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我盡力
“太子啊,還是沒有沈墨苒的下落嗎?你已經找了她這麽多年了,其實她很可能早已經不在了。如今本宮隻怕是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本宮希望能看著你,振作起來。”
皇後的臉色非常差,她躺在鳳榻之上,看著忙裏忙外的君翊嚴歎息了一聲,對著他說道。
這些年來,君翊嚴不問朝中之事,隻是保護著她,照顧著她,一天到晚耗在她的宮中,也讓玄武帝早已經對他失望透了。
“母後,這件事情您就不必再勸兒臣了,隻要一天沒有看到她的屍身而成就不會認為她死了,兒臣會一直努力的找下去。”
君翊嚴端著一碗參湯走到了皇後的一邊,扶她起身喂她喝下去,一邊淡淡的說道。
“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當年都是本宮的錯,你方寸大亂,本宮誤導了你,才會導致沈墨苒出現意外,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懲罰你自己,難不成你真的要用你自己一輩子的痛苦去贖罪嗎?”
皇後滿眼心疼地看著君翊嚴,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蒼白的臉頰對著他說道。
“母後,您可千萬別這麽想,兒臣知道您都是為了兒臣好,當年您自己也嚇壞了,但是到了最後關頭,您依舊是想要讓沈墨苒好好的照顧兒臣嗯。,讓她回心轉意。”
“母後您當年也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的,兒臣知道您從來就沒有過私心,所以兒臣也沒有責怪過您,隻怪兒臣當年自己年輕氣盛,經驗尚少。”
君翊嚴聽到皇後的話搖了搖頭,對著皇後說道。
君翊嚴這些年是真的沒有責怪過皇後,皇後因為這件事情不僅僅失去了獼猴桃的寵愛,也失去了後宮的大權,不過就是剩下了一個皇後的虛名。
她的日子並沒有比自己好過,反而她每天應該是比自己活得更加痛苦。
“太子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振作起來,那皇位也許還可以再重新回到你的手中。”
皇後真的是太心疼君翊嚴了,君翊嚴原本應該順風順水的,人生就這樣被破壞了,他現在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皇後真怕哪天她自己支撐不住了,君翊嚴也就跟著死了。
“母後,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否則的話隻怕會給您引來殺身之禍。您好好的休息,兒臣先告退了。”
君翊嚴聽到皇後的話,眼眸之中的光芒也是再次暗淡了下去,沒有了沈墨苒,他對所有的事物全部都不感興趣了,正如皇後想的那般,他現在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都活著完全是為了皇後,如果有一天皇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麽他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君翊嚴沒等皇後的回答便是直接轉身離開了皇後的宮中,皇後眼中滿含著淚水看著君翊嚴離開的方向,她多麽希望有一天沈墨苒能夠重新回到他們的麵前,這樣的話她的兒子才能夠變得和從前一樣。
隻可惜這種事情將永遠都會成為她一個美麗的願望。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沈墨苒又怎麽可能再出現呢?
第二天一大早沈墨苒和君逸然醒來之後,兩個人的精神狀態果然都好了很多,二人用過了早飯商議了一番,終究還是決定先不進攻,先到太子府中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找到君翊嚴商議一下。
“哎,那裏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圍了那麽多人?”
君逸然和沈墨苒才剛剛走出了客棧,君逸然就滿是好奇地指著不遠處圍著的一大群人問道。
“不要多管閑事了,咱們還有正事要做。”馬上就要去見君翊嚴了,要說沈墨苒的心中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她一來是怕君翊嚴見到她之後會惡語相向,二來又怕君翊嚴不肯被君逸然醫治,三來也怕君翊嚴餘情未了對她糾纏這幾種,結果無論是哪種都夠她頭疼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沈墨苒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熱鬧管閑事兒,她要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等會兒見到君翊嚴之後要怎麽應付他這件事情上。
“真是太可憐了,那個人似乎一直都在吐血。”
君逸然搖了搖頭,依舊是看著那個方向,滿是惋惜的說道。
許是因為沈墨苒本就是大夫的緣故,所以君逸然對於人的生命也是非常珍惜的,每當看到有人死去,他也是會難過很久。
沈墨苒聽到君逸然的話,也是下意識的轉過頭,向著圍著許多人的那個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大口的吐著血。
看那血量就知道,若是任由這人吐下去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一會兒,他就會生生將自己身上的血全部都吐幹而死。
“過去看看吧。”
見到有人在生命的邊緣徘徊掙紮,沈墨苒始終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她歎息了一聲,拉起了君逸然,向著那群人的方向走去。
君逸然對於沈墨苒做個決定並不意外,他從未見過沈墨苒見死不救。
“讓一下,讓一下,我是大夫我來看一看。”
沈墨苒帶著君逸然擠入到了人群當中,君逸然一邊努力地護住沈墨苒的周圍,而沈墨苒則是蹲在了那吐血的年輕人身邊,開始仔細的為他檢查起來。
“我說這位夫人,我看你還是不要管閑事兒了,這人的身份不一般哪。”
“可不是嘛,看這人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其他國的。”
“萬一要是其他國的探子,那救了他不就是死罪一條嗎?”
“你看看你還帶著個孩子,你可別將你自己的孩子也連累了,沒事兒還是不要管閑事兒了。”
百姓們見到竟然有人願意為那年輕人診治,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說道。
“我不是探子,求你救救我。”
那人似乎是暫時憋住了喉嚨間的那一口血,一把緊緊的抓住了沈墨苒的手腕,滿是虛弱的對著她說道。
“別說話,我盡力!”
沈墨苒輕輕地拍了拍那人的手,示意他鬆開自己的手腕,隨後又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粒藥,塞到了那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