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廢再廢
“老大，小心！”被李昀鑽了個空子，虎子等人已經落後了一步。
“廢物！”短暫的錯愕後，項天立馬恢複冷靜。他比李昀高出了十公分，也更壯些，根本沒把李昀放在眼中。
隻見他抬起右腳向李昀的胸口踢去，李昀要是被踢中必然會失去行動力。
不過李昀身體雖瘦弱，但好在腦子非常好使。他微微側身避開了那一踢，並且順勢抓住了對方的腿部。利用身體下落的慣性手中猛地一用力，硬是將項天摔倒再地上。
項天臉色陰沉，一身的白西服已經成了黑色。
“攔住他，別讓他下去。”項天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發誓一定要親手教訓李昀。而那些搬花拿器械的學生們也不得不堵住了下天台的路。
“可惡，就差一步。”李昀心中暗恨。
“哼，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李昀轉身再次撲向還未站穩的項天，項天再次促不及防被李昀壓在地上。
項天肺都快被氣炸了，還不等他反抗。隻感覺李昀的拳手連續不斷地招呼在他的臉上。李昀雖然瘦弱，但此時卻是爆發出超於平常的力量。
項天比李昀強壯許多，但卻愣是沒有力氣掙脫開來。
正當李昀發泄得爽快時，突然感覺脖子後麵一緊，隨後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陣眩暈加渾身疼痛。
“老大，你沒事吧！”歡子和猴子立馬扶起臉腫得像豬頭的項天。
啪！啪！
項天隨手就給了兩人兩記脆響的耳光。
“你們給我將他按住，我親自修理他！”
李昀被虎子一手提起來，然後歡子和猴子上前架住了他。
項天二話不說，直接開打。李昀剛才被虎子摔得七葷八素，現在還沒清醒，隻感覺臉上和身上接連地傳來疼痛。要不是歡子和猴子架住他，已經癱在地上了。
興許是自己臉上疼痛難忍，也許是揍累了。項天對著虎子說道：“虎子，給我狠狠地揍他。”
稍微恢複了點意識的李昀，看到虎子正獰笑地向自己走來，兩隻拳頭捏得咯咯響。
“嘿嘿！”
虎子練的是拳擊，他家裏更是出過拳擊冠軍。當李昀聽到虎子的冷笑後，如冰水灌頂，立馬恢複了意識，極力地掙紮著。
“掙紮吧！顫抖吧！”虎子再次獰笑著。
“這小子力氣還真大！”猴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壓製著李昀。
“吃虎爺一拳，從此之後你就安心做個廢人吧！”虎子抬起手臂，那手臂上的力量如他的肌肉一樣充滿爆炸性。
“不，我不甘心，我的人生不該如此廢材。”李昀內心即痛苦又不甘。
自小的回憶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所有人的希望漸漸變成失望，再一次的期望又失望，讓族人們麻木了，也放棄了。
“我沒有放棄，也不會放棄。啊……”
想到過往的種種，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也許是潛能的釋放讓李昀一下子掙脫開了歡子和猴子的束縛，虎子的那一拳最終沒有砸到他身上。
“這小子哪來這麽大的力量？”歡子更是震驚無比，剛才那一刻他感覺到一股龍象般的力量從李昀體內噴湧而出，一下子就將他掙脫開來。
李昀跑向天台邊緣，下麵足有數十米高，跳下去肯定死翹翹。
“無論你怎麽跑都沒用，你敢跳嗎？死了還不如被我們揍一頓，頂多半身不遂。”項天來到跟前，譏諷道。
“我若不死，必定再次將你揍成豬頭。”李昀冷冷地說道。
“給我抓住他！”項天惡狠狠地說道。
李昀跳上天台邊緣，迅速地掃視了一下下方，眼中露出決然。心下一狠，便縱身跳了下去。
“不好，快抓住，別讓他跳。”
項天也害怕了，雖然他平日作威作福，無法無天，但還不敢把人往死裏整。這下好了，李昀被他給逼死了。雖然是李家的廢材，但李家並沒有說要放棄他，況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家還不到隨便就可以捏死的境地。
這樣一來，安家也要受到牽連，畢竟李昀才被退婚後不久就死了，說是自殺，但誰能管得住世人的嘴，謠言一旦傳開那就變成了事實。
項天想到了很多，內心真的開始害怕了。
“老.……老大，隻……隻抓住了一截袖子。”虎子手中抓著李昀的袖子顫抖地說道。
歡子和猴子也害怕了，他們畢竟還是學生。
項天又看了看那些還沒有走的學生，他們的眼中也是驚駭不已，看向項天等人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項天知道這下要完，再次一狠，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剛才虎子是去救李昀的，並沒有真要逼他死。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你們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這些學生立馬如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隨後又被項天逼著一個個的發誓。
“老大，我們趕緊走吧！這裏一會便會有人來。”猴子緊張地四下亂瞅。
“對對，走。歡子，虎子你們趕緊把現場清理一下。這些花全部扔了，把器械帶走。”
