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因為喜歡所以苛刻
陸寒時伸手將衣服接了過去,卻沒有動作,眸光一直停留在唐初露的臉上,未曾移動半分。
唐初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隻能重新板起臉,冷著聲音對他說“不穿衣服也沒用,這招已經不好使了。”
說完這話,她視線下意識地落在男人的腹間,連忙將眼神移開。
憑心而論,陸寒時這個男人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真的是世間少有的極品。
在其他娛樂圈的女明星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嫁入豪門往上流社會鑽的時候,柳茹笙這樣一出生就站在了終點的天之驕女,卻偏偏對陸寒時情有獨鍾。
但他的確是有這樣的資本。
傳統觀念中,男人大多貪戀美色,其實女人也一樣,對男色的欣賞絲毫不不少,隻是這世界對男女的差別對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
有些事情男人做了是多情,女人做了是無恥。
想到這裏,唐初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子走到了辦公桌前,隨手翻開一本醫學書看了起來。
陸寒時眸色沉了沉,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走到唐初露麵前,“露露,我不會跟你離婚。”
唐初露聞言笑了一聲,卻沒有抬頭,嘴角帶著諷刺的弧度,“你今天已經說了好幾次不離婚的話,但之前的兩次還征詢我的意見問我好不好,這一次態度就這麽強硬了?”
男人的手撐在桌上,漆黑的墨眸看了唐初露一會兒,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要怎麽做,你才願意相信我?”
唐初露放下了手裏的書,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人,“你現在是清醒著跟我說話,還是發酒瘋?”
陸寒時直起身,淡道“我一直都很清醒。”
“哦?”唐初露挑了挑眉,“你還記得你剛才在樓下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你以後再也不會跟柳茹笙見麵,要是你違背誓言的話就天打雷劈,還記得嗎?”
男人頓了一下,臉上罕見有些僵色。
那的確是他說的話,也是他的本意,隻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為了讓唐初露相信竟然會做出這麽不可思議的舉動。
他沒有跟女人相處過,不知道怎麽才能夠說服他們。
陸寒時以前看到邵朗跟他的女朋友談戀愛的時候,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發誓,雖然每次那些女人都說不會再相信邵朗,但態度明顯會軟化很多。
他以前對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嗤之以鼻,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唐初露看他不說話,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我知道你之前都是喝多了說的醉話,現在你的酒應該也清醒了,要是想把發的那些誓都收回,我也沒什麽意見……”
“不收回。”陸寒時打斷她,深沉的眸光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剛才我的確有點醉意,但也很清醒。”
唐初露不說話,抿著嘴角看著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相信他的話。
他應該是對柳茹笙餘情未了的,可是為什麽可以這麽斬釘截鐵地說要跟她斷絕往來?
如果是之前喝醉了,她還能夠說服自己陸寒時是不清醒,可現在他分明清醒得很……
她不說話,就輪到陸寒時緊張起來,“露露,我認真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開口“你不喜歡柳茹笙,我以後不會再跟她見麵,也不會跟她有任何聯係,你介意的那些點,隻要你說,都可以修正。”
“那你對她的感情呢?”唐初露忽然開口,直勾勾地看著陸寒時的表情,想要看出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
男人的眉眼微不可聞地沉了下來,剛要開口,唐初露又突然打斷他,“算了,我不該問這種話。”
他們兩個結婚的時候,本來就隻要求對方對婚姻忠誠,對家庭負責,並沒有說對方心裏的人也必須要是彼此。
畢竟那個時候的她也還沒有走出裴朔年給她的陰影,她要的是一個能夠踏實過日子的人,而不是一個風花雪月的人。
隻要陸寒時不會有任何脫軌的實質行為,並且繼續保持對婚姻的忠誠和責任,那他就沒有違背他們之前結合的初衷。
唐初露麵色凝重,心裏麵也在糾結。
其實如果他們兩個剛結婚的話,她對陸寒時隻有好感,並沒有喜歡,他如果信誓旦旦地保證他不會跟柳茹笙有任何聯係,她絕對不會揪著不放,更加不會鬧到離婚的地步。
因為她隻介意他能不能守住底線和原則,並不介意他心裏住的人是誰。
可現在的她喜歡上了陸寒時,哪怕她願意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以後不會跟柳茹笙有任何的來往,心裏卻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公平。
此時的她才確定自己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了這個男人,所以才會想要要求他對自己也付出同樣的感情,想要和他互相喜歡,介意他和柳茹笙之間的過去,也害怕他會跟柳茹笙舊情複燃……
唐初露腦子裏麵很亂,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真的可以和柳茹笙一刀兩斷,這個婚是可以不離的,但是唐初露知道自己不甘心。
可總不能因為是自己也喜歡上了陸寒時,所以就要求陸寒時喜歡上自己,不能因為自己早就忘記了裴朔年,也要要求陸寒時忘記柳茹笙,他們之前隻是說好對於婚姻忠誠,不能因為她先喜歡上了陸寒時,就要強求他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唐初露歎了口氣,“我現在腦子裏很亂,你讓我再想想。”
“現在就想。”陸寒時打斷他,語氣不可置喙,“露露,你要說出來,我才能知道你要什麽。”
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想清楚,結果可能依然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我……”唐初露張了張嘴,心裏很亂。
她要怎麽說?
她能說自己想要的是陸寒時全部的愛嗎?
隻是想想都沒辦法說出口,覺得太羞恥,也太沒自知之明。
陸寒時忽然俯身將她困在懷中,眸色漆黑濃烈,不肯讓她有任何脫逃的間隙,“怎麽才能不離婚,告訴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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