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摒棄人性
孔衝感知到神之領域的瞬間，一種寬廣無比的力量正在逐漸朝著他襲來。
雖然它並無惡意，但是孔衝明白，在本身自己就是意識形態的情況下，觸碰到它意味著死亡。
這力量從何而來，孔衝目前尚未得知，但是他現在已經無法感觸到七柱神的存在，這意味著，他成功了。
當然，不是完全的成功，因為他隻是單純的接觸到了自己的本源力量，想要馴服它，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顯然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自己的失誤很有可能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危機。
所以他要盡可能的排除任何可能出現的危機，現在除了繼續向前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無數的光芒正在他的麵前交集，它們不同於那無形的力量讓孔衝隨時隨地都處於危機狀態，正相反，這種感覺讓他十分的親密，仿佛那些光芒曾經就屬於他一樣。
“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
孔衝的所有力量在本源麵前都不值一提，而且他也無法使用，雖然不知道 七柱神當初是怎麽將本源的光芒拿出來的，不過既然他可以做到，那麽自己也能夠做到。
而且，必須做到。
不允許失敗，因為失敗意味著他的人性喪失，那個時候的自己會不會幫助克魯紮爾都不一定，即便他還是他，但想法的變化是最難以猜測的。
想到這裏，孔衝不禁打了個寒戰，他雖然成為神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認識到自己責任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在麵前這種情況下，要想不全神貫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那些虛幻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逐漸浮現出不同的形態，他明白，這可能就是他的本源，因為它們基本上就是在明和暗之間互相交替，時而黑，時而白。
不過這無形態的生物真的會傾聽他的想法，或者說對自己做出反應嗎？孔衝對此保持疑惑，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如同微風在他的耳邊響起。
“接觸本源，是為了什麽？”
這個聲音正是當初他成為神的時候，等待他回應神名的那個聲音。
“我需要尋求更加真實的力量。”
孔衝微微頓了頓，按照想法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力量，力量，有無數的凡人都在追求力量，神明的存在並非成為力量的化身，而是為了讓某種稱之為信仰的東西逐步成型。在這些混亂的虛無之中，你能夠窺探到我的真實存在，意味著你對領域有了新的理解，但同樣的，接觸，就意味著貪奪，你的想法，是否是為了將純淨的神之領域用於汙穢肮髒的戰爭之中？”
孔衝明白，顯然本源的聲音並不樂意去幫助他，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如果現在放棄，也許會迷失在虛空之中也說不定。
所以他的答案就顯而易見——
“是的，我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為了打敗更加強大的敵人。”
孔衝看著那不斷交織的光芒，等待著它的回答。
“你對平衡之力已經有所了解了嗎？”
它並沒有像孔衝想的一樣突然發飆，而是問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一時間，孔衝微微一愣，沒有想好要怎麽回答。
不過對方顯然並不著急著讓孔衝給出答案，所以一時間，他們都陷入了沉默。
“我不敢說我有多少了解，但至少我能夠明白它的意義和使用方法。”
孔衝斟酌了半天之後最後說出了這番話，然而，本源的反應卻超乎了他的意料。
它居然如同人類一樣發出一聲聲的大笑，似乎在嘲諷孔衝的不自量力。
“想要理解一個本身就是抽象事物的意義，也許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你說你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根據我的觀察，你不過是隻學會了最為基本的東西罷了。”
“所有的力量都是不固定的，千變萬化的，平衡之力同樣也是如此，那麽關於平衡，顯然你有了自己的理解，否則的話你不可能見到過，我對此表示認同，但是現在的你，還是太弱了。”
孔衝深吸一口氣，他沒有反駁對方的話，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現在如果讓他和克魯紮爾打一架，死的絕對是自己。
但是對於領域的渴望以及現在的局勢並不允許他退縮，所以他還是a了上去。
“我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我仍舊需要這份力量，哪怕你不屑於賜予我，我也要努力爭取，如果你能夠看到我的任何戰鬥，那麽你也清楚我們現在麵臨的危機，在我看來，力量如同金錢一樣，如果不使用，那麽它就毫無意義。”
“所以，我必須掌握它，讓屬於神明這個身份的領域成為我的領域。”
孔衝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決心，顯然他已經做好了許多的準備，即便可能會遭到攻擊，他也再說不辭。
“我也許該敬佩你的這份勇氣，但是在成為神之後，仍舊保留著人類的愚昧，這是最為忌諱的事情。”
本源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無比，不過，它並未瞬間對孔衝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承受住來自本源的力量轟擊，那麽我將賜予你新生，如果你承受不住，那麽你就會簽訂誓約，拋棄你僅有的人性，徹底的理解神的存在意義，雖然是兩個選擇，但是按我看來，無論哪個對你來說都是好結果，至於你自己是不是這樣認為，我就不清楚了，你，接受挑戰嗎？”
“我接受。”
孔衝早已在心中做好準備，就在這瞬間，那些看不見的力量突然湧入他的意識，不曾感到過的惡意此時變得極其強烈，原本就已經灰暗的力量感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黑，平衡之力之中最為混亂的一麵，撕裂，毀滅，糾纏不斷的力量正在讓他的身體和意識同時陷入虛空。
孔衝清楚，這是在剝離他的人性，虛空意誌之前的契約之中同樣有這種感覺。
但他必須抗爭，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