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 第781章 道德製高點
可是，電話鈴聲卻不停地響動著，封煜寒眉頭微微蹙起，終於接通了電話。
封煜寒沒有說話，等待著對方開口，就像是誰先開口，誰就輸了。原生家庭有時候就像是攫住了人呼吸的閥門，總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影響你。就像是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不確定因素，一下子遏製住你的咽喉，讓你喘不過氣。
封煜寒深呼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這麽晚了，什麽事情？”
顧樺聽著兒子冷冰冰的語氣，心裏卻並沒有愧疚，相反，還覺得封煜寒做事情過於強硬，一點不懂得柔和圓滑，導致了母子關係越發僵化。
但是想著洛顏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麵一陣陣地揪痛。其實隻要陪在身邊時間很久的孩子，總會要偏愛一些。畢竟花了那麽多時間在身邊陪伴，好多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洛顏在顧樺麵前一直很乖巧，顧樺是把她當成了親女兒一樣寵愛和憐惜。
顧樺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著電話歎了一口氣，“寒兒，你還要和母親寄隔夜仇嗎？”
母親。封煜寒幾乎都隻是叫她母親，這和媽、媽媽不同，說明的隻是一個身份，而不是親情。相比洛顏每次嬌滴滴的“幹媽”、“幹媽”的叫喚，封煜寒對顧樺的感情，真的淡漠了很多很多。
有時候，他懷疑自己根本不是顧樺親生子，不然這個母親不會一直對自己的需求置若罔聞。
“我們沒有仇。”封煜寒一句話阻斷了顧樺的喋喋不休，“這麽晚找我，有何貴幹？”
“聽說你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我隻是擔心。你好歹是集團董事長，好多事情都要以身作則，經常看不見你，你的下屬會擔心的。”顧樺高高地端著架子，卻有一絲教訓的意味。
“你別怪別人告訴我這些事情，自從你搬出了封宅，好多時候做的事情都讓人匪夷所思。偌大的公司要發展，也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撐得起來門麵。且你為了那個女孩子，做了那麽多離經叛道的事情，你雖然給了我解釋，卻沒有給公司股東和員工解釋。寒兒，創業容易守業難，我不希望你出現工作上的失誤，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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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樺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端著母親的架子，一而再三責怪封煜寒，這讓封煜寒忍著一口氣，雖然憤怒，最終卻也隻是暗暗錘了一下拳頭，不再多言了。
在母親的眼裏，他恐怕做什麽都不會讓她如意。哪怕每年有大額的鈔票和資金流轉入她的賬戶，她依舊不覺得他有多麽厲害。
不管他有多麽高的成就，多麽好的地位，顧樺心裏麵始終對他不會正麵直視。似乎，這一切是他理所應當承擔的，而且不辭辛勞地堅守著，也是他必須去做的。
“這些話，母親已經說過了。公司發展至今，並無虧損，甚至營業額有了10的突破，今年許多員工會拿到更高的報酬，股東也會有更多紅利。如果母親想要知道現在的財務數據，我可以讓財務總監給你一份報表。”
句句紮心
“在你每個月的定期賬戶上，你也應該知道我所說非虛。目前除了母親給我說這一席話，並沒有其他股東提出不滿。如果母親還是覺得不滿意，或許隻有你親自上陣，主持大局。”
封煜寒一句話懟回去，顧樺直接沒有反駁餘地。封煜寒沒說錯，數據是實在的，可以用數據說話。她自己的賬戶節節高升，若是吹毛求疵，就是無理取鬧。
顧樺不由得幹澀一笑，“寒兒，你這人一貫不懂得幽默和迂回。我可是沒有任何的不滿意，隻是鞭策你應該力爭上遊。不應該被眼前的一點利潤蒙蔽了眼睛，更不能因此驕傲。你的生活節奏不能被打亂，工作紀律更是如此，我隻是奉勸一句而已。”
“你和那個女孩子這麽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總歸對你的名聲不好。我也是當母親的，希望我的兒子可以有一個完美的伴侶。你要是喜歡她，可以在外養著，在你膩味的時候，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我不會阻攔你。不過現在，你為了她做了這麽多事情，費了這麽多人力物力，對你以後的發展總歸還是有影響的……”
顧樺語氣婉轉，並沒有指責戚水柔，可是話裏麵都是刀子，一刀刀紮心。
如果封煜寒是個愚孝的人，估計都會被這番話給糊弄了。但是，封煜寒不是。他雖然孝順，可是不愚。
在顧樺各種拐彎抹角的言辭裏，封煜寒早就聽出來她對戚水柔的各種敵對和不滿。所以，他寧願搬出封宅，也不願意聽顧樺的各種“善意”勸解。
“為什麽我想要一個人，你會這麽多意見？母親，我的感情是我的私事，不會影響公司發展，更不會影響你的收益，你何必一直咄咄逼人。你想要撮合我和洛顏，我心裏明鏡兒一樣，但是我告訴你，這不是我的選擇。”
顧樺一語頓塞，沒想到封煜寒這麽直截了當。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封煜寒站在她麵前，怒氣衝衝打電話的模樣。
現在封煜寒羽翼豐滿，早就不是那個可以任由她指揮的孩子了。她早應該認清楚現實，對不對？
顧樺非常不滿意這樣的情況，這意味著她以後在封家話語權將越來越少，在集團的話語權也會越來越低。
這一次封煜寒大刀闊斧裁員，排除了好多的親信，她的人也不例外。所以顧樺跑回來，也不完全是受了洛家的鼓動。相反，她自己也在憂心自己的地位。
不受控製的封煜寒，不管是情感生活，還是擇偶選擇，以及在公司的各種權限，都已經讓顧樺失去了掌控權。她對此開始驚慌和恐懼，難道驕傲了一輩子的自己，以後真的要在兒子的手下仰人鼻息地生活？！
這絕對不可以！
與其說害怕封煜寒找了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女人做女友，不如說她害怕以後封煜寒的日子更加讓自己無法安心。如果洛顏是兒媳婦，封家的女主人，她還可以繼續過著高枕無憂的生活，但是換了一個人，她又要重新花費精力去布置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