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中用的廢物
“大小姐回來了。”劉福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伸手欲接過厲元蘅的手包,對方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神色訕訕,堆笑著“快進來。”
姿態倒是擺得不錯,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隱藏在暗處那些狗仔們拍下。
“你來做什麽?”聶城風坐在沙發上,見他進門,語氣十分冷淡。
多日不見,聶城風似乎老了不少,原本紅光滿麵的臉如今灰撲撲的,鬢角也有了絲絲縷縷的白發。
“你還有臉回來,快把我媽放了!”聶玢玉聞聲出來,一張臉險些拉到地上。
“吵什麽?”聶城風竟嗬斥自己的女兒“滾回房間去!”說完輕瞥了厲元蘅一眼,好似心有餘悸。
聶玢玉氣得臉色陰黑,一跺腳狠狠瞪了厲元蘅一眼,正要上樓時,圓形樓梯上下來了一個女子。
“你們在說什麽?”這名女子看著比聶玢玉小一些,外貌約六七分相似,不過形象氣質差得多,相比於聶玢玉的外向沉不住氣,這姑娘顯然內斂得很。
她的眼角稍稍上揚,頗具古典美,身形柔弱,著一條潔白無瑕的裙子,長發披肩,站在那兒猶如仙女下凡,哪怕不說話不動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正是聶城風的小女兒,聶玢玉的妹妹,聶鬱染。
雖然隻在小時候打過一次照麵,但厲元蘅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如果說聶玢玉是聶城風跟謝姝的掌上明珠,那麽這個聶鬱染,便隻是明珠上的那點泥。
因為聶鬱染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正常情況下與常人無異,一旦受到刺激,便像變了一個人,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養病。
當然這也是聶家的一個秘聞,聶鬱染鮮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是怕突然發病,為聶家帶來非議。
“你怎麽出來了,快回去!”聶玢玉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妹妹的厭惡,陰翳的眼裏浮現嫉恨的神色。
聶鬱染愣了愣,委屈得紅了眼眶,忽然瞥到站在廳中央的厲元蘅,她眼睛一亮,跑兩步跑下來
“纖凝姐姐,你回來了?這段時間怎麽不見你,你這手怎麽回事,我聽姐姐說你就要嫁人了,我姐夫是誰呀?”
說話的時候,聶鬱染的眼睛瑩瑩發亮,帶著十幾歲少女的純真,再加上她僅次於聶纖凝的出色外表,這樣微笑著講話,很少有人會拒絕這樣的溫柔。
厲元蘅淡淡一笑,避重就輕道“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我回來有點事。”
“嗬!”聶玢玉兩手環胸,發出一聲冷笑
“不過是演了一出苦肉計而已,聶纖凝,你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戲演得多了,自己都不相信了吧?”
冷嘲熱諷間目光怨毒的剜了一眼厲元蘅包成粽子的手“別以為這樣就能順利進入厲家,厲少爺才不會喜歡你這頭蠢豬!”
“姐姐怎麽這樣講話?”聶鬱染笑容不再,不可置信的望著聶玢玉,眼底滿是失望。
隨後她拉住厲元蘅的手,歉疚道“對不起啊纖凝姐姐,姐姐說話太衝了,你別往心裏去,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誰跟她是一家人,她把媽媽關起來的時候想過我們是一家人嗎?聶鬱染,你有沒有腦子,胳膊肘往外拐,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聶玢玉氣得大叫,神色猙獰,全無之前嬌俏可愛的模樣,仿佛摘掉畫皮的女鬼,露出醜惡的真麵目。
饒是早就曉得她是怎樣的人,厲元蘅還是禁不住微微皺眉,不過他並不打算跟這個無腦之人一般見識。
倒是眼前這個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聶鬱染“還不是因為媽媽先傷害聶景碩哥哥在前!”
聶玢玉氣得發抖,走過來揪住聶鬱染的手腕“還敢頂嘴,給我回房去,今天晚上不許吃飯!”
而麵對這一場鬧劇,聶城風隻是沉默著,似乎一切都與自己毫無幹係。
“二叔也不管管你女兒,別把鬱染嚇壞了。”厲元蘅饒有興味的看著埋頭抽煙的聶城風,覺得這個人有點反常。
聶城風將沒抽完的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按,陰沉的臉抬起來,目光如炬
“不過一個不中用的廢物罷了,還指望我在她身上費功夫?再說了,這是我們聶家的事情,與你無關!”
厲元蘅咧嘴一笑,坐在聶城風對麵將裙子撫好,自顧自的倒了杯茶,這才緩緩道“二叔記性可真差。”
聶城風陰翳的眼裏波瀾不驚,但厲元蘅瞧得出對方的痛恨與厭惡,他絲毫不往心裏去。
“現在誰不知道你聶纖凝已經是厲家的人了。”聶城風掃了一眼厲元蘅的手,冷哼一聲“還真是有手段嗬,看來我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頓了頓,他有些不耐煩“直說來意吧,你想怎麽樣?不會是被厲家趕回來的吧,聶纖凝,聽說你開了輛破爛不堪的車回來?”
厲元蘅忽然嗤笑一聲,目露戲謔“二叔真會開玩笑,我回來確實有件事需要處理,也有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聶城風稀疏如掉了毛雞毛撣子的眉毛皺了皺,目光狐疑且幽暗,顯然經曆了之前的事情,他對聶纖凝的戒心已經大大提升了。
“哼!”他冷笑不已“開什麽玩笑?”
厲元蘅也不惱,懶懶的靠在真皮沙發上,兩手交疊在大腿麵輕輕摩挲,精致的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打眼一瞧給人以平易近人的錯覺。
“二叔可以不認我,可在外人眼裏,我畢竟是聶家的人,這聶家與厲家即將結親,關係鬧得太僵總歸不好。”
厲元蘅淡淡望著聶城風,勾起的唇角含著一絲譏諷“我這樣說,二叔明白麽?”
聶城風畢竟是個人精,黑豆一般的眼睛閃了閃,隨後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與我們有何關係?我這個二叔,恐怕未來的厲家少夫人根本不放在眼裏吧?”
氣氛突然凝固。
厲元蘅收斂起笑容,目光平靜的看著聶城風,仿佛無論對方怎樣試探怎樣旁敲側擊,他仍不會泄露分毫自己的真實目的。
默了許久,他撩了撩垂在胸前的長發,銳利的目光早已看透對方所思所想,隻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互惠互利而已,隻要二叔肯幫忙演好這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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