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二更

  “要重新開局,還是繼續,我都奉陪到底。”柏蒼按了下自己的頭盔。


  溫念白瞅著他那一身,長腿修腰,這人穿這種沒型的迷彩也看起來很帥啊,放狠話的樣子也很好看。


  可是打架,估計就不好看了。


  她張嘴想要勸:“大家都冷靜一下,咱這就是個活動……。”


  話音未落,容飛揚卻直接把手裏的半根煙扔在地上,惡狠狠地踩滅,像在踩柏蒼一樣:“用不著重新開局,老子看你的臉就已經很不爽!”


  完,他就直接朝著柏蒼撲了過去,一拳頭就朝著那張他從到大都看不順眼的臉上狠狠揍過去。


  柏蒼修眸一眯,眼底寒光閃過,身形一動,長腿如鞭子一遍朝他的下半身狠狠踹去。


  溫念白試圖拉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一臉惆悵:“呃……。”


  容飛揚半途一側身,避開柏蒼的殺招,但是擊出的拳也被柏蒼避開,兩人一個錯身,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後頸擊去。


  “砰!”兩人的拳頭撞在一起,柏蒼一個壓肘旋身,長腿抬起就朝著容飛揚脖子卷去。


  容飛揚冷笑一聲,身形敏捷地矮下來,繞過他身前,拳頭就以刁鑽的角度直接朝著柏蒼臉上揍過去。


  “你找個混蛋,從到大都是這種無恥的樣子去騙姑娘!”


  柏蒼雖然避開,臉頰卻難免被拳風掃到,不得不踉蹌了一步。


  溫念白低呼一聲:“心……。”


  在自己女人麵前丟臉,他臉上神色一片陰翳,扭身又敏捷地彈上去:“關你屁事,莉從到大,你這腦殘就一副替行道的樣子,更年期提前了吧,什麽時候升?”


  他拳、肘、膝一整套組合拳殺氣四射地朝著容飛揚招呼。


  容飛揚被他逼到角落,雖然盡力避開,還是肚子上挨了一肘子。


  他陰沉著臉瞪著柏蒼,啐了口唾沫:“呸!你個人間禍水還沒沒被收,我怎麽都得先把你給火化了,一起升!”


  隨後,他又衝上去,一記淩厲的鞭腿朝著柏蒼腦袋甩去。


  兩人戰在一處,把壓抑的怒氣全都往對方身上招呼,打得不可開交。


  ……


  溫念白原本還是很是著急擔心,但是聽著他們中途你一句,我一句地罵人。


  她忍不住嘀咕:“嘖嘖,這兩位原來還是祖安高手,這罵人不帶髒字的本事也是牛。”


  她慢慢地收了心驚,索性找了地方坐下來,順便掏出手機給季舒發了條短信。


  沒多久,季舒就抱著袋子零食摸了上來,待看見兩道修長的身形交戰在一起,拳、腳、膝虎虎生風,招式淩厲,他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


  “我靠!”


  這絕對不是普通人打架能打出來的風格,看著簡直就是兩個格鬥場的練家子逮著對方,狠招頻出。


  溫念白招呼他過來牆角邊坐著。


  瞧著他一臉心驚的樣子,她笑了笑,從他的塑料袋裏掏出一包瓜子:“傻眼了吧,以後少惹容哥,他對你這個孩子算手下留情了。”


  季舒看著容飛揚那勁風四射的拳腳,心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自己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估計兩拳就放倒了。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不服輸:“哼,誰怕他啊!”


  溫念白輕笑:“是是,不怕,來,喝飲料,吃東西。”


  季舒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一副吃瓜子喝飲料看戲的樣子:“你就這麽看他們打架?”


  溫念白一臉無辜地拆開瓜子包裝:“不然呢,你陣亡,我被俘,咱們藍軍就剩下這麽一個戰鬥力跟紅軍指揮官對戰,不看戲,你上去打?”


  讓這兩個冤家打一架也好,男人之間的恩怨有時候就得通過這種暴力的方式發泄,不定有消解的可能。


  季舒愣住:“咱們藍軍的人?可是……那不是柏副總麽?”


