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又沒人推你下去

  這一通軟硬得宜的話說下來，眾人的麵上是顏色多變、精彩紛呈，那蕭語凝和蕭蝶舞心底也更慌了。


  尤其是蕭蝶舞，那蕭語凝是府上的嫡出小姐，又是李氏最寵愛的幼女，便是平時訓斥兩句，也隻是表麵文章，根本不會給半點委屈她受。


  可自己就不一樣了，她的生母隻是個不得寵的姨娘，平日在府上地位極低，若非她靠著蕭語凝才在下人麵前免強站穩了一點兒腳跟，那些人壓根不會當她是個小姐！

  可這些在王妃跟前，那根本不值一顧。


  她深知李氏素來極重顏麵，且規矩極嚴，嫁進王府這麽多年來將府內一切大小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從未出過亂子；在京中一眾貴婦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能幹當家主母。


  卻自從兩年前娶進了柳雲雪這個破落戶開始，她的底氣便再也硬不起來：到哪兒別人都會有意無意地問起她這個落魄媳婦兒，暗地裏嘲笑她沒能耐親自挑選個中意的兒媳，娶了個窮鄉僻壤的縣令之女，還是個弱不禁風的病怏子，簡直丟光了她的臉麵。


  所以這兩年她才會任由柳雲雪主仆倆在梨苑自生自滅，對自己跟著蕭語凝隔三岔五前去欺負也從來不曾加以管束。


  可若此事關係到李氏的顏麵上了，那不管柳氏是不是會受罰，隻怕她的懲罰也不會少了。


  “柳雲雪，你別顛倒是非黑白，我們這麽多人都被你傷了，你還想反咬一口，你當母妃是這麽好糊弄的嗎？”


  眼見李氏沉默不語，蕭蝶舞把心一橫，還是跳出來指著那柳氏破口罵道。


  不管她們做得是不是有失分寸，可她們被柳氏傷到，那是多少雙眼睛都看著的，這事她想賴也賴不了！

  江明月美眸一眯，朝她看了過去：“五姑娘看來是心口不疼了，都能這麽有底氣地說這話，想來並無什麽大礙。”


  轉眸再看一眼李氏，淡淡道：“王妃也看到了，說是我傷了她們，可不過是一點無足輕重的小損傷，連吃藥瞧大夫都用不上的，哪是什麽大事。若這樣的小損傷王妃硬要計較，那往常五姑娘和六姑娘三天兩頭跑去梨苑將我給折騰得臥病不起，那王妃也該一視同仁，一並處置了。月前那樣大冷的天，六姑娘和五姑娘非逼我下池塘給她們撿帕子，上來我便大病一場，這事可是全府上下都知，王妃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是你自己願意的，又沒人推你下去！”


  蕭語凝眼見母妃麵色不佳，忍不住開聲辯了一句。


  江明月卻聽笑了，手中的釵子微微做了個紮的姿勢，驚得李氏麵色一變，她卻冷眼看向院中的眾人，揚聲道：“是啊，是我自己願意的！大家可看好了，沒人逼我，我這會兒拿釵子自盡，也是我自己願意的！”


  “你……”


  “柳雲雪，你嚇唬誰呢，有種你就自盡，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也不嫌丟人現眼！”


  她的話讓蕭語凝語聲一滯，那邊的蕭蝶舞忍不住高聲叫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