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傳承之惡
黑羽神殿，壁畫中微笑的金發少女仍然隻有禳奴一人能夠看到。同為女祀，一定有什麽線索將兩人纏繞在了一起，隻是這線索是什麽呢？
壁畫之中無數的普通人跪在黑羽神的腳下向他祈禱，然而在黑羽神的目光裏，卻隻有高高在上的初任女祀。
這就是女祀的使命麽？
禳奴看著壁畫中的場景，耳旁似乎出現了無數普通人的歡呼和巫神的告白。可是這一切對於那個朝自己微笑的少女又算什麽呢？
這時，王坤無意中提醒了她。
“你袖子裏有東西在發光……”
禳奴抬起袖子一看，果然是玉牌在發光。這塊從初始女祀傳承至今的古樸玉牌之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柔和溫暖。
古樸玉牌上麵殘留著每一任女祀的力量，但是上麵最濃厚的還是初代女祀的力量。哪怕過了無數時光，仍然能感受到她存在的痕跡。
不久前，張三就是被這塊玉牌鎮壓了血脈中的巫神之力。
“女祀傳承牌嗎？”
禳奴念出玉牌的名字，她怔怔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玉牌良久，然後又看向半空壁畫中朝著自己微笑的少女。
最後禳奴輕輕躍起，將玉牌交到了朝自己微笑的初代女祀手中。
周圍的時光在這一刻凝聚在了禳奴手中的玉牌上，這枚玉牌就像是一把鑰匙，慢慢攪動著周圍凝固的空間，最終將本屬於禳奴自己的記憶徹底打開！
……
十六年前風雪夜，大商荒野之中盡是一望無盡的白雪，無盡狂風席卷大地，破舊的石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荒野之中寥寥無幾的幾間石屋相隔甚遠，一戶亮著微弱光芒的石屋中傳來清脆的啼哭聲，
“哇~”
隨著這聲啼哭出現，整個石屋中傳來了溫馨的笑聲。可是沒過多久，就有身著黑袍的三名男子就叩開了石屋的門。
沉浸在喜悅中的父母眼角帶著幸福的笑容，他們還來不及再看一眼那個沒有睜開眼睛的嬰兒，就在這個風雪夜中倒在了不明來路的陌生人手下。
石屋中的嬰兒似乎感受到了此處的巨變，哭的更加令人心痛。
這時，三名男子中領頭人徑直走到嬰兒麵前，在包裹著嬰兒的包裹上畫著詭異的符號，原本嚎啕大哭的嬰兒就沉沉睡去。
領頭男子沒有再看一眼倒在石屋中的嬰兒父母，對於他來，最重要的就是懷裏的孩子，誰讓她是女祀指定的繼承者呢？
漫大雪掩蓋了來人的痕跡，對於三人來，這件石屋中發生的一切又有誰能知道呢？
他們抱著新出生嬰兒消失在風雪夜中，偏僻的石屋中少了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家，大商的巫族殿中卻多了一位繼承強大力量的新任女祀。
這就夠了。
……
“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嗎？”
新任女祀禳奴的眼眶了打著淚珠，質問仍然在朝著自己微笑的初任女祀。然而她卻注定得不到答案，這隻有她能看到的女祀不過是一道虛影。
真正的初代女祀到底還活著嗎？誰也不知道，哪怕王坤曾經看到的少女也不一定就是初代女祀本人。
這位號稱巫神之下第一人的奇女子實在太過神秘強大，以至於很多巫神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可就算如此，初代女祀所作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那從未感受過的家人溫暖對於禳奴來講，太過遙遠。死掉的人已經死了，父母對於禳奴來隻是一個符號，女祀的使命對她來才是最重要的。
最終，她對著壁畫中的初代女祀燦然一笑，自己了結了一切。
“明明你是初代女祀，如今告訴我這些東西又有什麽意義呢？”
王坤看到一旁的禳奴泫然若泣，隨後一笑展顏，實在不知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不過這沉默的時間裏，她的目光是始終停留在壁畫之中她的沈英商，手中的玉牌也是最終消失了光芒。
是你嗎？
王坤看著同一幅壁畫，卻看不出任何古怪，隻能在心中發問，也許就是這壁畫中的金發少女在冥冥之中安排了這一切。
如今，王坤對於禳奴的出現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禳奴，你為什麽要來找我呢？”
禳奴恢複了往常的超然，圍著古怪的黑羽神廟轉了一圈，把全部的壁畫都看了一遍，無有遺漏。
她並不想回答王坤這個問題。可是，王坤卻站在原處，始終在等她的回答。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王坤沒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經明了。少女轉過身去，走到距離王坤非常近的地方，以至於近到兩人之間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少女身上的處子清香有若幽蘭，淡然自處，卻讓王坤心中對於禳奴這個名字的執著更深了。
少女本就不打算做任何隱瞞，不管是在過去還是現在，隻要王坤想知道，她就會就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他。
“其實，我和這壁畫中的少女都是女祀，女祀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你曾經投身的白甲巫奴隸屬於巫祖殿十二祖巫所屬的一名大祭司，而女祀就是所有大祭司之上距離巫神更近的人。
從很久很久之前，久到這片地間還沒有國家的存在。
初代女祀就已經出現，作為凡間最接近巫神之人，她的重要使命就是尋找到一位秉承著邪惡與死亡降臨的邪惡存在，讓後助其成長。
最終……”
？？？
禳奴的話沒有完，王坤看著一頭黑發的少女，心中百味交雜。她明媚的目光中沒有絲毫做作，隻是在一件經地義的事情，可是這邪惡的存在是指自己嗎？
王坤嗓子中一陣幹燥，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師父是鴻鈞祖師，三位師兄和師兄都是偉光正的角色，這可能嗎？
“我就是你要找的邪惡存在？”
禳奴明媚的目光中帶著笑意，突然王坤感覺這笑容和曾經在禁地中出現的少女非常相似，都充滿了陽光，看似溫暖，實則疏離。。
“對啊，就是你呀。”
“不過你放心，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