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潼關人選
思想的統一,讓這個團體有了明確的目標,再不會出現混亂。
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開始在浦城之戰後,攫取勝利的果實。
浦城一戰,讓呂世得到了一個大大的便宜,那就是,當初官軍的指導思想是在浦城與闖軍決戰,結果,事出突然,浦城沒能按照官軍的預想,狠狠的消耗掉闖軍的實力物資,反倒在浦城圍城戰的時候,大傷了元氣,不但將周邊的衛所僅僅有的那麼點抵抗力量一戰覆滅,而且還讓浦城內的饑民發生暴動,在官軍沒能真正整合所有陝西力量之前,浦城陷落。
著一出乎李應期與洪承疇之外的變故,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首先,便是以浦城為防線,保護剩下的可憐的陝西南部,並且為西安組成一個屏障。
但是,這些都在瞬間化為無形,浦城一戰失敗,整個陝西南部東部,便幾乎成了不設防的地域,其實,想設防也沒了那個力量。
於是,闖軍追著敗退的官軍一路西去,一路上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原本作為西安最後一道防線的渭南知縣見到張家軍敗軍入城,當時就心膽俱裂,現在的渭南在上次一戰的時候,已經被抽調一空,哪裡還有一兵一卒的防守力量?說不得,在滿城人心惶惶的時候,第一個帶著細軟家小,揣著大印,隨著穿城而過的敗兵直接跑路。
當跑的,是的,是跑的氣喘吁吁的闖軍大軍趕到這西安最後一個屏障-——渭南的時候,看到的是城門大開,幾個士紳帶著家眷,還有無數百姓夾道歡迎的場面,著個場面當時還讓帶隊的朱鐵猶豫了半天不敢進城,生怕那個張元又給自己來個什麼陰謀。
渭南的陷落,在闖軍與官軍之間,其實是在闖王根據地與西安之間,剩下不過區區五十里的直線距離,在兩者之間,也只有一條渭河相隔。
如果在夏季,或者說在正常的年份,渭河也不失為兩者之間的一道天然屏障,但是,著是一個連年乾旱的年景,本來浩浩湯湯的渭河現在也好死不死的沒了生氣,更何況,在這個難得到寒冷的季節,更是將渭河凍成了一道冰河,除了人走在上面打幾個趔趄之外,再沒有一點天譴的作用。
現在,西安,就在眼前,拿下西安,整個陝西就將徹底的收入了闖王的囊中。
就在這個時候,躍躍欲試的朱鐵收到了闖王的一道命令-——全軍按兵不動,守護好渭南城便是勝利。
朱鐵對闖王的這個命令表示了相當的不理解,但是,作為當初闖王呂世身邊二十四衛的頭領,在內心中的那種服從讓他堅定的停下了腳步。
下達這個命令,呂世也是出於無奈,宜將剩勇追窮寇的道理,呂世作為後來人不是不知道,但是,正是因為這一片大好,卻讓呂世真真正正感覺到了力不從心。
當初南下渭南平原的時候,自己以為要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拉鋸戰,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樣就出現了後續無力地的情況,原本動員的軍力,現在在第二次動員之前,已經使用枯竭,最主要的是,速成班的政務官,已經被收羅殆盡,再也不能拿出像樣的人馬來整頓地方,管理地方,現在,呂世已經緊急吩咐陳策,要他立刻下令,在直羅溝王欣,以及甘泉李先生處緊急抽調政務官員,增援新佔領的地方,原先自己最不捨得的少年軍校,也就是自己的學生兵,這次都不得不拿出來分派各地,實習就不必要了,直接上陣便是了。
貪多嚼不爛,現在呂世已經深深的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
但是,在各地不得不停止進擊的時候,呂世還是第一時間,派出了陳車帶領三千人馬星夜趕奔陝西與外界的咽喉——潼關,港口鎮就是古潼關縣,
古潼關(6張)潼關史稱「畿內首險」,是「三秦鎮鑰」、「四鎮咽喉」,自漢末設縣至今已有兩千多年歷史了。它佔據晉豫陝之交點,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
拿下潼關,關閉對外軍事上的大門,著才真正能保證自己整個陝西發展的安全。
當時,呂世拉著陳車的手,眼睛盯著這個有能力,但時不時愛搞個小動作的兄弟,語重心長的道;『陳車兄弟,潼關的重要不言而喻,那是關乎我們以後生存發展的關鍵,我派你去那裡坐鎮,便是將整個根據地幾年內的安全希望交到你的手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陳車看了看緊隨闖王身邊的吳濤,然後,使勁的搖動了下被闖王緊緊握著的手,從闖王的手上傳來的是一種溫暖,一種堅定,一種信任,是的,著的確是一種信任。
