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清除家賊
蓋叫天山寨家大業大,難免魚龍混雜,個人揣著各不相同的心思上山投奔也不是沒有,也難分辨,蓋叫天歷來施行的是,來了歡迎,走了歡送,低調處理多交朋友,但現在,這個緊要時候出現的兩個手下頭目,不是離心者一走了之,而是要拿了自己人頭投奔不沾泥那個老東西,賣個好價錢。
這事放在誰那都絕對不能容忍,性命交關,只有先下手為強了,拿下這些背叛者,為離心者以儆效尤。
因此上,自己安排了今天的酒宴,就是要在這次酒宴之後施行山規,剷除自己身邊的隱患,然後悄悄的帶著人馬回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自己現在是拼不過那不沾泥的,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但以後這個大虧一定要討回來。
看著那兩個不知道死活的傢伙,在自己刻意安排的手下陪伴中,一碗碗白酒灌的差不多都不認得自己親娘的時候,蓋叫天猛地站起,把手中的酒碗奮力摔到地上,在一幫不知道內情的首領錯愕的表情中,早就包圍了那兩個叛徒的兄弟等一擁而上,死死按住那兩個還在做著美夢的家賊,外面同時也響起了呼喝慘嚎之聲,那是自己手下心腹,立刻發動對那兩個叛徒親兵的屠殺。
這突然的變故,當時嚇傻了大廳里其他的頭目,所有的人不明就裡,見了這番砍殺變故,一個個豁然跳起,推翻了面前的桌椅,抽出腰間的刀劍,茫然四顧,對身邊的每個人展開全身的防備,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自己,一時間整個大廳桌倒椅翻,狼藉一片。
變故突然,誰也沒有相信自己身邊人的信心,院子外個個頭目所豢養的家丁親信突然見大廳里刀槍並舉,喊殺衝天,立刻抽出腰刀就要往大廳里沖,救援自己的主將,過天星手下哪裡知道他們是喝居心?也抽出刀槍阻擋,一時間亂作一團,呼喊叫罵與刀槍撞擊與慘叫傳來。
一個蓋叫天的親兵急忙跑出去大呼:「各位兄弟住手,這是大當家清理山寨內部叛徒,只與劉李二人有關,其他頭目沒有傷害,大當家親兵也不要對其他兄弟動手。」這一番及時的說明,總算是喝止了那些要對其他人親兵動手的兄弟,避免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火拚。
又一個親信站出來,大聲對大廳里其他全神戒備人人自危的頭目喊道:「大家別慌,叛徒只這兩個,與其他兄弟無干,大家繼續吃酒。」
由於蓋叫天事先安排周詳仔細,並且絕對沒有連累無辜,變故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幾呼吸的時候,一切都歸於平靜,蓋叫天又在眾人驚詫惶恐之中坐回了椅子上,拿起另只海碗真真正正痛快的滿飲了碗中的酒,抹抹嘴巴,對著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的手下頭目笑著道;「此事與你等兄弟無關,我不過是要剷除那兩個想要我們項上人頭的叛徒罷了,大家的酒也暫時不要喝了,聽我將原委與兄弟聽聽。」
眾人哪裡還有心情喝酒?反應過來的人們,手裡依舊握著兵器,戰戰兢兢的看著兀自在地上掙扎呼叫的兩個兄弟,等著大當家的說話。
蓋叫天慢慢的再次抿了口酒,等大家都平和下惴惴不安的心思,這才開口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聞聽此言,一時間手下大嘩,各個都拿唾沫和酒碗招呼那兩個已經面色死灰的叛徒,也有幾個心中不忍的往後靠去,這一切都沒逃過蓋叫天的眼睛。
這幾十年的眼睛還是練出來的,但現在不是整治那些騎牆人的時候,萬一心急就是個內亂的情狀,一切等事後再說,萬事用忍,這也是小地主在官吏豪強杆子土匪間得以艱難生存的不二法寶
看看已經穩住了場面,不粘泥又流漏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道;「投奔有前途的大杆子,對有些人來說也是個機會,我們兄弟一場,我也不想擋了大家的路子,不管那是升官發財的好路還是奔赴黃泉的不歸路,只要兄弟言語一聲,我蓋叫天都會放行,不要像這兩個東西一樣,只想著拿兄弟們的人頭向那不沾泥老東西買好。」
說道這裡,蓋叫天換成一副真誠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不過,人格有志,也不可強求,現在兄弟們中要有另尋高就的,我也會給兄弟一份不錯的儀程,青山不改情分常在,哪一天兄弟萬一失手落到兄弟手裡,萬望看在今日情分,高抬貴手放兄弟一個生路就好。」
