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傻不隆冬
沒多久，徐總管就帶著小可來到大廳了。
「大夫人，人已經帶到，她叫小可，自稱是來自一個叫萬靈山的地方。」
「萬靈山，那是什麼地方，在哪裡？」千蝶舞對這個地方也毫無印象，以為自己只是去的地方太少，孤陋寡聞，誰知其他人也不知道。
「我今年十七歲了，再過三個月，我就十八歲了。阿婆說，我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呢！」
這樣一個可愛又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真是討人喜歡。
「大夫人，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這裡的客人嗎？」小可半知半解，小腦袋實在消化不了太多的東西，只好開口問。
「狼群實在太多，有好幾十隻呢，我當時以為自己要被狼給吃掉了，就在這個時候，雨哥哥拿著劍閃的一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揮動手中的劍，刷刷的幾下就把狼群全部消滅掉了，好厲害哦。」
「這些石頭真的很漂亮。」千蝶舞站起身，朝小可走過去，想近距離地看看她，誰知……
這個天真可愛又懂事的女孩，的確值得原深雨好好珍惜，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原深雨喜歡的類型？
徐總管被問的很汗顏，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不一定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女兒才可以叫姐姐，如果你跟一個女孩玩得很好，她的年紀比你大，你也可以叫她姐姐，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喜歡那個女孩，願意叫她姐姐。」
「小可，眾香閣是墨城堡主人住的地方，你才剛到墨城堡，於情於理都不能住到眾香閣去。不過你如果想到眾香閣看看，我改天可以帶你去，你先暫時住在尚芳閣，好不好？你放心，我會讓你見到原深雨的。」千蝶舞很有耐性的勸說小可，把她當妹妹一個看待。
如此單純又天真的女孩，想必沒見過什麼世面，這樣的人很容易會被人拐騙走，她能一個人來到墨城堡，實屬幸運啊！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你們不得好死。千蝶舞，你這個踐人，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個個當妓.女。」趙玉華一身粗布麻衣，穿得破破爛爛，和外頭的乞丐有得一拼，頭髮也亂蓬蓬的，在那裡亂喊亂罵，使勁掙扎押她的人。
「大夫人，伯伯說你在墨城堡里的地位比雨哥哥高，我聽阿婆說，地位高的人說話都很有分量，你能不能讓我見見雨哥哥啊？我五天前就把雨哥哥跟丟了，到現在都還沒見著他。阿婆還說，山下的人喜歡交換，如果你想要一樣東西，那就必須拿另外一樣東西去做交換，或者用錢來買，我沒有錢，身上就只有這些東西，我跟你換，好不好？」小可將掛在腰間的一個小袋子拿下來，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亮在千蝶舞面前。
「放開我，放開我。」
沒有錯啊，那位伯伯明明稱呼這個女人為『大夫人』的，不會有錯。
看來她把翠香給寵壞了，言行舉止越來越沒分寸，該給她上一堂課才行。
「你喜歡這些漂亮的石頭嗎？」
「掌柜，這裡不是客棧最清幽的地方嗎，為何還如此吵鬧？」
「原來你從小和你阿婆相依為命，那你又是怎麼認識原深雨的？」千蝶舞轉移話題，不想小可繼續為難下去。
小可聽到自己的肚子的打鼓，兩手蓋住，苦著一張臉說道：「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昨天也只是吃一個饅頭，好餓啊！大夫人，我能不能用漂亮的石頭跟你換點吃的啊？這一路走來，我想吃什麼，那些人都問我要錢，可是我沒錢，他們就把我趕出來了。後來我學聰明了，在山裡打野雞烤了吃，嘻嘻！」
「我家裡就只有阿婆一個人，加上我就是兩個人，我現在離開了萬靈山，那阿婆只能一個人待在家裡了。我是不是很壞啊，把阿婆一個人丟在家裡頭？阿婆肯定會很生氣很生氣，可我又想跟著雨哥哥，只好只好……」小可說著說完，可愛的小臉蛋儘是為難的表情。
小可一看到千蝶舞走過來，立即後退，一直保持三步遠的距離。
「噗……哈哈……小可，你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千蝶舞開心得哈哈大笑，更是喜歡小可，把她當做可愛的妹妹看待。
「原公子，您有所不知，當日大夫人關鎖在這裡刷洗馬桶的女人，今天不知道怎麼的，跑了出來，我正讓人把她抓回去呢！」
「我要去找千蝶舞那個踐人算賬，你們放開我……」趙玉華更用力的掙扎，用牙齒狠狠的咬上那些押住她的人，只要身體一得到的自由，立即拔腿就跑，不經意間看到原深雨站在那裡，以為他是個江湖俠客，於是向他求救，「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他們……」
