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你欺負我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房間,房間裏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了。
季然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南絮站在他麵前,仰起頭,好奇的看著他。
蘇晚晚好矮,南絮感歎,每次她抬頭看季然,脖子都酸了。
季然察覺到了她的動作,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他伸出手掐住了南絮的臉。
南絮有些生氣的想要躲開,在自己的世界做領導做久了,自帶一種威嚴感,她不喜歡別人這樣逗她。
“你準備怎麽辦?你是回家還是?”南絮問他。
“不用了,”季然搖搖頭,語氣中帶著落寞,“他不會在意我的。”
經此一事,季然看明白了,在父親眼裏,他這個兒子並沒有那麽重要。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維持表麵的關係了,繼續像以前那樣互不打擾就好了。
南絮沒做聲,解決家庭矛盾這種事,也不是她擅長的,這是季然自己的事,她也不會亂插手。
季然背對著陽光,坐在椅子上,他低下頭,靜靜的坐在那裏。
這一幕落在南絮眼中,在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展現在她眼前,恍如隔世的感覺瞬間填充了她的大腦。
幾年前,她印象中第一次和霍子然見麵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坐在椅子上。霍子然的臉上帶著傷痕,他低著頭,獨自一人消解心中的悲傷。
南絮瞪大眼睛,看著陽光照在季然身上,投下他的影子。他一個人沉默的坐在那裏,沒有別人能夠替他分擔痛苦。
她呆住了,回憶頃刻間填滿了她的大腦,眼前的場景點燃了她的情緒。
她一下子撲過去,緊緊的抱住那個孤獨寂寞的身影,咽喉猶如被死死扼住一樣,她大口的呼吸著,努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
“別傷心,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陪著你。”南絮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一幕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她心疼,她抱不到已經離開的人,所以她不想讓眼前的人這麽難受。
她投進他的懷抱,撫摸著他的背,安撫貓兒一樣安撫著眼前的人。
季然被女孩安撫著,心裏已經軟成一團,他抱緊懷裏的人,壓抑的情緒被南絮的柔情驅散,他緊摟著他的珍寶,隻要有她在身邊,再艱難的時刻也能順利度過。
他的情緒熱烈起來,沸沸揚揚衝擊著他的大腦,他迫不及待的詢問:“南絮,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我想要看看你真正的樣子,也想要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南絮聽到了他的問題,猛然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拒絕:“不行,我長得可醜了。”
“騙人,你可漂亮了,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季然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南絮覺得他在犯傻:“你又沒見過我,你怎麽知道我長什麽樣?”
季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回答,但在他似真似幻的夢境中,他無數次夢到過南絮。
不是蘇晚晚,是南絮。
夢裏,他總是行走在一條漆黑的道路上,仿佛是在走向地獄。而身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喊他,每當這時,他就會很自然的反應出來,喊他的人是南絮。
他回過頭,卻隻能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他不知道南絮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他第一反應就是,她很漂亮,很美。
很奇怪的夢境,但感覺很真實。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季然最近總是夢到南絮。
“我見過你,我總是夢到你。”季然回答。
南絮一臉憐愛的看著眼前這個傻孩子:“你夢到我什麽了?”
“夢到你一直在喊我,不讓我走。”季然簡單的講述自己的夢境。
“怎麽可能,好自戀呀你,我才不會一直追著你呢。”南絮覺得他的夢過於虛假。
南絮嘴硬的說著嘲諷的話,但她沒意識到,她的內心已經開始慢慢動搖了。
“除了夢到你喊我,還有別的。”季然一臉壞笑的說。
“還有什麽?”南絮有些好奇。
季然覺得自己的夢境有些羞恥,除了夢到自己在路上走,他還夢到過很多次別的場景。
他夢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個地方很高級,像個實驗室。
南絮站在實驗室裏,穿著白色的製服,他頭腦中模模糊糊記得她胸前的掛牌,上麵有個字母:
他夢裏的南絮很凶猛,他被她狠狠的按在牆壁上,吻到渾身酥軟,他喘著粗氣,雙腿直抖。
他夢到自己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周的布置簡單雅致,他的身下鋪著柔軟的床單,懷裏躺著柔軟香甜的人。
這夢做的,深得他心意。他一邊想著,一邊露出癡癡的笑容。
南絮好奇的問他:“你還夢到了什麽?”
“夢到了……”季然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耳音裏帶著挑逗的意味,“你欺負我,蹂躪我。”
“這怎麽可能,我欺負你幹嘛?”南絮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可是她嬌弱的小美人,她心疼他還來不及,怎麽會欺負他?
季然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低沉充滿魅惑力:“你欺負我,在床上。”
南絮愣住了,她純真可愛的小美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嗖的一下從他身上跳起來:“你學壞了!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這倒不是季然故意使壞,實在是那夢中的感覺過於真實。
他總有一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和南絮很早就認識。在夢中,他常常會感受到,他和南絮是互相喜歡,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孤苦伶仃一個人,南絮雖然不愛他,但南絮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他貪戀著這份溫柔,想要慢慢的走進她的內心。
他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像往常一樣堅定,她的眸光閃爍,像一團團螢火,點燃了他的生命。
季然忽然感覺,頭腦中關於現在生活的記憶漸漸模糊,南絮的到來,打碎了他的孤單寂寞,將他深深的吸引住。
仿佛,他另有所屬,並不該生活在這裏,眼前的生活,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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