  他真是一臉懵逼,一頭霧水,溫念白表示讓他帶零食飲料過來,不必擔心會不會被紅軍‘打死’。


  因為這邊已經有強悍戰鬥力上來了,如果這個戰鬥力都敗了,那就沒啥好擔憂的了。


  季舒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也知道溫念白不會騙他。


  所以他還是聽話地拿了零食過來,然後也被紅軍‘消滅’了,作為‘屍體’,他也得到了上樓的機會。


  他的算盤也打得啪啪作響,反正不管是誰,如果贏了這場比賽,作為藍軍代表的也是他季舒,領獎和接受“愛的抱抱”鼓勵的也是他!

  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跟容飛揚打在一處的厲害人物,竟然是溫念白業餘兼職的那位上司,也是他姐姐的相親對象——柏蒼,柏副總。


  溫念白頓了頓,輕咳一聲:“那什麽,柏副總最近不是遇到不太好的事了,所以我邀請他來參加一下咱們的活動,算是散心。”


  柏蒼這事兒鬧得很大,但季舒也玩微博,所以自然知道了,還在自己麵前感慨還好沒有讓姐姐真的跟了柏蒼,要不得遭魚池之殃。


  她雖然在季舒麵前了自己有男友,但是不好明確地出是柏蒼,這種節骨眼上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季舒自然信了,蹙眉:“網上的事兒,風就是雨,也難怪柏副總壓力大。”


  他自己也有家族企業,也知道很多東西不能隨便相信網上的法,但是他可不希望自己姐姐跟著一起接受這種壓力。


  “咳,沒事的,一會等著看結果吧。”溫念白笑了笑,抓了把瓜子給季舒。


  ……


  至於結果,幾個人都忘了遊戲裏還有“變量”這種東西,而有人能無賴到這個地步。


  紅軍守在樓裏的人終於聽到的打鬥的動靜,衝上來,一看自家“指揮官”在跟一個藍軍幹架,幾個人上來就拿遊戲激光器一通瘋狂掃射!

  然後柏蒼、容飛揚身上的激光器全部都被打爆,兩人“光榮陣亡”。


  畢竟隻是業餘玩家來過家,還能要求這些“士兵”怎麽樣呢?


  這麽多人上來了,一切都變得亂哄哄。


  容飛揚和柏蒼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狠狠朝著對方踹了一腳,兩個人狼狽地捂住肚子齊齊後退,不得不分開,臉上都分別有點掛彩,隻不甘地瞪著對方,像兩隻叢林裏撕咬的獸。


  “行了,我們這邊都陣亡了,紅軍勝了這一局。”溫念白收好瓜子皮,慢條斯理拍拍手,彎著眸子笑了笑。


  季舒忍不住道:“不行,再來一局!”


  溫念白看了他一眼,正想什麽,柏蒼卻拉了她一把,臉色有些淡冷蒼白地道:“我不舒服,送我回去。”


  他剛才大概也聽過了贏家能有什麽獎勵,讓容飛揚當麵占大兔子的便宜,休想!


  季舒一愣:“啊,是受傷了麽?”


  溫念白見狀,眼珠子一轉,對著季舒壓低了聲音,無奈地道:“我現在得送我老板先回去,你帶著大家玩吧,或者我先給贏家頒獎再走?”


  季舒雖然不甘心她就這麽走了,可比起輸了比賽,便宜了容飛揚,他倒是寧願溫念白先走了。


  他瞥了眼正在被一群歡呼的手下圍著喝水的容飛揚,立刻道:“好,你去吧,我來盯著剩下的流程。”


  溫念白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交給你了。”


  等到容飛揚發現少了人的時候,柏蒼和溫念白都已經上了車離開,他隻瞪了眼季舒,輕蔑地嗤笑一聲:“白癡。”


  這地主家的傻兒子沒救了,該盯著搗亂破壞的不盯。


  季舒在他的目光下,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氣短,仿佛自己真做了點什麽蠢事,他瞪著容飛揚:“陰陽怪氣的幹嘛?”


