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一章 兩次，足夠了

  “世子……”


  回去的路上，青木明顯感覺到世子的心情比來時沉重，不由張了張口，想勸慰世子兩句，卻又不知從何勸起。


  “你是否想問，我當眾宣布不休柳雲雪，到底是何原故？”


  就在他遲疑不決之時，身前的世子卻突然主動開了口。


  青木立時大力地搖頭，想到世子在前看不見，便快走兩步上前道：“這個小的明白，世子您是因為世子妃對您的潔癖有幫助，所以便不想休了唄。”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但世子不肯說，青木也便不敢提。


  在青木的眼裏，其實世子是對世子妃動了心，所以才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說服他自己和旁人。


  隻不過，王爺和王妃卻是一致反對，使得世子的心思無人理解，這才如此苦悶吧。


  “你不提，我倒將這事給忘了。”青木的這個理由，倒讓蕭恒鏡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隻不過，便是如此，在父王眼裏也不足一提！”


  從小到大，父王從未關心過他的這個頑症，也不在乎他是否會因此帶來多大的苦惱和麻煩。


  在父王眼裏，他隻須承擔起世子的責任和義務，成為父王最有力的臂膀，為王府帶來更好的前景和地位，才是他身為人子的本份。


  而他也確實不負所望，自封為世子以來，已將王府的一應事務都接管在手，替父王分擔了大半的重擔，成為了其眼中最受器重的好兒子！

  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不論自己多努力，做到多好，也始終不可能獲得父王絕對的尊重和支持！

  就像當初他無法拒絕娶柳雲雪一樣，如今的他，也同樣無法拒絕去休她。


  “那怎麽辦？”


  青木小心地覷了世子一眼，發現今夜的世子，麵上不見了平時的冰冷之色，卻多了一份難以抹去的黯然。


  身前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就在青木以為他不會回答之時，世子的聲音，突然又恢複了一慣的清冷：“該怎麽辦，還怎麽辦！父王要我在接下來的時間查出明月齋主的真實身份，若是她，則留；若不是，則休。”


  “若不是，世子當真要休了她嗎？”


  青木一驚，明顯感覺到世子在說這話的時候，似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冷若冰霜的世子，隻是冷漠之中，又隱隱帶了一絲不同。


  至於不同在哪裏，他卻又說不上來。


  青木看得出，世子對世子妃改變態度，不單單是因為她可能治好世子的潔癖，也不單單是懷疑她是那什麽明月齋主，而是世子喜歡世子妃。


  盡管世子沒有明確說過，可他跟了世子這麽多年，對世子的心思，絕對不會看錯。


  但他亦知世子既然這麽說，便不會違背王爺的命令，難道，等到時期一到，世子當真要休了那柳雲雪嗎？


  “娶她，是遵從父命，了卻祖父遺願。休她，仍是遵循父命。這一娶一休，一共兩次……這兩次，足夠了……”


  蕭恒鏡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是，也沒有回答不是，隻是抬頭朝那梨苑的方向長長望了一眼，旋即便又恢複了先時的沉寂，大步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