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秦向陽死了
不信邪的秦向陽繼續跟手機奮鬥，想打通宋先生的電話，想求得下一步投資。
然而，無論他怎麽努力，手機那頭始終是冰冷機械的女聲。
一連試了很多次都一無所獲之後，他終於絕望，憤恨的將那些手機拿起來，一個個砸在了地上。
“該死！連人都找不到，我留著你還有什麽用？該死！”
他狂躁的大罵，似乎這樣就能將他的憤怒發泄出去。
可不夠，還是不夠，孤軍奮戰命懸一線的恐懼，哪裏是幾部小小的手機就能緩解得了的？
瘋狂的他，在砸了手機還不夠之後，就開始砸其他的東西，鼠標，鍵盤，茶杯，花盆，看到什麽就砸什麽。
“秦總。”助理急匆匆的推開門跑進來，白著一張臉，喘著粗氣說“秦總，你的電話怎麽打不通？”
為什麽打不通？不等回答，待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助理就明白了一切。
他歎了口氣，扶著腰，為難的看著滿臉倉惶之色的秦向陽“秦總，您好好想想後路吧！股東們現在都在趕過來的路上，客戶和供應商也都找過來了，要取消訂單的，要違約金的，還有想把您趕下台的，也有想找您要說法的，什麽樣的都有。”
樹倒猢猻散，這個道理秦向陽怎麽可能不明白呢？
他雙腿一軟，無力的癱坐在狼藉的地麵上，許久，他喃喃的出聲“我還能有什麽後路？”
跑嗎？他能跑到哪裏去？
躲嗎？這是他的風格？
當初他費了那麽大的勁，才勉強入了陸言深的眼，做了他手中的棋子，在秦氏落敗後順其自然接手秦氏。
這幾年來，他幾乎所有心思都花在秦氏上，隻想洗刷當年的恥辱，他都這麽努力了，又有什麽麵目，什麽動力去逃避？
一滴涼涼的東西從眼角滑落，眨了眨眼睛，恍惚間，秦向陽似乎看到陸言深就站在他的麵前，用一貫以來的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視著他，譏諷著他，嘲笑著他。
“你就是個垃圾！秦向陽，沒有我，你就是被打斷腿扔到臭水溝裏的垃圾！”
“不，不可能！”眼珠子忽然通紅，秦向陽瘋狂的叫了起來。
他都那麽努力了，怎麽會這樣呢？
斷了腿的都已經好了，他怎麽可能還是垃圾呢？
他辛辛苦苦經營秦氏集團多年，怎麽可能如此的不堪一擊？
虛軟的身子癱倒，秦向陽趴在了地麵，在一地狼藉裏一點點翻找著，想把手機的碎片都找出來，重新拚湊起來。
事情還沒到最後的時候，他不能失去希望。
他一定能找到宋先生，能重新尋求秦氏集團的生機。
再不然，李先生，朱先生，馬先生，隻要他努力，他總能找到新的希望，對不對？
找了很久，都沒找齊所有的碎片，秦向陽越發急躁，一雙眼珠子幾乎都快貼到地麵上。
他這個失態的模樣，宛若瘋子，助理看在眼裏，也覺不是滋味。
“秦總”忍不住走上前，勸了句。
“滾開。”話沒說完，就被秦向陽推開，狠狠推了一把之後，秦向陽繼續貼在地麵上瘋狂的找著，口裏喃喃自語著。
瘋了！他是真的瘋了！
助理歎了口氣，盯著秦向陽蠕動的背影看了會，終究也離開了。
罷了，他隻是個助理而已，就算受過秦向陽的恩，那又如何？
腳步聲越走越遠，整個辦公室裏逐漸恢複沉默，隻剩下扒拉東西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秦向陽終於找齊最後一塊碎片，欣喜不已的時候，就看到從門口衝進來的一群人，他眼睛驀然瞪大。
“不，不可以。”他慌亂想要守住身邊的一堆東西。
這是他費盡好大力氣才找齊的碎片，是他最後的希望，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可是，那些人都是凶猛的魔鬼，任由他如何阻止，如何哀求，他們都枉顧他的意願，毫不留情的踩碎了他好不容易收集回來的珍寶，擊破了他最後的希望。
“還給我，快還給我。”
可是，耳邊除了紛紛擾擾的人聲，一聲比一聲尖銳的指責，秦向陽聽不到半句溫和的好話，也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他的保證，他的解釋。
曾經驕傲自信的男人，就這麽在原本應該仰望他的一群人麵前失去了最後的公信力，秦向陽終於絕望。
他抹了抹眼角的濕潤，陰沉的看著一群群張開血盆大口控訴著他的人，忽然，他笑了。
一邊笑，他一邊後退，直到退後窗戶邊，他依舊沒有停止的趨勢。
很快，他大半個身子就靠到了窗戶上，隻要輕輕往後一仰，就會摔下去。
直到此時，終於有人發現了這一點，看他的眼神開始糾結起來“秦總，你該不會想跳樓一了百了吧？”
瞧，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在指責他。
輕蔑一笑，秦向陽輕輕閉上雙眼，身子絕望的往後倒去
秦向陽墜樓而亡的照片，很快被傳到陸言深的手上。
目光在照片上停留許久，而後緩緩收回，散漫的落到了某處，陸言深卻沒有任何大仇得報的感覺。
哪有什麽悲喜呢？言晚不在，沒有任何人與自己分享這一刻好的壞的心情，他還能有什麽悲喜？
對於秦向陽這麽快就把自己弄死了，他沒有任何遺憾，唯一遺憾的，就是秦向陽死了，帝都神秘投資人的線索，也不知道會不會就這麽斷了。
歎了口氣，陸言深冷聲吩咐“繼續追查！查詢和秦氏集團有關的一切線索，直到將帝都來客查出來為止。”
“是。”保鏢緩緩點頭，也知道這個時候的陸言深身邊不需要太多人，識趣的就走了出去。
隨著房門哐當關上，陸言深原本冷銳的眸光，也在一瞬間渙散下來。
“晚晚，你還好嗎？”搭在膝蓋上的大手，無聲的握緊，下垂的眼瞼，遮住心底裏最深處的痛，陸言深喃喃“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時間，在日升日落中悄然而逝。
當太陽再次升起時，就代表著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陸言深緩緩睜開眼睛，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看清了周遭的布置，才意識到自己又在書房睡了一夜。
大半年前，就在這間書房裏，他和她的溫情仿佛還曆曆在目，而今，他明明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卻始終找不到她。
用力的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靜，陸言深撐著胳膊慢慢的站了起來。
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冰涼的溫度讓他的情緒徹底清醒過來，換上幹淨的衣服，陸言深打算出門，去進行日複一日的搜尋工作。
剛走到樓下，保鏢拿著一個巨大的信封走了過來“陸總，這是有人給您的信，丟在別墅的花園。”
信？隻一眼，陸言深眼睛就直了，不由自主的，他想起前些天的那個同城快遞，那些極其曖昧的照片，還有那張極其囂張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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