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你說得對
即墨無明帶著夏侯淵來到墨城堡,在要進眾香閣的院門時,停下了腳步,想把夏侯淵留在外面。
可是沒等他開口說話,夏侯淵倒是先說了:「若不讓朕同去,朕如何相信是蝶舞出了事?否則朕就將御醫帶回。」
他來墨城堡那麼多次,對這裡的規矩和習慣知道的也不少,當然明白即墨無明停下腳步的意思。
墨城堡的眾香閣,他還從未進去過,今天總算是可以去瞧瞧了。
即墨無明為難地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答應了:「好吧。」
現在救大嫂要緊,至於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得到允許后,夏侯淵跟著即墨無明進了眾香閣的院門,朝千蝶舞房間的方向走去。
這眾香閣和別的閣也沒差多少,看來不讓人隨意進來只是即墨無軒個人不喜歡吧。
即墨無軒在屋裡照看著千蝶舞,待一刻鐘彷彿待了一個月,心急如焚,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聽得出那是即墨無明的,立即抬頭望去,焦急地問:「無明,御醫……」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夏侯淵也來了,話忽然打住,劍眉緊蹙地瞪著他,冷酷質問:「你怎麼來了?」
他最不歡迎的人就是夏侯淵。
「無明說蝶舞身體抱恙,要請宮中御醫前來診治,朕不太相信,所以親自來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夏侯淵無視即墨無軒的冷酷和不歡迎,沒經得允許就朝床榻走去,還沒走近就已經看到床上躺著的人,頓時心疼又擔憂。
方才在來墨城堡的路上時,他還不相信千蝶舞真的出事了,所以沒那麼擔心,此刻親眼所見,他……
這種複雜的心情,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想表示關心,但理智告訴他,那是多餘的。
果然……
夏侯淵還沒靠近床榻,即墨無軒就站起身把他攔住了,不讓他再往前走,冷漠說道:「現在你已經親眼所見,知道真假了吧?」
夏侯淵不理會即墨無軒,對身後的御醫打手勢:「御醫。」
御醫看到手勢,就鞠躬走上前,去給千蝶舞號脈,而且非常緊張。他能不緊張嗎?如果他救不了千蝶舞,不但皇上會怪罪他,即墨無軒恐怕也會氣得殺了他。
現在只能祈禱老天,別讓他遇到太大的難題。
御醫才剛把脈不久,即墨無軒就迫不及待地問:「她怎麼樣了?」
御醫嚇得是滿頭大汗,先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回答:「大夫人是因為受到打擊,身體又欠佳,所以才會昏了過去,能不能熬過危難關頭,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你這不等於廢話嗎?」即墨無軒一手揪住御醫胸前的衣襟,憤怒大吼,對御醫給的答案非常不滿意。
他要的是母子平安,其他答案對他來說都是壞的。
「大堡主饒命啊!」御醫嚇得跪在地上求饒,不敢開口跟皇上求助,只敢用眼神去求,怕話說多了,出錯。
夏侯淵當然也急,也生氣,但還沒失去理智,出言救御醫:「大堡主,御醫已經儘力了,你就別再強人所難。蝶舞到底是受了什麼打擊,以至於……」
「不關你的事。」即墨無軒不等夏侯淵說完,已經怒吼打住他的話,還把御醫甩到一邊去,回到床邊照看千蝶舞。
為什麼他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即墨無軒不願意說,夏侯淵就自己猜:「是不是與神農醫庄有關,還是你惹她生氣了?」
「我說了,這與你無關,帶著你的御醫,回你的皇宮去。」
「即墨無軒,朕曾經說過,若有朝一ri你負了蝶舞,朕定會將她帶走。如今蝶舞受到了打擊,以朕對她的了解,若非心中所在乎之人背叛了她,她絕不會承受不住。」
「所以呢?」
「所以定是你負了她,她才會受到打擊,暈了過去。」
即墨無明實在聽不下去了,出面替自己的大哥解釋:「才不是這樣的呢!我大嫂是因為姜夜離和金蝶才暈過去的。」
「姜夜離和金蝶,那不是她的爹、娘嗎?難道蝶舞的父親出事了?」
「他們……」
即墨無明還想說,即墨無軒不讓,冷怒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現在可以回你的皇宮去了。」
「在沒弄清楚事實之前,朕不會走,除非你殺了朕,把朕的屍體抬出去。」
「你別以為你是皇上我就不敢殺你?」
「你是即墨無軒,天下恐怕沒有你不敢的事,但朕也非貪生怕死之輩,你若要動手,朕奉陪到底。」
「那我們就試試。」即墨無軒早就對夏侯淵很不爽,現在又在氣頭上,衝動起來就是開打。
夏侯淵沒有示弱,做出應戰的準備。
然而這兩個人男人剛要打,床上的人就開口說話了。
「好吵啊!」千蝶舞忽然醒來,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阻止了一場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鬥。
