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三次做夢
作為母親,隻要子女在外還沒回家,心裏總擔會著一份心事,陳兵開門進屋見母親房裏的燈亮著,還沒等他進去,就聽母親的聲音傳出,“兵兵下班回來了。”
“嗯,媽,你還沒睡,是不是腿酸痛睡不著覺。”陳兵憂心道。
“腿腳好多了,下個學期就能去學校,你今回來晚了,媽有些擔心。”李月娥道,年紀大了,隻要一有點心事就會影響睡眠。
“媽,我沒事,你睡吧。”陳兵道,心中一歎,再長大的兒子在母親心底永遠還是個孩子。
自從他上班後,幾乎都在自己的房間裏睡,他猶豫了一下,快速脫光了自己的內外衣衫,這是任美麗對他的裸睡,躺在床上,想起任美麗的話,“裸睡是一種對身體的釋放,沒有束縛,讓身心向往自由。”這是他第一次嚐試裸睡,感覺很舒服,兩腿疊交,雙手輕握放在丹田處,排除雜念,控製呼吸,讓自己慢慢入睡。
一架波音77客機轟鳴而起,飛向了蔚藍的空,如一隻大鳥翱翔於藍,來自五大洲的各色人員安靜地坐著,他們向往著下一個旅遊勝地。飛機四平八穩地飛著,離目的地還有數十公裏時,突遇雷暴氣,機艙裏頓時充滿了緊張氣氛,空姐不停地在安慰,從曆來數據看,飛機依舊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然而一旦出事,幾乎無人生還,而且飛機最容易出事的是在起飛和降落之時。
陳兵在金格會所賺了很多錢後,就參加了這次歐洲四星之旅,他第一次乘坐飛機,此時心裏也是萬分緊張,他緊拉著救生衣,飛機不住地在搖晃,窗外一片黑暗,幾道閃電劃破空,如末日來臨。
飛機忽然失去了控製,如一頭掙紮的野獸,直直地向大地墜去,這一刻陳兵的大腦一片空白,死神的鐮刀劃過了夜空,割斷了時間和空間,一聲巨響,飛機撞擊大地引發大爆炸,烈火熊熊,一百多條生命瞬間被死神收割,陳兵腦海嗡嗡,他突然發現自己跳出了這刹那間被死神冰封的時間和空間,他看到了一個記憶中的麵孔取代了他,在死亡時的絕望神情,轟隆聲不斷,燃燒的飛機殘骸照亮了半個夜空。
轟隆聲時不時地響起,陳兵睜開了眼睛,嗖地坐起身,背脊還在冒著冷汗,這是一場噩夢,他望著窗外,雨聲淅瀝,伴著隆隆雷聲,心裏還想著剛才飛機失事時的夢境,那個記憶中的人是誰?沒有絲毫掙紮,直接被火海吞噬。
陳兵起身,光著身子來到窗邊,夜空中一道閃電劃過,接著一道炸雷響起,他似乎想借著閃電回想記憶中的人臉,可惜根本想不起這人是男還是女,每一次夢境開始都是他出現在裏麵,可到了最後總會是別人,“陳明。”陳兵低語一聲,心中隱痛,他知道短時間裏再也無法睡眠,看看時間才淩晨三點多,離亮還有好幾個時。
陳兵一個雙手倒立,靠在牆上,不再去想剛才的噩夢,收腹,靜下心,微閉雙眼,放緩呼吸,十分鍾後,他一個翻身倒在床上,感覺神清氣爽,這法子還真不錯,以後睡不著覺就這樣做倒立動作,他重新鑽進被子,這次把褲頭穿上,潛意識裏這次的噩夢很大程度可能由裸睡引發,可前二次呢?陳兵知道這不過是心裏上的一個借口。
雨後陽光,半夜的雷雨洗滌了空,朝霞映紅了際,一輪紅日漸漸躍出,溫暖的陽光照耀大地,區裏的鳥兒嘰嘰喳喳,吵醒了不少人們,陳兵醒了,不管睡的多晚,早上六點他一定會睜開眼睛,這是他近二年養成的習慣,起來燒早飯,好讓母親多睡會。
這段時間李月娥腿腳好了許多,睡眠踏實了,所以每早上五點多就起了床,燒早飯的事就輪不到陳兵,他聽見客廳裏窸窣的聲音,知道母親在做活,陳兵仰麵朝,這樣感覺舒服點,他不再是懵懵少年,而是青春飛揚的真男兒。
大學裏並不禁止談戀愛,陳通這幾有些煩惱,她是品學皆優的學霸,仰慕愛慕她的人不少,其中一個叫黃世榮的在追求她,隻要她到哪兒,他就會跟到哪兒,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她,此人五短身材,腦袋比正常人大一圈,長相一般,可家境富裕,學習成績也名列三甲之內,有一次陳通無意中要吃草莓,不想半個時後,他就把新鮮的草莓送到了她宿舍,結果這草莓被她的室友全分吃掉了。
還有一次,室友請她去唱卡啦k,是去放鬆放鬆,結果唱到一半,黃世榮來了,他是來買單的,陳通心底不快,也不好向室友發作,回到了宿舍,室友添油加醋地黃世榮的好,這讓她明白宿舍裏的三人被他收賣了。
