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有些醒悟

  太上皇也終於當著幾個當事人的麵，算是將這件事情開誠布公的坦白說出來了。


  其實自從沈墨苒回來，似乎所有人都在故意的回避這個話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覺得尷尬的理由，但是太上皇早已經看夠了，他們這別別扭扭的樣子，今天太上皇也是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將話說個明白。


  “有什麽可怨恨的，她是小輩，皇後是一國之母，難道她犧牲不應該嗎？更何況皇後也是她的母親，做子女的難不成要讓自己的父母的性命換自己的嗎？”


  “她當時活了下來，便是應該第一時間回到皇宮報平安，可是她，卻是執意帶著朕的皇孫流落在外，毀了太子，也毀了朕和皇後的感情！”


  玄武帝覺得自己很是占理，所以他也是理直氣壯的對著太上皇說道。


  玄武帝這話雖然是對著太上皇說的，但是確實說給沈墨苒聽的，其實他早就想要好好的訓斥沈墨苒一番了，隻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也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氣。


  “身為一國之君，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麽屁話？”太上皇聽到玄武帝的話，恨不得衝上前去給玄武帝來上兩腳，也就是看玄武帝現在臉色還是差到極致，所以才沒有堅持對他動手。


  “父皇，朕知曉您也是偏袒沈墨苒的，不過朕就是實話實說，她的罪，不是誰偏袒就能洗脫的！”


  玄武帝繼續梗著脖子，對著太上皇說道。


  “這是你的兒子，那是你的皇後，你自己沒處理好他們兩個人的心情，跟沈墨苒有什麽關係？她落水之後，定然是極為凶險的，她是大夫，但不會武功，你真的以為，她活下來就能夠回宮來？”


  “她一個女子，一個人生孩子，還是在那樣的大起大落之後，該有多麽凶險？她身邊沒有親人，沒人可信之人，你可有想過她當時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你整日在皇宮中衣食無憂，你的皇後不理你，你便寵幸其他的三宮六院，難道你自己這樣，還不許太子專情了？什麽時候，專情也成了錯？”


  太上皇眯著眼睛，走到了玄武帝的床榻旁邊，坐下來便是對著玄武帝質問道。


  太上皇這話，讓玄武帝啞口無言，也讓站在一旁的君翊嚴徹底的愣住了。


  太上皇說的這些，君翊嚴重來沒想過。


  都說女子生產的時候，如同鬼門關前走一遭，沈墨苒當時，應該情況很糟糕吧？


  君翊嚴抬起頭，看向了沈墨苒，沈墨苒的麵上卻是一片平靜，仿若太上皇說的不是她一般。


  “皇帝，你可知曉她為何回來？”


  太上皇見玄武帝說不出話來了，也還是沒準備就這樣放過他，而是繼續對著他問道。


  “為何？無非就是覺得在外麵太過貧苦，想要回來，享受榮華富貴！正所謂母憑子貴，她產下了小皇子，自然是得意的！”


  玄武帝這會兒已經沒有那麽生沈墨苒的氣了，不過還是嘴硬的對著太上皇回答道。


  “嗬……你真的以為誰稀罕你這個破皇宮？你真的以為，你最優秀的這個兒子稀罕你這破皇位？若思沈墨苒想要享受榮華富貴，就憑借她的醫術，無論到那個國，都是香餑餑吧？她何必要回來看你的臉色？”


  “你真的是越活越退步了，現在越來越如同一個昏君了！”


  太上皇見玄武帝還是轉不過來自己的想法，隻能是無奈的再次對著玄武帝提醒道。


  玄武帝這下，是真的啞口無言了，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執念中。


  他一直都沒有想過太上皇說的這些，然而這些，卻都是完全不能忽略的事實。


  “苒兒……這……這蠱……似乎真的可以左右朕的想法和情緒，最少，無法讓朕再如同曾經那般冷靜了？”


  玄武帝突然抬起頭，看向了沈墨苒，對著她低聲問了一句。


  “皇上，若真是巫蠱之術，自然會對您有些影響的，但是我也想過了，定然是您自己意誌力堅定，所以才會讓那蠱蟲無法徹底左右您的神智的！”


  沈墨苒看到玄武帝這個樣子，也是覺得心中不太好受，於是連忙對著玄武帝解釋和安慰了一句。


  “之前朕說了不讓你叫朕，父皇說的都是氣話，你這孩子還當真了，如今還要跟朕置氣到什麽時候？”


  玄武帝這會兒已經完全的想明白了，雖然說他不確定自己之後還會不會再犯什麽迷糊，但是他也會努力的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聽到沈墨苒一就管它叫做皇上，而不願意稱呼她為父皇玄武帝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對著沈墨苒提醒了一句。


  沈墨苒聽到玄武帝的話，愣神兒的片刻，她其實心中也是糾結的很。


  對於沈墨苒來說，她並沒有很想要認回玄武帝，做自己的父皇，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自己跟這個皇室再無任何瓜葛。


  “苒兒，如果你還是生朕的氣，那麽朕就給你道歉，若是你還覺得不滿意，朕也可以當眾給你道歉，你答應朕不要再跟朕置氣了，更加不要再跟太子生氣了，這些年來太子的日子過得也是生不如死，朕雖然心中恨他爛泥扶不上牆，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心疼他。”


  玄武帝似乎是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一般對著沈墨苒也是如此說道。


  “父皇您不要這樣說，其實您怪罪兒臣也是應該的，如同您所說的那般而成，確實應該早一些回來報平安的，不應該等到太子殿下完全頹廢了才回來。”


  沈墨苒聽到玄武帝這樣說，再也無法拒絕玄武帝的道歉，一個皇帝能夠做到這般低三下四的地步，可見她是真的想要修複跟自己的關係了。


  “皇帝，你可知道他這次為何要下定決心回來？”


  太上皇沒有因為沈墨苒和玄武帝的和解就結束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對著玄武帝問道。


  聽到太上皇對玄武帝的追問，沈墨苒終於意識到太上皇一定是什麽都知曉了，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穆睿識一眼，她沒想到穆睿識沒有將君逸然的事情對君翊嚴保密也就算了，甚至於也沒有對太上皇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