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篝火晚會
最終語夕還是沒能成功走出展園,因為,她終究狠不下心對洛影下手。
不過,鬧了一下午也不是一無所獲,她從展慕辰身上要到了一個權利,那便是,只要不觸犯到他的底線,她可以在展園裡進行任何活動。
所謂的底線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想來大概是不能逃跑,不能……好吧,除了不能逃跑,她想不出來其他。
今夜展園的後院一片漆黑,忽然「轟」的一聲,一團焰火高高竄起,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
這就是語夕小姐想要的篝火晚會,十來二十個傭人圍著火堆坐下,各自在自己的爐子里烤雞翅。
事實上那堆火只是用來照明的,每人面前都有一排小烤爐,爐子上放滿嫩肉,人人拿著小刀叉,面帶微笑,處處是歡聲笑語。
這還是展園第一次開這種別開生面的聚會,先生從來不會做這種對他來說無聊得很的事,當然也沒誰有這個膽子在莊嚴的展園放上這麼一把火。
語夕招呼大夥吃肉,洛影一直守在她身旁,聽她指揮做事。
「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語夕吃著他切好的肉粒,忽然問。
「不疼。」洛影拿著叉子把烤熟的肉放在盤子上,再用刀子小心翼翼把外頭被烤焦的那一層颳了出來,露出裡面鮮嫩的肉。
他把肉切成小小的一塊,才送到她面前:「語夕小姐,嘗嘗。」
等語夕接過後,他又拿來另一個盤子,挑出一塊烤好的肉,像剛才那樣弄好切碎,之後站了起來送到不遠處的展慕辰跟前:「先生,嘗嘗。」
展慕辰伸手接過,沒有急著去嘗試,只是把盤子放在面前的矮几上,視線一刻沒有離開語夕的小臉。
她和東方雪,和花花姐她們聊天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唇邊那抹笑甜美甘醇,看起來比烤肉還要可口。
語夕卻沒注意到他的注視般,看洛影回來,伸手拉住他的大掌,把他拉回到自己身邊的座位上:「今天傷了你,對不起,請你吃肉作為補償。」
洛影被她拉著,只覺得掌心的觸感柔軟細嫩,美好得叫人捨不得放開,看著她捻起一塊嫩肉送到他的唇邊,視線里的她眉眼彎彎,笑得好甜蜜……
他不自覺張開嘴,一口咬在嫩肉上,也一不小心咬在她的指頭上。
「啊!」語夕低叫了一聲,慌忙縮回小手,盯著他好看的薄唇,一拳捶在他胸前:「壞蛋,你咬我!」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洛影聽到她的痛呼,才驚覺自己剛才真的碰到她的手指了,雖然沒用多少力,但,似乎真的把她咬疼了。
「對不起對不起,語夕小姐,我……」他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口中還咬著她喂的那塊肉,臉色漲紅,看起來可愛極了。「是不是很疼,真的對不起!」
語夕吃吃笑了笑,食指在他胸前用力戳了戳,「笨蛋,騙你的,一點都不疼。」
見他唇角還殘餘著一絲油膩,她伸出長指,想要為他拭去——
「玩夠了嗎?」一隻大掌落在她腕上,抬眼望去,展慕辰一張臉遍布森寒。
洛影慌忙退到一邊,看著先生把語夕一把抱起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視線依然離不開那道纖細柔美的身影。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身旁響起東方雪不屑的聲音。
洛影微微怔了怔,看著不遠處抱先生抱在懷中的語夕,濃眉彎了彎,笑道:「語夕小姐比天鵝還要漂亮,真的好可愛,我好喜歡。」
東方雪臉色一沉,一把拉著他坐下,警告說:「你想死嗎?這種話以後千萬別亂說,先生會殺了你。」
洛影收回戀慕的目光,撥了撥短短的劉海,認真地說:「可我說的是實話,我是真的很喜歡語夕小姐。」
「……」
那頭,展慕辰抓起一塊嫩肉送到語夕唇邊:「吃。」
語夕瞟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張開嘴,咬到那塊肉的同時,又氣不過一口咬住他的長指,用力咬了下去。
展慕辰被她咬著,不僅沒有半點痛苦的表現,甚至他伸出拇指,輕輕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劃過:「原來你喜歡在大庭廣眾下親熱。」
她嚇得慌忙鬆開了他的指頭,別過臉慢慢咬著嘴裡的嫩肉,不看他。
「為什麼要故意惹我生氣?」他輕輕掰回她的臉,盡量控制著指尖的力度不讓她感到不適。
她彷彿很專心在咀嚼,不說話。
他眸光閃了閃,長指在她鼻尖上劃過,眼底難得泛過一絲溫和:「以為這樣我就會氣得把洛影調走,不讓他繼續看著你么?」
她目光閃爍,被他看穿心思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破罐子破摔,直接回應:「是又怎麼樣?」
「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不過,他並沒有被她的挑釁惹怒,相反的,心情似乎不錯。
相較起來,現在這個調皮不馴的小傢伙比起前幾天那個死氣沉沉的她更容易讓他高興,雖然她的毛刺不少,脾氣也似乎不怎麼好,但卻變得有血有肉起來了。
沒想到「做」到她忍無可忍,居然會有這麼意外的結果,先是在床上的時候就直接對他又抓又咬,再是趁他進浴室洗澡的時候把房間里能毀的東西全毀掉——
不過,她很有分寸,沒敢動他的筆記本,由此看來這丫頭還是蠻懂事的。
除了筆記本,其他的東西可都遭了殃,他衣櫃里的衣服,還有酒格上的紅酒,不是被鏈子抽得支離破碎就是被摔得五馬分屍,以至於,他現在穿的還是被鏈子劃破的衣服。
摔完房間的紅酒還不解恨,知道大廳里有個藏了無數良液的酒櫃,她直接蹦達下去,幾下子把他珍藏了多年的紅酒毀於一旦。
奇怪的是,整個大廳里所有傭人,包括管家東方正,沒有一個敢出來阻止她,可見這丫頭從前在這裡多受歡迎。
那必定也是他從前對她寵溺的原因。
如果不是她實在被他折騰得慘兮兮,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搞破壞,他相信現在的展園必定恐怖得很。
他完全不懷疑她的破壞能力。
長指在她瘦弱的下巴劃過,眼底的愉悅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