從老根據地富縣的一個可有可無的政務官,兼職著其實根本無權的監軍士副隊長的名聲,在整個團隊里,其實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尷尬地位的自己,這次,終於被闖王重用,被派去成為潼關守備。
不要以為這個職務是對自己的一種降職使用,其實,著是闖王對自己能力的信任,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潼關,根據地生死存亡之地,這樣的位置,這樣的守備,說明,自己這次才真正算是加入了根據地,闖軍的最核心,從此,在這個核心裡,代表著原先葫蘆峪等派系裡,除了吳濤哥哥之外,又有了一個自己。
『闖王放心,只要這三千兄弟在,便是官軍有十萬大軍攻打潼關,我依舊會讓他望關興嘆不能前進半步。如果我不能完成使命,請闖王拿我人頭說話。』
呂世笑笑道;『我堅信陳車兄弟的承諾。』回過身笑著對吳濤和三叔道;『自古潼關險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說,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攻不破的關隘。拿不下的城池,雖然陳車兄弟有信心,但是,我們還要在後勤上全力支持才成。』
三叔介面道;『那倒是,潼關天閑不能有事,我會竭盡全力的支持陳車守備。』
吳濤對這個兄弟其實有時候也是無可奈何,人是有能力,只是心眼多了些,想的也多了些,當初將他放在根據地核心位置的富縣,其實這還是自己提出來的,就是想將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希望這個野心勃勃的兄弟有什麼差錯,但是,現在人才奇缺,尤其鎮守潼關的確需要一個有勇有謀膽大心細的人,放眼望去,除了核心的那些兄弟之外,還就只有陳車兄弟能勝任。
於是,在這個時候,吳濤不得不站出來,對著陳車滿臉嚴肅的叮囑道;『潼關雖然天險,但一切天險都是以人為主,闖王將這干係全根據地的重擔交託給你,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懈怠。』然後緊緊的盯著陳車的雙眼,一語雙關的道;『一旦你有懈怠閃失,我將第一個對你施行軍法,揮淚斬馬謖的決心,我還是有的。』
陳車見哥哥鄭重,也收起了輕鬆神色,抽出闖王抓著的手,規規矩矩的給吳濤哥哥施禮保證道;『千鈞重擔,我知道輕重,闖王與哥哥重託,我分出好歹,潼關,有我一口氣在,便是鐵打銅澆,萬一有錯,也不必哥哥施行軍法,我自當自己戰死沙場給哥哥以及根據地父老一個了斷。』
呂世見大家說的有點過了,忙轉移話題,再次拉過來陳車,笑著道;『潼關防守對外不對內,攻取潼關不是難事,難的是攻取后的修繕加強,後勤上可能一時供應不上,這時候就辛苦陳車兄弟多想想辦法。』
『自當克勤克儉,半月內給闖王一個鐵打的潼關。』陳車堅定的保證道。
呂世點點頭,接著小聲對陳車道;『你一去潼關,在修繕加強守備的同時,一定要親自安排貼心兄弟查探潼關,華陰等地地質。』
陳車見闖王說的嚴肅,立刻上心,悄聲問道;『闖王,難道那裡也有什麼礦藏?』
『是的。』呂世拉著陳車和三叔吳濤往外走了幾步,看看左右再無閑雜,當時小聲道;『我聽對潼關多有了解的投誠小吏通報,那潼關華陰一代又重要的礦藏。』
『什麼礦藏能讓闖王如此小心?』三叔第一個發出質疑,吳濤也第一次看到呂世對一處礦藏如此鄭重其事,也探著腦袋等著闖王的下文。
『金礦。』呂世將聲音再次壓低。
『什麼?金礦?』驚叫的是趙興,這聲驚叫倒是把大家嚇了一跳。
『不行,我馬上抽調監軍士最精銳兄弟,跟著陳車兄弟一起,對了,陳車兄弟,探礦的問題你千萬不要安排別人,就都安排咱們自己的監軍士兄弟辦理,一旦有所發現,你立刻調動大軍保護,然後飛報闖王。』
『對對,就是這樣辦理。』吳濤也緊張起來,想了想道;『不行,還是我去下吧,這事情太大了。』不得不讓吳濤緊張,有人馬,再有金礦作為後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有點野心的兄弟將來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呂世倒是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道;『軍師不要緊張,一來未來大戰還需軍師謀划參詳,二來陳兄弟做這樣的事情也有這個能力,大家不要緊張。』
既然闖王說了,吳濤張張嘴,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陳車倒是一時臉紅,不由得內疚一下,為自己拿小小的私心懺愧,連忙拱手保證道;『闖王,三叔,哥哥放心,天地良心在,我一定為根據地看護好著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