「好像有點懂了，可是好像又不大懂。」小可晃著可愛的小腦袋，努力消化千蝶舞所說的『喜歡論』，想半天也想得不是很明白。
「喜歡有很多層意思的，並不只是男女之間才能有喜歡，姐妹之間、兄弟之間、父女、母女之間，等等……這些都可以喜歡，不過這種喜歡和男女之情不同，你懂嗎？」
這樣說來，她很快就能見到雨哥哥了。
「翠香、翠竹，你們知道嗎？」
「大夫人，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阿婆說過，只有男人和女人才可以相互喜歡，女人和女人或者男人和男人是不可以相互喜歡的，所以大夫人你不能喜歡我，我也不能喜歡你。」
「真是個懂事的女孩，走吧，我帶你去尚芳閣，很快你就可以吃到好吃的了。對了小可，你今年多大了？」千蝶舞帶著小可往尚芳閣走去，邊走邊和她聊天，想了解她更多一些。
不等趙玉華說完，原深雨的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鞘，劍鋒抵在趙玉華的嘴邊。
千蝶舞和小可有說有笑，兩人並排地往尚芳閣走去。
「有什麼不行，我現在不是已經站在你面前了嗎？」13acv。
被千蝶舞這樣一瞪，翠香立即收住笑聲，低著頭，不敢再看，心裡很緊張。她做事似乎做過頭了，糟糕。
這樣的問題，他該怎麼回答？
難道她弄錯人了？
「喜歡。」
「不知道。」翠香、翠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所以對小可更為提防。
「我已經過二十了。」
「小可真是懂事。」
從她的穿著，以及她所說的狼群，大概是住在深山之中的人吧。
他以為在客棧里就能睡得香一些，卻不料還是被人吵擾，這讓他很是不悅，出來質問掌柜。
那是十多顆五彩斑斕的小石頭，形狀好看至極。
「姐姐……阿婆說過，同一個母親生的女兒，她必須出生在我之前，我才能叫她姐姐，你是我娘親生的女兒嗎？」之前的問題還沒想清楚，現在又來一個，小可覺得自己的腦袋真的快要爆炸了。
「哦。」小可傻乎乎的點頭應答，忽然覺得主題跑得太遠，趕緊扯回來，「大夫人，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願不願意和我做交換？」
「是。」掌柜對著原深雨的背影，微微鞠躬示意，接下這個指令，原深雨一走，他就再次警告趙玉華，「趙玉華，剛才的話你應該聽清楚了吧，你要再跟詛咒大夫人一句，我就把你的舌頭割掉，不要懷疑我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大夫說要留你一命，我早就把你殺了，哼。」
咕嚕……
「那你呢，你住在哪裡，雨哥哥又住在哪裡？」
拿著幾顆破石頭到墨城堡來做交易，當真可笑。
原深雨生怕千蝶舞會來罰他寫什麼『檢討書』、『笑話』，所以一整天都躲在墨城堡外頭的客棧里，呼呼大睡，打算過了今天再回去，那樣就萬事大吉了，因此並不知道小可已經找到墨城堡的事。
千蝶舞瞪了翠香一眼，警告她。
小可並不懂得翠香那是嘲笑的意思，也沒多放在心上，只是想和千蝶舞做交換，「大夫人，我拿這些石頭和你換，你讓我見見雨哥哥，好不好？這些石頭都是我在萬靈山找到的，是萬靈山最漂亮的石頭，我從小就收集，可喜歡了。但是為了雨哥哥，我願意拿它們來做交換。」
「不需要交換的，這些都是你喜歡的石頭，你收好吧，我願意讓你見原深雨，不過你要答應一件事。」千蝶舞把小可拿出來的石頭裝回到袋子里，還給她。
小可傻乎乎的樣子，讓翠香忍不住發出嘲笑聲，「呵呵！」
「大夫人人很好，我喜歡的，我願意叫你姐姐。可是阿婆說，不能和不熟的人稱呼太貼近。」
「嗯，大夫人，這個我懂的，阿婆說過，只有相互喜歡的人在一起才能天長地久，勉強是不會有幸福的，而且過得也不開心。如果雨哥哥真的不喜歡我，等他找到他喜歡的人，我會離開的。」
「如果原深雨真的不喜歡你，你要瀟洒的放手，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越是勉強，傷害就越大，於人於己都是不好的事。」
就在氣氛歡悅的時候，突然一陣肚子打鼓聲，將一切打斷。
「噗……」真是個傻不隆冬的小女孩。
「是的是的，雨哥哥對我有救命之恩，阿婆說，做人一定要有恩必報的，我要報答雨哥哥的恩情。我本來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才好，後來山下的人告訴我，報答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許，所以我要對雨哥哥以身相許。」
「好，我現在的心情非常好。不過你別把伯伯的話當回事，我喜歡你，願意讓你靠我近一點。」千蝶舞再一次走上前，來到小可身邊。
「對啊，你以後就是墨城堡的客人，住在尚芳閣。」
「不怕啊！大夫人是很溫柔的人，就想萬靈山柔柔的溪水，很好很好。」
「什麼事？」
既然沒錯，那是哪裡出錯了？
「沒關係，我們多聊一下，慢慢的就熟了。」
不懂啊！
「大夫人，你幾歲了？一定比我大吧。」
人心情好的時候，往往會答應很多事呢！
