記仇,不准她吃東西,也不理她,真小器!!
話說,她還真有點餓了,他不會真的要她禁食二十四小時吧?
「ok,路線搞定。」夜血瞳收起平板電腦,「這件事我親自去處理。你留在別墅養傷,順便看著她。」
他瞟了冷靜依一眼,他的j-j現在稍微好了一點,他對她的怨氣沒有那麼重了,不知道她餓不餓,要是開口求他,他就考慮讓她吃點東西。
可她貌似很有骨氣,一直不說話。
「您親自出馬?」宮靈兒複雜的看了冷靜依一眼,夜血瞳不是已經喜歡上冷靜依了嗎?現在竟然要親手去殺冷亦寒,他真的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嗎?如果這事被她知道,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那個人不容易對付,如果讓你們去處理,只會打草驚蛇。」夜血瞳抬眸看著冷靜依,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會恨他吧?可他沒得選擇,就算他不殺冷亦寒,神父也會派其它人殺他,既然他註定要死,還不如用他的死來換回宮羽兒的自由。
「是,我知道了。」宮靈兒恭敬的領令。
「餓了就吃點東西吧。」夜血瞳將一個蘋果丟給冷靜依,故作冰冷的說,「我要離開幾天,靈兒會帶你去別墅,不準亂跑。」
冷靜依連忙拿起蘋果,迫不及待的啃起來。
夜血瞳心裡有些失落,她一旦有了吃的,基本上就不會理他了,在這個女人的心中,他連個蘋果都不如。
他微微揚手,黑熊命令:「停車。」
車停在路邊,夜血瞳準備下車,冷靜依突然拉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夜血瞳頓時喜出望外,她還是在意他的,他還沒離開,她就捨不得了,他有些動容,轉眸看著她,目光多了一份柔情:「三天後就回來,乖乖等我!」
「嗯。」冷靜依乖巧的點頭。
夜血瞳捧著她的臉,準備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她突然又說:「那我這三天除了蘋果還能吃別的吧?」
他的動作頓住,臉色一沉,氣惱的低喝:「不能,除了蘋果,你什麼也不能吃。」
說著,他憤然離去。
冷靜依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氣惱的說:「bt啊,簡直是喜怒無常,莫明其妙!」
宮靈兒無語的閉著眼睛,這兩個人的情商,基本為零!!!
**
吃了二個蘋果,冷靜依睡著了。
血迅心待失。宮靈兒關上車窗隔簾,坐到她身邊,閉目養神,只剩下最後這個任務,姐姐就能重獲自由了。
……
大概二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達了夜血瞳位於雲城穆霞山的半山別墅,車停下的時候,冷靜依還在睡覺,手中拿著啃得剩下半邊的蘋果。
宮靈兒推了她一下:「起來,到了。」
「嗯。。」冷靜依迷迷糊糊醒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揚起手咬了一口蘋果,推門下車。
宮靈兒看著她那行為舉止,心裡就納悶,夜血瞳到底喜歡她什麼?她真是想不通。
「哇,帥哥,又遇見你了。」冷靜依一下車就看見了斷炫,心裡一陣驚喜,大步走過去。
「呵呵,是啊,我們真有緣啊。」斷炫站在花壇邊,笑容可掬的看著她,他穿著一件白色v領短t,外面套著一件銀色灰的休閑西裝,長發束起來,帥氣而不及優雅。
「炫,你怎麼來了?」宮靈兒看見斷炫,也感到很意外。
「神父派我來協助聖主。」斷炫微笑的說。
「協助?」宮靈兒嘴角一揚,應該是監督才對吧?上次夜血瞳殺冷修凡的時候就再三留情,放了冷修凡二次,第三次才真正動手,倒置暗夜損失慘重,神父不希望再看到這種局面,所以就派斷炫來監督這次任務。
「斷軍士,您一個人來?」黑熊客氣的問。
「不,還有一個人。」斷炫的神色變得嚴肅。
「不會是北野吧??」宮靈兒臉色大變,「你把他帶到這裡來了?」
「怎麼可能,這裡可是聖主的私人地方。」斷炫攤攤手,「他自己找了個地方落腳,說稍後會直接跟聖主聯繫。」
宮靈兒皺著眉,凝重的說:「神父連北野都派過來,可見他對這次任務有多麼重視。如果聖主這次失策,後果會很麻煩。」
