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雨欲來
“去羅斯卡帝!”
沒聽錯吧,小李抖著膽子看了眼南政澤,立刻就低下了頭,專心開車。
這青天白日的,少爺去酒吧幹什麽?
多嘴不是他該幹的事,還是規規矩矩聽話的好。
南政澤坐在後座,雙手攤開撐在椅背上,麵上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卻看得人心驚膽戰,絕壁是要吃人的表情。
羅斯卡帝酒吧一反往常的清冷。
此時不過是下午兩三點鍾,酒吧還沒開門,偌大的空間裏隻有南政澤一人看似孤寂的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酌杯中的酒。
沒了燈光和音樂的肆虐,這裏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就像是整日濃妝豔抹的姑娘卸了妝,透露出清冷疏離的氣質。
時間隱隱轉動著,但這個空間像是被定格了一樣,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唯有零散走進來的人告訴他,快到點了。
喧鬧的聲音磨平了之前的靜謐,南政澤抿唇冷笑,隨著時間笑容緩緩綻開,視線不經意間掃射一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等的人終於來了。
此時夾在人群中洛安歌正奮勇直上,被擠得七葷八素時,猝不及防對上男人熟悉而略帶冷意的臉。
“咳……”
嚇得一梗,洛安歌咳得漲紅了臉。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洛安歌妄圖通過洗腦來刷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今晚突然不想唱歌了,這麽大一座瘟神鎮著,再加上之前剛吵過架,說不好他就是來找她算賬的。
奮勇直上改為拚力向下,逆著湧動的人群,酒吧門口成了她唯一的目標。
“洛小姐,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迎麵來了幾個攔路人,洛安歌心裏的小算盤稀吧碎,是禍果然躲不過,怎麽辦,硬著頭皮上唄。
隻是她還沒走到瘟神麵前,就看到一個女人歡脫的跑到了南政澤麵前,定眼一看不就是那個陸莉嘛,不知何故洛安歌反倒鬆了一口。
“南少,你來啦.……”女人嗲嗲的聲音,曖昧的拉長,不枉她苦等這麽久,總算是把真人給盼來了。
陸莉不敢靠南政澤太近,傳聞這個大少身邊隻有一個女人能近身,她怕惹對方不悅被一腳給踢飛了。
見南政澤並不抗拒,她得寸進尺緊挨著他坐下,感受到男人身上濃鬱的荷爾蒙味道,陸莉心神蕩漾之餘不忘挑釁的看了眼洛安歌。
看來洛安歌在南少的心中也沒什麽地位嘛。
思及此陸莉壯著膽子吩咐洛安歌,“你,過來給南少倒酒。”
見南政澤依舊冷著一張臉不置可否,陸莉心裏的雀躍高漲了幾分,看來外界的傳聞也不是都可信的。
洛安歌臉一黑,特麽的,老娘不想打擾你們調情啊,能不能放過我?“南少,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隻見男人表情更冷了,嗖嗖的往外冒冷氣,視線落在她身上,他那雙遮在濃密睫毛裏的眼睛又開始不自知地挑逗似的作祟了,“沒聽到讓你倒酒嗎?”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洛安歌撇了撇嘴,恨恨然的拿起醒酒杯,壓製住往男人頭上砸的憤慨,咕咚咕咚倒了滿滿一高腳杯的酒。
見有南政澤撐腰,陸莉愈發膽大妄為,柔弱無骨的靠在男人肩膀上,眼底一片得意和羞澀,更是趁洛安歌轉身時腳下不經意間一絆。
洛安歌猝不及防被絆了個正著,身體頓時向前撲去。
映入眼簾的,是茶幾鋒利的桌角,這一撞上去,腦袋不破個大洞才怪。
洛安歌驚恐的閉上眼睛,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反而有一雙結實的胳膊扣在她的腰間,把她抱了回來。
一股清新好聞的薄荷香,縈繞在她的鼻息間。好半天,她才敢睜開眼睛,隻見她的雙手正抵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視線上移,就看到南政澤那張冷俊的臉。
救她的,竟然是南政澤!
不光洛安歌覺得不可思議,就連一旁的陸莉,也是滿臉錯愕。
“謝……謝謝你.……”洛安歌小臉一紅,聲音也變得有些結巴。
不著痕跡的,她掙脫出南政澤的懷抱,低垂著眉眼站到了一邊。
剛剛是她看錯了吧,竟然在男人的眼底看到擔憂。
他,是在擔心她嗎?
“你的確應該好好謝謝我,畢竟剛才要不是我出手,這會兒你已經腦袋開花。”南政澤鋒利的視線,掃過一旁的女人,他舔了舔唇,聲音裏帶著一抹危險。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手救洛安歌,他把這一切歸功於不想讓這女人的血髒了他的地盤,畢竟真要出事了一堆破事。
陸莉被男人的眼神掃得膽顫,她隻是想讓洛安歌出醜,並沒有打算要她的命,而且,剛才她看得清清楚楚。
南政澤竟然在擔心洛安歌,在那一瞬,他眼裏的急切根本藏不住。
“是你絆的我吧,給我道歉!”
正處在恐懼和懷疑中的陸莉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抬眼看到洛安歌眼裏的清冷。
她揚起臉,底氣不足的說道,“你自己走不穩路怪我幹什麽?”
洛安歌冷著一張臉,眼底帶著一抹譏諷,她伸手攢住陸莉的胳膊,不停的用力。
“痛……”
陸莉疼得臉色扭曲,雙眼充滿不可置信,洛安歌怎麽敢跟她剛?
明明剛才還是一副任打任罵的慫包樣。
“你也知道痛,我還以為你是鋼筋鐵骨,不知道疼呢。”洛安歌嘲諷的一笑。
剛剛要不是南政澤,她這會要麽在去醫院的路上,要麽就在去閻王殿的路上。
陸莉呼吸一滯,這樣冷著臉的洛安歌,給她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她狐狸般的眼睛梨花帶雨看向南政澤,卻發現男人的視線落在暴怒的女人身上。
胳膊被抓得更緊了,她看著肅著一張臉的洛安歌,心底頓時彌漫起一抹恐懼,不甘心的咬了咬唇,聲音低不可聞,“對不起。”
“陸莉,我不是惹事的人,但也不是怕事的主,我不稀罕跟你搶男人,你那些小把戲不用往我身上使!”甩掉女人的胳膊,洛安歌冷聲說道。
被欺負了,親手打回去的滋味就是不一樣。
今天是沒心思唱歌了,一想到剛才的事她還有些心驚,正要轉身離去,卻被一道低沉的男音嗬住,“讓你走了嗎?”
洛安歌身子一僵,腳底抹油快速開溜。
怎麽忘了還有尊瘟神在這兒,不管了,趁著剛才的氣勢先跑為妙。
等她溜出酒吧門外,卻發現外麵的天暗沉得厲害,嗚咽的狂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洛安歌抬眼看了看天色,天邊像是彌漫著烏雲,被風吹著不停地飄動,這一場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