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你說你沒有,我就相信你
冰涼的空氣沁了進來,裹住了言晚本就心灰意冷的心,她的怒意在一瞬間滋生瘋長,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她狠狠抽開手,啪的一下,打到了他的臉上。
她這一下,力氣極大,沒留後手,陸言深的臉瞬間就紅了,白皙的俊臉上留下一個通紅的掌印,與他慍怒的臉色映襯著,說不出的可笑,滑稽。
言晚卻沒有力氣笑,她顫抖的手指頭指著他“我知道你不甘心,不甘心分開的話由我說出來,可是那又如何?你雖然愛我,雖然寵了我幾年,可你愛寵的根本就是你想象中的我,你不是真的愛我,也不放任我的獨立,更不相信我做的任何事,這樣的你,讓我如何能放心去交付?我獨自一人掌握著萊恩集團養活我自己不香嗎?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安心的隻做孩子的父母,彼此獨立,沒有道德與法律的枷鎖,不香嗎?”
竭力全身力氣,言晚把自己的心理話都說出來了。
她說著說著,到最後忍不住哭了,鼻子酸澀得很,眼眶發紅著,眼角也閃爍著點點淚光。
陸言深卻沒有力氣去心疼,他做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設,自欺欺人的安慰,在這一刻都被摧殘潰散。
他虛張著手,愣愣的盯著言晚,忽然,他笑了“沒有道德與法律的枷鎖,你和宋庭宇,和其他的任何男人,也可以放肆的來往,對嗎?”
“你瞧,你還是不信任我。”言晚苦笑“我和你分開,和別人哪有什麽關係?就如同我跟你在一起,和別人也沒關係不是嗎?”
“沒有關係嗎?”陸言深神情越發落寞,用盡全身力氣,他很緩慢的,將隨身攜帶著的照片,緩緩從包裏抽出來。
一大疊照片,被甩到了言晚的麵前,陸言深仰頭眨了眨眼睛,聲音悲嗆而又淒涼“你知道一個人的時候,我看了這照片多少次嗎?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說服自己即使你和宋庭宇真有什麽也不是你的錯嗎?言晚,我是如此的愛你,因為你,我連男人最難忍的事情都可以接受,我拚命的告訴自己你是受害者,宋庭宇才是施暴者,我放下公司放下所有來到你身邊,隻為抓到宋庭宇,隻為抹殺所有他施加的髒汙,我如此的用心,我又做錯了什麽?”
這是陸言深第一次,深刻剝析自己的內心。
明明這麽多年來,他一貫都是我沒事我很好相信我我能行的驕傲的人。
眼看著如此脆弱的他,言晚忽然有些心疼,她抿緊了唇瓣,收斂了脾氣,哆嗦的手拿起了第一張照片。
一張一張的看著,漸漸的,她的神色凝重起來。
“不是的,不可能。”她臉色蒼白著,搖頭“這些照片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印象,宋庭宇這人雖然變態,雖然總是威脅我,但這樣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陸言深維持著原本的坐姿,表情依舊茫然“你知道當我得到匿名消息去接你的時候,你是什麽樣的嗎?你除了貼身衣物身無寸縷,可在我眼裏,你依然是純潔無瑕的,在這個時候,我對你依然隻有心疼,再無其他。”
“我”言晚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死死的咬著唇,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她能說什麽?說她喝了一碗燕窩就睡著了,醒來後就在醫院了嗎?說她身上沒有任何被侵犯的感覺,隻是做一場夢,一場很可怕的夢嗎?
“我曾說過,隻要你親口解釋,我就相信你,事到如今,我的話依然算數。”陸言深伸手,一點點拂去言晚的眼淚,然後緩緩握住了她那隻手抖個不停的手“你說你沒有,我就相信你,你安心住院,好好休息,等這邊事情解決,我們一起回家。”
回家兩字,擊潰了言晚的心房,兩天以來做出的分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決定,在這一刻崩敗得潰不成軍。
是了,分開是沒什麽大不了,沒了他,地球依舊運轉,她的生活也依舊能過,可是,她真的能像在他身邊那樣子過得好嗎?會有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再疼她如命嗎?
言晚梗著沙啞的嗓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將她的手如數包裹,而後抱住了她。
兩個人度過了非常平靜的一個晚上。
翌日早上,言晚讓醫生給她做了個檢查,確認身體沒什麽情況,她就堅持出院了。
和陸言深把話說開了以後,她就不想一個人待在醫院,再豪華的病房,也不如有他的家安心,不是嗎?
回去的路上,言晚輕輕靠在男人的懷裏,微微抬頭看他“阿深,對不起啊。”
原來,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她不信任他,他那樣子為她著想,她還任性的對他發脾氣,說起來還挺害臊的。
這兩天的吵架冷戰,到底由她而起,他雖然不提,卻不代表她真的就能忽視了。
“沒關係。”陸言深低頭,輕輕在她發頂親了親“隻要你還在就好。”
隻要她還在就好,這是他努力至此所有的心願。
言晚出院的消息,宋庭宇第一時間知道了。
他們兩人並未如他所想的那般惡化下去,反而還很甜蜜,這個結果雖然意外,卻也不算出人意料。
晚晚的性格,他最了解的不是麽?
從十七歲到十八歲,兩年時間,她認定了是他,就一定會等他,任何妄圖靠近她的男人,都第一時間被她扼殺在萌芽。
她就是那麽有底線有原則的姑娘,自愛到讓人憐愛,不是麽?
微微一笑,宋庭宇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
這裏麵有一個足以摧毀他們的東西。
他相信,有了這個,言晚就是再不舍,也會做出選擇,而陸言深就算再愛,也同樣會做出選擇。
等他們兩人同時做出離開對方的選擇,就是他坐收漁翁之利之時,對麽?
一轉眼,言晚回家三天了,距離對陸嘉佑承諾的聖誕節之約,也隻剩三天時間。
她開始焦躁,這些年,她錯過了陸嘉佑太多,陸嘉佑也很少對她提要求,難得一次約定,她不想錯過。
好幾次,當陸言深披著星光回來時,她想問問他,問問他情況怎麽樣了,但看著他疲憊的麵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除了給他增添壓力沒有其他的作用,言晚就有點問不出口。
這天晚上,言晚和往常一樣,靠在床頭看著書等男人回來,放在床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不是電話,而是信息。
準確來說,是一段視頻。
下意識有了很不好的預感,言晚顫抖的手點開了視頻,下一秒,她的表情凝固了。
視頻上的女主角,是她。
她躺在一張特製的大床上,媚眼如絲,不著寸縷,做著讓她自己看了都麵紅耳赤的動作,正和她喝了燕窩之後做的夢高度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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