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九章 打鐵要趁熱

  那掌櫃的一愣，旋即道：“若世子妃和小姐確定想買，小人可以幫二位將這兩套首飾留著，二位隻須付一些訂金便可以，一個月內，隨時可以派人帶上餘下的銀錢過來取走。”


  “不，掌櫃的誤會了，我雖然很喜歡這些首飾，但我更喜歡自己口袋裏的銀子！銀子雖說就是用來花的，但花多花少，卻也有個尺度！”江明月笑著一搖頭，悠悠道：“掌櫃的常年與富貴之人打交道，想必不會不知道這兩套首飾所需的銀兩，已遠遠地超出了一般富貴人家的全年開支。便是我們身為忠義王府的女眷，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買得起，但值不值得買下來，又當另說。畢竟我們府上平時都有與琳琅齋定製的首飾戴用，根本不差這一套。”


  “……世子妃的意思，您，不想買了？”


  那掌櫃的明顯麵色一變，沒想到費了這半天唇舌，還是沒有做成這單生意。


  “不知掌櫃的有沒有算過一筆帳，你們這一套首飾最低都得二百八十兩，可買它的人除了在特定的重大日子平時根本不會整套地配戴。那它的意義何在？價值又何在？”


  “這個……”


  江明月笑了笑，幫他說道：“第一，能買得起它的人便是少之又少的部分人群；第二，買得起它也同時常會用得上的，更是少之又少；第三，既買得起又用得上還要與它相配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這三個條件一除，你們眼下算是新款，如果遇不上合適的主人，時間一長，便是過時的首飾，掌櫃的到時是賤賣呢，還是放著做古董？”


  “這個……”


  那掌櫃的擦了一把額上沁出的細汗，免強笑了笑，卻是一句也答不上來。


  打鐵要趁熱，江明月見時機已到，便又再道：“我說了這麽多，隻想告訴掌櫃的，這兩套首飾對我們而言隻是可有可無，並非必買之物。畢竟這隻是身外之物，除了挑人，也挑衣物搭配。我若想戴它，自有一百種方法讓它戴得出眾好看。我若不想戴它，換一身衣裳，便完全可以換一套首飾取代它。可我們買不買，對貴店的生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


  不瞞掌櫃的，當今貴妃娘娘將要在宮中舉辦一場賞花宴，本世妃和我身邊的這位小姐都會進宮赴宴，這也正是我們今日出來親自挑選衣物的原因。畢竟受邀進宮的都是些身份高貴的夫人和小姐們，如果我們戴了貴店的首飾進宮，但有一家的夫人看中你們店的這些首飾，幸許便會給貴店帶來不可預估的長遠好處。掌櫃的若能給我們最大的優惠，讓我們買得稱心合意，那豈不是雙方共贏，皆大歡喜？”


  一番話，直令那掌櫃的聽得麵色頻頻變化，深感應答吃力；而一旁的蕭錦繡和幾名丫環早已聽呆在原地。


  尤其是暗香、疏影兩個丫環，平日裏她們也是多有上街采買的經驗，並非沒有與人討價還價過，卻還是頭一回見人將討價還價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一波三折的，這功力也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