「他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失策?」冷靜依突然插了一句。
大家都看著她,每個人的目光都很複雜,好像她說這句話很奇怪。
「幹嘛都這樣看著我?」冷靜依莫明其妙的掃了他們一眼,「嫌我多嘴,我不說就是了,我先進去休息。」
她擺擺手,大步向別墅走去。
斷炫看著她的背影,唇邊揚起淺淺的弧度:「真是個單純的女孩!」
「單純個屁,她這是失憶了,如果恢復記憶,會是個大麻煩。」宮靈兒憤憤的說,「神父肯定知道聖主那天藏的女人就是她,擔心聖主會因為她影響決策,所以才會派你們過來。他沒有跟聖主挑明,只是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影響他們的關係罷了。」
「你果然很了解神父。」斷炫笑著感嘆,「神父對血影聖主是不一樣的,若是換了別人,甚至其它三位聖主,他也會直接揭穿,強行中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顧忌,唯獨對血影聖主會這麼寬容,在他面前,他不僅僅是一位首領,同時也是一位父親!!!」
「神父的確對血瞳哥哥很好。」宮靈兒認同的點頭,隨即又歉疚的說,「不好意思,表哥,我沒有傷你的意思……」
「沒關係。」斷炫淡然一笑,「你知道的,我對他從來沒有任何奢望。」
宮靈兒垂下眼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斷炫和神父的關係知道的人不多,就是四大聖主和她們兩姐妹知道,有時候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神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麼惡毒,偏偏對夜血瞳那麼好。
雖然夜血瞳是神父一手養大的,而斷炫是七歲的時候才接回來,可畢竟血濃於水,神父曾跟斷炫做過親子驗證,他明明就是他的親生兒子沒錯,他為什麼一點父子之情都沒有?甚至比對一般的侍徒還要苛刻?
斷炫並不是沒有能力,論身手,他僅次於四大聖主,論頭腦,他一手創辦了degraded,每年給暗夜白白交那麼多稅,可以說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但神父從來沒有認同過他,非但沒有扶持,反倒一直踩壓他。
他的心態,沒有一個人想通。
「對了,聖主這次是一個人行動嗎?」斷炫轉移話題。
「他只帶了金獅那一隊人馬接應。」宮靈兒皺著眉,「雖然他的行動從來沒有失策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總覺得沒那麼容易成功。」
「你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斷炫點頭,「冷亦寒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能夠成為亞洲首富,必然有一定的本事,身邊也不泛高手保鏢,而且,他的行蹤很慎密,不會輕易被人掌控。對了,這次他的行蹤是誰提供的?」
「神父直接給的,說是暗夜訊息部那邊查到的。」宮靈兒說,「聖主在車上調查了一下線路,然後就直接行動了,你知道,他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每次都是速戰速決。」
「神父給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問題。」斷炫果斷的說,「為了以防萬一,我去接應聖主。」
「還是我去吧。」宮靈兒馬上說,「我比較了解他的計劃,我帶黑熊去比較合適,而且這件事也關係著我姐姐的未來,更何況,我也不想在這裡對著那個女人。」
「呵呵,那好吧,你去也好。」斷炫笑著點頭,「有黑熊在,我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危。」