「噗……」千蝶舞覺得小可非常可愛，而且很有趣，打心眼裡喜歡她，於是溫柔回答她的問題，「懷孕之後，要等幾個月肚子才會大起來，不是一下子就大的。小妹妹，你家裡有什麼人，他們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嗎？」
「你……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太可愛了……哈哈……」千蝶舞又是一陣大笑，笑完之後才溫婉問道：「小可，那我問你，你喜歡你阿婆嗎？」
一提起原深雨，小可就來勁，興奮說道：「有一天晚上，我趁著阿婆睡著，偷偷下山玩，結果遇到了狼群，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跑、跳，想把狼群甩掉，可是當時剛下過雨，山裡路滑，樹木也滑，我不小心滑了一下，從樹上掉了下來，後來就被狼群團團圍住了。」
阿婆說過，不懂就要問，這沒什麼可恥的。
「阿婆說懷孕的女人肚子都很大，伯伯說你懷孕了，可是你的肚子一點都不大，跟我的好像沒兩樣，到底是阿婆弄錯了，還是伯伯弄錯了？阿婆很厲害的，懂很多很多的東西，一般阿婆說的都不會是錯的，所以伯伯，是不是你弄錯了？」小可還在糾結這個『大肚子』問題，傻傻的，很天真，很可愛。
多徐可到陋。「好，我知道了。」
客棧分為外院和內院，外院一般都是給普通客人住的地方，而內院是給貴客，住在內院，不會被外院的吵鬧打擾到，所以環境很幽靜，但今天卻不然，吵死了。
「是。」外頭的婢女聽到命令，立刻去辦。
「如此說來，原深雨對你有救命之恩。」千蝶舞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雖然不知道小可從何而來，但也能猜到個大概。
小可站在離千蝶舞三步遠的地方，不敢靠太近，因為她答應過徐總管，只是遠遠地看著，不動。
「既然不怕，那你為什麼要後退，離我怎麼遠？」
小可這一次沒有後退，但卻搖頭說道：「不行不行。」
「哦，那比我大，嘻嘻！」
小可並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笑，不懂人情世故的她，壓根就不知道丟臉和尷尬是什麼意思，傻乎乎地看著千蝶舞，看到她笑得那麼開心，自己也跟著笑了，「大夫人，你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啊？」
「傻丫頭，你以後會慢慢懂的。姐姐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千蝶舞摸了摸小可的頭髮，發現她的頭髮很乾燥，看樣子是好多天沒有洗頭了，衣服也髒兮兮的。
為什麼山下人的問題那麼多啊，而且都是她想不通的？
「嘻嘻！」
「她要是再敢詛咒大夫人一句，你直覺把她的舌頭割掉。」原深雨並沒有揮劍割掉趙玉華的舌頭，只是警告她，接著將劍收回劍鞘中，轉身離去。
「我住在眾香閣，你的雨哥哥也住在眾香閣。」
「十八歲，的確不小了。」但她的外形卻像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難道山清水秀的地方養出來的人都顯得特別年輕？
「因為伯伯說你是孕婦，我答應過伯伯，只能遠遠看著你，不能動，所以我不能靠你太近，我不能做個食言的人。阿婆說過，食言而肥，如果我食言的話，會變肥的，我不想變成一個大胖子。人要是變胖了，就會變醜，要是我變醜了，雨哥哥會不喜歡我的。」
那個坐在中間位置的女人就是大夫人吧，奇怪，阿婆說懷孕的女人肚子都是大的，為什麼她的肚子不大呢？
她已經在這裡刷洗了一個多月的馬桶，實在受不了了，她要離開這裡。
「萬靈山此地我從未聽說過，不知它位於何處？」
「真是個可憐的丫頭。」千蝶舞再次摸摸小可的頭髮，心疼極了，下令道：「來人，馬上去準備點吃的，送到尚芳閣去，我親自帶她到尚芳閣安頓，還有熱水、乾淨的衣裳。以後小可就是墨城堡的貴客，你們要好好招待。」
「那，那我可不可以也住到眾香閣去？阿婆說到別人家裡做客，不能有太多的要求，可是、可是我……」小可有點不好意思了，只因她知道這樣的要求不合理，但她真的很想和雨哥哥住在同一個地方嘛！
對此千蝶舞感到很疑惑，停下腳步，問個清楚，「小可，你很怕我嗎？」
千蝶舞注意到了小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正在瞄看她的肚子，對此很是疑惑，主動開口詢問：「小妹妹，你為什麼老盯著我的肚子看，有何指教嗎？」
「公子，你……」趙玉華嚇得臉色慘白，這才知道求救求錯人了。
不過有一點她非常明白，她喜歡雨哥哥，而且她可以喜歡雨哥哥。
如果不是，那她也沒有辦法，總不能逼著原深雨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吧？
「把她帶回去，繼續刷洗馬桶。」
「是。」兩個年輕男子走上前，將趙玉華押走。
趙玉華不敢再開口罵千蝶舞，但在心裡罵：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會找千蝶舞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