今早上沒課,陳通給陳兵打了個電話,正巧陳兵洗好鍋碗,一看是她的電話,心裏莫名一動,“喂,通通,想不到你會來電話。”“陳兵,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通通,你還在上學,怎麽能讓你請客,中午我有空,理應我請你吃飯。”陳兵道,“要不再叫上陳立。”
“這次不用了,就你我兩人。”陳通在電話那頭道。
突然請我吃飯,這是怎麽回事?不會無緣無故吃頓飯吧,陳兵還沒自戀到是陳通要追求他。去了不就知道了,想不通的事就別想,白白死了腦細胞,花花飯店,在她學院邊上,這到是好找,看看時間八點多,陳兵收拾一下,九點多出門,趕到那裏差不多吃中飯。
陳兵臨走前告知了母親一聲,他要去浦西,李月娥一聽是請陳通吃飯,忙道;“身上錢夠不夠。”
“就吃頓便飯,幾十塊錢就夠了。”陳兵道,他身上帶了五百元,應該夠兩人吃頓飯了。
“男人在外出手大方點,別家子氣。”李月娥叮囑道,她心底裏喜歡陳通這孩子。
“媽,知道了。”陳兵道,母親對他在花錢方麵一直從不幹涉過,今卻是個例外。
花花飯店隻有三十多平米,裏麵放了七八張桌子,每張桌子坐四個人,門前有二個花壇而取其名,陳兵到時,陳通已等在花壇邊,
見到陳兵,陳通展顏一笑,這個從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人,一直都是很守時,好十一點,現在隻差了二分鍾到點,看他臉色微紅,胸膛有些起伏,道;“是不是跑過來的。”
“嗬嗬,一路上都是紅燈,你邪不邪門,不撒撒腿怕遲到了。”陳兵實話實道。
陳兵見店裏的人不多,二人找了個靠裏的桌子坐下,馬上一位四十出頭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過來,微笑道;“二位吃點什麽?”
“來二碗八寶辣醬麵,微辣的。”陳通笑道,等中年婦女離開,又道,“這裏來吃的大都是學生,店裏主要是麵食和蓋澆飯,當然炒菜也有,這裏的八寶辣醬和紅燒獅子頭最出名,外麵排隊買熟食的都是衝這兩樣招牌來的。”
“是不是還沒到下課時間。”陳兵道。
“十一點半之後,人會越來越多,幾乎都坐不下。”陳通道,“所以我們要提前半個時。”
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八寶辣醬麵端了上來,紅色的是胡蘿卜,綠色的是豌豆,白色的是筍丁,還有雞丁、豆腐幹、香菇、花生、蘑菇,微辣中帶有點甜味,可以色香味俱全。
吃上這樣的一碗八寶辣醬麵,感覺還想吃一碗麵,不過陳兵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見他意猶未盡的樣子,陳通笑道;“要不要再來一碗,我們班上有人一口氣吃了六碗麵,同學們都叫他二斤半。”
“嗬嗬。”陳兵笑道;“上過學的人幾乎都有外號,想不到到了大學還是一樣,記得我們當時都叫你丫頭,現在你在大學裏有沒有人給你起外號。”
陳通俏臉一紅,‘丫頭’這外號到了高中就沒人叫了,不想此時被陳兵叫了出來,“大學裏給人起外號當然文雅多了,不像時候,給人起大頭、鼻涕蟲什麽的,我當然也有,他們都叫我一姐。”最後一句話的有些不自然,其實暗地裏同學們都叫她‘通吃一姐。’還有人心裏稱她為‘尤物。’。
一姐,那就是大姐大,陳兵的理解是她學習人品出眾,被同學們尊重,才稱呼她為一姐,那想這隻是其中的一個方麵,最主要的是她容顏清秀,骨子裏暗藏著生的嫵媚,未語先笑,雖裝作冷淡,但隻要一和她接觸,不管男女老少都會感受到她清淡中的媚意,就如現在,她甜甜的一笑,讓陳兵感覺動人心魄的嫵媚,以前沒這麽迷人啊!是不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
“通通,你到這裏來吃飯,怎麽不叫上我。”一道聲音響起,陳通臉色微變,陳兵抬頭見一個和陳立身材差不多的年輕人來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