「嗯,那你幫我看著那個女人。」宮靈兒向黑熊招了一下手,對斷炫叮囑道,「別讓她跑了,否則聖主可饒不了我們。還有,聖主臨走之前說了,他回來之前,那個女人只能吃蘋果,別的什麼都不能吃。」
「呃。。。。」13acv。
**
冷靜依剛剛換好衣服,就發現宮靈兒帶著黑熊和一隊人馬走了,別墅現在是斷炫作主。
正好斷炫來敲門,她立即打開門,討好的問:「帥哥,給我點肉吃吧,我餓了。」
「呵呵……不好意思,聖主有令,你這三天只能吃蘋果,我不能違背他的旨意。」斷炫笑米米的看著她,目光很柔和,可這話卻一點都不動聽。
冷靜依的臉色馬上黯沉下來,不悅的說:「他又不在,怕什麼?這些人總不至於這麼點小事都向他打報告吧?」
「暗夜的禁律就是要對上級唯命是從,背叛上級是死罪!哪怕只是蘋果這麼小的事。」斷炫將一盆洗好蘋果遞給她,「我是來給你送蘋果的,慢慢吃,不夠再問我要。」
冷靜依氣得直咬牙,接過那盆蘋果,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將門關得很響。
斷炫並不介意,唇邊的微笑一點都沒有淡去,反而多了一份寵溺,就像看著一個耍脾氣的小孩。
……
冷靜依回到房間,將裝著蘋果的瓷盆放在茶几上,拿了一個蘋果繼續啃起來,啃了幾口,她就吃不下去了,捏捏自己的小嘴,無奈的嘆息:「小嘴啊小嘴,你怎麼老是管不住自己?每次說錯話,屁股就跟著你受罪,明知道那傢伙是bt,就少跟他說話嘛,你說你好端端的問什麼吃蘋果的事,害得肚子現在也跟著受罪,三天沒肉吃,我的天啦,讓我餓死算了。。。」
她軟棉棉的趴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中的蘋果,卻怎麼也吃不下了,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吐的。
因為無聊,冷靜依拿了兩個蘋果學小丑那樣丟球玩,玩了幾下,不小心掉了一個蘋果,她又拿了一個繼續丟,又掉了一個,她再去拿蘋果,卻發現裡面還有其它東西,她愣了一下,把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包包裝好的熟牛肉,她欣喜若狂,激動的拆開包裝,一股醇醇的香味撲鼻而來,她咬了一大口,味道真是棒急了。
冷靜依樂呵呵的吃著熟悉牛肉,發現瓷盆最下面還有一張小紙條,拿起來一看,是用英文寫的一句話:「我不會讓你挨餓的!炫!」
冷靜依感激不已,斷炫是不想讓隨從們看到,所以剛才才一本正經的說不能違抗夜血瞳的旨意,只能讓她吃蘋果,其實在暗地裡都在幫她,他真是個好人,想起他之前為了救她受了那麼多罪,她連謝謝都忘了說,心裡就有些愧疚,而且,他很有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上次追問的時候,他拒絕了,也許再對他說說好話,他會心軟告訴她呢。
想到這裡,冷靜依連忙咬了幾大口牛肉,將剩下的牛肉藏在被子里,然後擦擦嘴走出了房間。
來到走廊上,冷靜依沒有看到斷炫,於是問駐守在樓下的隨從:「斷帥哥呢?」
「斷軍士在房間,左邊第二間。」隨從恭敬的回答。
「哦,謝謝。」冷靜依禮貌的說了一聲,大步走向斷炫的房間,來到門外,她敲了幾下門,裡面沒人回應,只有放電視的聲音,她試著扭動門把,門開了,她在門口小聲問,「有人嗎?有人嗎?」
仍然沒有聲音,冷靜依直接走了進去……
洗手間有水聲,門外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床對面有一個42英寸液晶電視正在播放新聞,床尾有一個小小的水晶茶几,上面放著一杯冰酒,一盒雪茄,一個平板電腦,還有一份熱氣騰騰的牛排套餐。
看到那個牛排套餐,冷靜依的肚子就在抗議,禁不住you惑的走了過去,坐在床上,直接用手拿了一塊上面的配菜青筍放在嘴裡,真香啊,干牛肉雖然好吃,但是熱氣騰騰的菜更能打開味覺,冷靜依回頭瞄了一眼,洗手間的水聲還沒有停止,斷炫還在洗澡,她又偷吃了一根青筍,還把一塊蘑菇也一起塞進了嘴裡,真好吃,她吮了吮手指,正考慮著要不要繼續吃下去,電視里突然說起一個熟悉的名字——
「最新消息,亞洲首富冷亦寒今天到達雲城參加國際商業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