  容飛揚懶得理會這隻炸毛的狼狗,轉身就下了樓,他臉上的傷痕隻讓他看起來顯得愈發的帥氣落拓又不羈,引得不少女孩子芳心大亂。


  李標顏推了推眼鏡,胖姑娘瞅著季舒搖搖頭:“你啊,算了吧。”


  她都不想打擊這子了,剛才把念白姐帶走那位,就是念白姐的新男友啊。


  真夠笨的。


  季舒被容飛揚看不上也就算了,李標顏也這副憐憫又嫌棄的樣子,頓時讓他氣到了。


  他沒好氣地順手長臂一抬,就將站在自己身邊胖姑娘給圈在角落裏:“你們都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清楚!”


  李標顏這輩子還沒被男孩子這麽近距離地壁咚過。


  她先是愣了下,看著季舒那俊朗又隱著不羈的帥氣麵孔。胖乎乎的臉浮上紅暈:“什麽意思,沒意思,走開!”


  著,她推了季舒一把,匆忙地從樓梯上下去了。


  季舒差點被胖姑娘一把推坐在地上,踉蹌了兩步,穩住了下盤,才沒好氣地嘀咕:“真是的,因為胖,所以力氣那麽大嗎!”


  ……


  回到了仙居一號,1601

  柏蒼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粘膩的汗味,徑自去洗澡了。


  溫念白則打開醫藥包,準備了酒精、棉球、創口貼等東西,待他穿著黑色的夾棉真絲浴袍出來,才拉著他坐到身邊。


  他剛洗完澡,皮膚越發顯得白淨水潤,發梢潮潤,纖長精致的睫毛都是濕的。


  俊美淡冷的男人顯出少見的柔軟模樣來。


  隻是他眼角的淤青、唇角的破損顯出點不和諧。


  溫念白拿著棉簽給他擦唇角的破潰:“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有點腦震蕩什麽的,半夜突然掛了可怎麽辦?”


  朋友圈裏爹媽老發這種消息,什麽碰著或者摔著哪裏當時沒事,結果晚上睡一覺就掛了,原來是大腦如何如何受到了的損傷。


  唇角傳來的酒精刺激皮膚的刺痛感讓他低低地“嘶”了一聲,隨後睨著她:“輕點,這是巴不得我死了,好找第二春?”


  溫念白換了抗生素藥膏,專注地給他擦眼角的傷口:“你不就是我的第二春麽,你應該想問的是我是不是想要第三春?”


  柏蒼眯了眯眼:“你這張嘴呢,還是吃點東西,別話比較可愛。”


  這次輪到溫念白漫不經心地問:“吃什麽?你真要下麵?”


  現在隻有他們兩個,她才不怕丟臉。


  柏蒼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給自己上藥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懷裏,隨後低頭吻住她的唇:“那個晚點吃,現在先吃這個。”


  溫念白呼吸一窒,隨後臉上發熱,腦子裏就空了。


  迷迷糊糊間,她隻呐呐地想,這人真是……太會了,跟個妖精吸人生氣似的。


  溫念白有點不安地想要推開他,柏蒼卻忽然把臉輕輕地埋進她頭發裏,喑啞著嗓子:“嘖,疼,讓我抱一下,別亂動。”


  “疼就好好養著,還不老實。”溫念白自然懂得,她揉了揉發燙的臉,老老實實地呆在他懷裏,假裝一無所覺。


  他低低地笑,沒話,隻靜靜地抱著她。


  兩人窩在沙發裏看著窗外城市的景色,都不話,就這麽靠在一起。


  窗外風冷冰冰地的刮過城市的上空,卻襯得屋子裏暖融。


  她有些困倦,隻默默地想,原來喜歡一個人,也可以什麽都不做,就依偎在一起,也覺得這樣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溫念白隻覺得靠在自己肩膀的那個頭顱漸漸變沉,她低頭看了他一眼。


  柏蒼靠著她的頸窩睡去,像一個沉靜疲憊的少年,睫毛纖長,嘴唇殷紅柔軟,呼吸像羽毛一樣輕輕掠過她的頸項。


  窗外忽然下起了細細的冬雨,細碎的水珠敲打的玻璃窗上,暈染了一個世界。


  她低頭悄悄地親了下他的睫毛,心底柔軟得像玻璃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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