“好！老大，你先走。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不出事我們便沒事。”
歡子和虎子急忙開始清理現場，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當李昀跳下的那一刻，雖然他有一絲的害怕，但更多的居然是解脫，也許這樣的日子他也過膩了。
不過這些隻是他瞬間的想法，他還沒蠢到真的要跳樓尋死。這個天台他來過無數遍，他選擇跳的地方還是有講究的。
因為下麵是個平台，高度也就五六米高。是專門用來安裝維護“圖書館”三個大大的銅字用的。隻要他安全跳到平台上，就能通過平台後的門進入圖書館內部順利離開。
可是最後虎子一把撕扯掉了他的衣袖，讓他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穩。最終雙腳隻刮蹭到了小平台的邊緣，整個人墜了下去。
李昀隻感覺背後像是撞到什麽，接著人便開始向下翻滾，再接著呈自由落體運動，最後李昀感覺頭腦一片空白，什麽也不知道了。
“小雯，在圖書館這邊開個冷飲鋪真是太棒了，你看剛才生意多好。雖然有點累，但值得。”
“還有搭了這個遮陽棚，要不然也沒有那麽多同學願意來買。”
“嘶啦！”
正當賣冷飲的兩位女同學正為此高興的時候，突然頭頂的遮陽棚突然塌了下來，隨後遮陽棚破開，一個人影轟的一聲掉了下來，紋絲不動地趴在地上，身體下麵還流出了暗紅的血液。
“啊……”
兩個女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尖叫連連。
剛才的動靜很大，冷飲鋪靠近圖書館的大門入口處，所以很快這裏便圍滿了學生。
有幾個男生膽子很大，湊上前去摸了摸脈搏。
“還沒死，趕緊撥打急救電話，報告學校。”
“這人好像是籃球部的那個廢材，前段時間不是老是在天台上拍什麽宣傳視頻的嗎？”
“我今天也看到他在天台了，沒想到真地跳下來了。”
很快校方領導以及救護車便趕到了現場，救護車載著李昀揚長而去，圍觀的人也被喝令離開，不得到處宣揚此事。
藍鯨市，第一醫院，特護病房。
“醫生，我兒子恢複得怎麽樣了？”
“病人受傷很重，全身多處擦傷，雙腿骨折，雙手掌有嚴重擦傷，左臂肘部脫臼，右手前臂有長達10公分的出血性創傷。我們已經縫合了傷口，但會出現傷疤。另外肋骨斷了四根，最嚴重的是他的頭部招到了撞擊，有嚴重的腦震蕩，就算恢複過來也有可能造成失憶。”
“那我兒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一旁一個憔悴的中年女子紅著雙眼哽咽地問道。
“病人已經昏迷了接近一個月了。按說他的生命體征正在向好的方麵恢複，不該昏迷這麽久才對。也許是因為頭部被撞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裏有什麽痛苦的事情讓他不想醒來。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就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誌了。”
李昀在渾渾噩噩中像是經曆了無盡的歲月，他想睜開眼睛但卻無法做到，更想動動身體，卻感覺身體被束縛得緊緊的。
“我這是怎麽了？”李昀自問。
“頭好疼！”李昀想回想，卻引得太陽穴連連刺痛。
李昀感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因為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畫麵，讓他驚訝萬分。
夢中，在璀璨的星空中出現了五個巨人，他們身形各異，恣意縱情的奔跑、跳躍、飛翔。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一顆籃球，那籃球引得星空鬥轉星移。籃球所到之處星輝萬丈，使得籃球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最後竟是變成了太陽，讓人不由得要頂禮膜拜。
隨後這五人被分開，先後離去，各自主宰一片星空，每片星空之間又相隔了無盡的時空。
第一人像是生活在太古時代，身後懸浮著七顆太陽，他如星空的締造者，在他身邊星輝都暗淡了。
星空演變，出現了第二個金色的巨人，他身披綠色的披風，身後十一顆太陽自主沉浮，睥睨天下。
緊接著一隻金色的大手橫攬星空，摘下了六顆炙熱的太陽，在其手指間環繞旋轉。他腳踏金光大道，從容地離去。
陡然，星輝萬丈，匯聚於一點，在星空中央出現一顆有史以來最大的太陽。這顆太陽內蘊精華，從中孕育出一個身披紅色披風的巨人。此人雙手對著遙遠的虛空一抓，如探囊取物般攝取了五顆璀璨的大星，在一接觸到這個巨人時又變成了五顆炙熱的太陽。
巨人腳踩太陽，其餘五顆太陽環繞著他也消失在星空中。
時光荏苒，像是曆經了百千萬歲月，星空中的諸多星辰散發著耀眼的光彩，其中一顆星辰排眾而出，力壓群星。最終汲取萬道星輝，演化成一顆大日。大日不斷地涅槃，直到第五次涅槃後一個金色的巨人才出現在星空中，他腳踏雙日，手中亦握著兩輪烈日，尤其是頭頂的一顆太陽光耀星空，照亮了多重時空。
李昀像是經曆了無盡歲月，看盡了無盡的曆史。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是涅槃而歸了，所有的受想行識全部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