言罷再次站起,對著滿賬的手下深施一禮,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還淌下一串淚來。
這番表白言語,立刻就連那些騎牆的也明白了結果,更被這真情感動,呼啦啦出列跪倒,口稱;「大當家真誠相待,我等萬萬不敢背離。」更是指天頓地的發誓絕不背叛。
蓋叫天見目的達到,痛心疾首的對地上兩個叛徒道;「想兄弟相交多年,我哪裡虧欠了兄弟而換來兄弟的背叛?兄弟自行離去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想壞了這許多兄弟老小的性命?難道那不沾泥真的就是你等可以交託的當家?以這次會盟為例,本是那呂世先生一力促成,不沾泥,大家只是看著他的輩分才推了他當這盟主,但你看看,他倒是做了什麼?把那貧瘠之地給了此戰首功的呂世,而且還封了城門拒人於外,想要貪墨了人家功勞,更有那見錢眼開,不惜犧牲自己兄弟性命為些許身外錢財與盟友兄弟殘殺,像這樣無情無義,不講道義規矩,不感念別人恩好,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小人,哪裡有一點可以值得你等追隨?」
說這話時候,不但是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叛徒如醍醐灌頂,面露後悔之色,更讓其他兄弟手下心神大盪,這下才算真的看清了不沾泥的本質,看到自己大當家的穩妥算計,一個個暗呼僥倖。
也不待那兩人分辨,過天星面色一狠道;「既然大家願意與我一體同心,那日後我們就不離不棄痛快逍遙,但今天這兩個背主求榮的東西卻不能輕饒,來啊,行家法,對這兩個東西三刀六洞把嘴堵上點了天燈。」
那兩個反叛一聽用如此大刑,知道定無幸理,就要光棍的叫罵幾句,以求速死,但身後嘍啰哪裡給他機會,立刻堵上了嘴,就在這大廳之中在那兩人身上澆上牛油,倒吊著點燃腳底,一時間整個大廳里充滿了詭異的香氣。
看著那叛徒下場的慘狀,所有的頭領都吐出了今天的酒肉,只有蓋叫天依舊在太師椅上一邊喝酒一邊慢慢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才在大家都快暈倒的時候揮揮手,平靜的吩咐幾個手下道;「我不忍啊,讓人抬出去喂狗吧。」那冰冷的語氣讓賬中所有人無不冷到骨髓。
也不等手下收拾完畢,蓋叫天猛的喊道;「各位兄弟聽令,現在各自約束本陣嚴加防守,也提防外人窺探,我將親自去那兩個混蛋的營地安撫他們的手下部屬。今晚也不吃飯,天一黑我們整隊出北城回山。」一時間殺伐決斷,哪裡還有那人畜無害的小地主樣子?
眾人見識了過天星的手段,那個還敢違抗?拋卻了以往的散漫一起規規矩矩躬身施禮道;「謹遵大當家將領。」
見大當家揮手示意大家散去,眾人連忙告辭,紛紛回奔本部駐紮之地整頓人馬準備回山。
想回山卻是不易,幾千杆子嘍啰,眼見得突然城內廝殺不斷,接著大當家的大廳又有喊殺,緊接著便是讓大家整裝收拾,說是要迴轉山寨,這更是讓人不明就裡。
許多人還都火熱心思要在這次戰鬥中享受已經到手的花花世界,怎麼著?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富貴享受就在眼前,現在兩手空空,就這麼說走就走,怎麼能讓人甘心?
於是整個大營立刻人心浮動亂成了一鍋粥,有的按照吩咐安排行李整頓,有的年輕力壯的不甘心就這樣白走一遭,尋了自己的上司大聲爭辯,那上司其實也都是低級的頭領,也不知道期間詳情,就只有大聲彈壓,卻是又引動一番爭辯搶白,於是各個小隊就更加混亂。
蓋叫天正在大廳里分派人手安排行止,聽著外面越來越亂,不由的心煩,剛要揮手讓一個親信帶著自己的親兵彈壓一二,卻不想,那親兵沒等出去,一伙人卻呼啦啦的闖了進來。
這一下可把過天星嚇了一大跳,其實原先這些兄弟進賬也就是這麼隨便,沒有什麼規矩的,但現在卻是不同,剛剛才整治了了兩個要拿自己腦袋請功的內奸,過天星雖然表面冷靜,但現在心中卻后怕的很,也是警覺的很,你哪裡知道是不是已經把叛逆斬殺個乾淨?你哪裡知道手下還有誰被那插翅虎收買,等著趁亂砍了自己的腦袋賺那大富貴?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這一傢伙進來這許多人馬,怎麼不讓蓋叫天心驚膽戰?
蓋叫天色厲內荏的假裝大怒,一拍桌案大聲呵斥道:「哪個如此大膽,不經通報便擅闖我的大帳,難道是不要命了嗎?」說到這裡的時候,手中已經按住刀柄,再拿眼神招呼左右親兵,只要一個不好便要不分青紅皂白的砍殺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