即墨無軒聽到是千蝶舞的聲音,馬上丟下夏侯淵,跑到床邊去看她,激動不已,「蝶舞,你醒了,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夏侯淵也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看,只是沒像即墨無軒那樣,把關心和在意表現得那麼明顯,硬是將這份心藏起來。
只要她沒事,那就夠了。
「沒事,只是乏力了點,休息一下就好。」千蝶舞吃力地坐起身,頭還有點暈乎,用手按了一下太陽穴,然後才睜開眼睛看前面的人。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很是驚訝,「夏侯淵,你,你怎麼在這裡?」
話一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言辭有誤,趕緊道歉改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還請皇上恕罪。」
夏侯淵如今已經是九五之尊了,就算是朋友,也應當對他禮敬幾分,這樣才能龍威才能樹立。
「你我是朋友了,不必如此。」在千蝶舞面前,夏侯淵無意識的以『我』自稱,沒有用『朕』字。
他只是希望他們之間不要太陌生而已。
「謝謝!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
千蝶舞一醒來就和夏侯淵說個不停,即墨無軒醋勁大發,打斷他們的談話:「蝶舞,你才剛醒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別去操心。」
「你啊!」千蝶舞看得出來即墨無軒在吃醋,只是溫柔說了他一聲,心裡有太多的事還沒理清楚,所以就沒再問夏侯淵的事,而是問其他:「對了,我爹和我娘那邊怎麼樣了?」
無軒是個醋罈子,在他面前,她還是和夏侯淵保持一點距離吧,若有問候和道謝,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也不遲。
「他們去了神農醫庄就沒有回來過。」
「那你有派人去打探他們的消息嗎?」
「沒有,與其去打探,不如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自己想清楚比較好。」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千蝶舞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頭大,也不好再勉強自己去想,因為她還要顧及肚子里的孩子呢!
在昏迷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有個神秘的人在跟她說話,神秘人告訴她,她嫁給即墨無軒是為了還債,所以不能因為其他人和事而辜負即墨無軒。
難道她真的是為雲家還債而來的嗎?
「在想什麼,是不是不舒服?」即墨無軒見千蝶舞不說話了,又擔心起她來,於是命令一旁的御醫:「你還不來給她瞧瞧。」
「是,是……」御醫連聲應答,顫抖上前給千蝶舞把脈,已經做好最壞的心裡準備。
然而當把過脈之後,甚是疑惑:「脈象平穩,只是血氣欠佳,只要多食用滋補品就可以調養好了。」
真的奇怪,他剛才給千蝶舞號脈的時候,脈象明明虛弱得幾乎沒有,現在忽然就平穩了,和正常人無異。
難道他剛才弄錯了?
「真的嗎?」即墨無軒得到滿意的答案,興奮極了,抱著千蝶舞開心地說個不停:「蝶舞,太好了,你沒事了,太好了。」
「我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千蝶舞還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脈象奇異的事,只記得那個奇怪的夢。
在夢裡,她只聽到神秘人的聲音,看不到他的人,後來感覺身邊暖烘烘的,再後來她就醒了,夢也消失了,再也聽不到神秘人的聲音。
「你當然沒什麼事。你爹娘的事我會替你處理好,你別太難過。」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能處理的。你說得對,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好好的想一想。無軒,我知道你因為姜旋的事和神農醫庄劃清關係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暗中幫幫他們,就算是對我爹的補償吧。」
「行,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依照你的意思去做。」
「無軒,你真好。」
夏侯淵看到即墨無軒和千蝶舞如此恩愛的相處,羨慕又嫉妒,但更多的是祝福他們。
但他怎麼都聽不明白他們說的事,只好問了:「蝶舞,你們在說何事?你爹和你娘怎麼了?」
「我不是他們的女兒,所以……」千蝶舞苦笑地說,後面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不過夏侯淵已經明白了,又有一個新的問題:「你不是他們的女兒,也不是千財的女兒,那你是誰的女兒?」
天底下除了神農之後,誰的血還能解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