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也最喜歡夜了
雖然第1個人通過窗戶時身形直接消失下了,後面的人一跳,但跟上去之後就會發現通過的下一個瞬間就會站在一片廢墟之中。
回頭一看,那裡沒有能夠容納那麼多房間的廢屋,只有不算大的破損建築物。
他們幾個好像是從一扇相對保持著原型的窗戶中出來的。
似乎這種窗戶是通過某種奇特的力量和之前的廢屋連接在一起的,但就算他們現在再想從這扇窗戶回去也做不到了,現在能看到手機也有信號。
另外一邊。
「現在他們準備出去報警了,有什麼備選方案嗎?」喻宛拿著對講機在門口等他們幾個走遠之後就朝對講機說話,「那個水槽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我不能保證他有沒有跟著出去。」
「你直接帶著對講機出去就可以了,不打開通話的情況下,我不知道你們處於什麼狀態,但如果你們出去的夠快,我們會比警察先趕到。」
「好。」喻宛起身,扛起竹林,又看向龔子。
「就算你現在自暴自棄,千夜也回不來了,他難道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嗎?你覺得她會喜歡現在這個自暴自棄的你呢?」
「喻宛老師,我並沒有自暴自棄,你就讓我在這裡待一會兒吧。」
「好。」喻宛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再不快點,警察就說不定來了。」
「警察現在也沒有什麼不好這樣,這傢伙或許能得救也說不定,說太多就不像我了,走了。」
喻宛對龔子擺了擺手。
他走入了走廊,他記得君不悔說過有兩個出口。
在廢棄的房屋的房間與走廊中穿梭了一會兒,他找到了一扇能讓人通過的窗戶,窗外,看起來是一片平地。
喻宛駕著竹林靠在窗邊的牆上,側側頭,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傻子,如果你再不醒過來,就要失去最後的報仇機會了。」
竹林依然閉著眼睛安靜地呼吸著。
喻宛按下通話后,像是詢問對講機,又像是自言自語:「如果警方先到會怎麼樣?cap的資料可是在我手裡?」
「你會交給他們嗎?」
「我當然不會,但是要怎麼保證我被逮捕的時候,這個東西不會落入到他們手裡呢,雖然直覺他住這裡會比較容易,但我不想讓竹林再回去組織,他太弱了什麼都做不到。」
「如果你能把資料交給我們,並且成功的跟我們離開,就不會被逮捕,只要你帶著竹林回來,我們可以將她納為保護對象,不讓他再參與計劃,畢竟回收資料和水槽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喻宛自嘲地笑了一聲:「現在除了相信你們,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再穿過那扇窗戶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廢屋中的某個房間里像是傳來的槍聲。
出去之後眼前是不知道哪裡的森林,完全沒有看到本該在他出現之前的那幾個人回頭也沒有廢屋的影子,身後是破舊無人的小木屋的窗戶。
過了一會兒,從森林深處出現了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
「久等了,看樣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和用對講機的說話的人不同,他的聲音非常溫和。
「這次沒辦法將這麼好的舞台直接變成悲劇故事,有些可惜,但你能夠保住資料和幫助回收水槽,對我們來說也是及時挽回了一些損失。」
喻宛拿出資料,但是並沒有交給他:「只有你一個人嗎?」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資料,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頭頂上傳來螺旋槳的聲音,出現了幾台直升機,一轉眼就有其他人下來,把他和竹林包圍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和警方都不在這裡,確認喻宛也不知道原因之後,中年男性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窗戶沒有再問。
男人對他伸出手,然後示意了一下直升飛機。
「辛苦了,接下來就請和我商量今後的安排吧。」
喻宛握住了手,這個男人的手掌乾燥而又溫暖。
時間推回去一點。
龔子看到喻宛走掉之後,去了千夜消失的房間,不一會兒房間裡面傳來了千夜的日記的聲音。
在這個聲音中,龔子打開筆記本,拿出裡面的紙條吃了下去。
雖然這張紙條本來不是食物吞下去的時候,龔子也並沒有覺得他很難以下咽。
空無一人的房間里日記聲繼續著,不知不覺的好像聽到了之前沒有聽到的過的詞句,他逐漸感覺聽到日記里的聲音,開始對他說話了。
他無法分辨這是否為虛幻,因為他的精神不知何時已經沉入瘋狂。
「龔子老師。」
明明播放的磁帶,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和當時在保健室里相差無幾,然後開始了訴說。
「我最喜歡了。」
「我也最喜歡夜了。」
等待日記的聲音結束,安靜了很久很久,然後是一聲槍響。
在槍聲過後,會讓人覺得現在這個房間里應該沒有任何生命在了吧。
從外界無法探知的某個廢棄房屋裡,現在只有龔子獨自一人倒在地面上的身影落在旁邊的手槍,槍口發燙。
這就像是這一幕的結束。
但片刻之後,有一個身影坐了起來。
蕭涵和曹玉,田月一起出去報警,成功聯絡到了警方,但是無論他們怎麼等,也沒有等到另外兩人出來之後警察趕到並把他們保護起來帶走了。
路上得知他們其實並沒有被當做嫌疑人,只是有些媒體上進行了這種宣傳造勢,但外界並不只有這一種聲音。
警方不可能接受通過窗戶傳送這種說法,他們將眾人視作被藥物迷暈後放置在廢墟中。
通過眾人的敘述,警方在排查之後找到了真正的廢物現場,但裡面已經明顯被搶先處理過了。
雖然田月一邊幫他們做了證言,一度提出將組織作為邪教團體立案偵查,可是他們訴說的缺乏足夠證據,調查難以推進,最後還是以無果告終了。
事件相關的一大堆疑點也只能暫時擱置了下來。
那期間他們被安排了住院,接受各種詢問心理護理等等,過了一段與世隔絕的生活。
後來刑警告知他們也只是沸沸揚揚的學校綁架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沒有成為讓世人感嘆的悲劇,也沒有成為正義戰勝邪教的故事。
它在世間發生新鮮的殘忍事件時,就會迅速淡出大家的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