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氣勢洶洶
月色皎潔,夏夜微風徐徐。
路邊野草上掛滿露珠,天氣難得爽朗。
秦叔寶卻心緒難平。
從小賣部回到家后,他越想越憤怒,最後實在是氣不過,乾脆就別了把刀在腰間,徑直往王順喜家趕去。
他以為親眼見到王順喜刪了照片,這事就算了了。那十萬塊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
事實證明,自己想得還是太單純了。
王順喜擺明了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好過,最後還讓自己搭上了十萬塊錢。
越想越氣,秦叔寶覺得心裡憋屈得緊,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捅了他!
——
那邊,秦叔寶提著刀氣勢洶洶地趕著夜路過來。
這邊,王順喜卻全然不知,反而意氣風發地跟自家婆娘在床上「指點江山」。
「你說你可以真行啊,真不怕秦叔寶那小子狗急跳牆跟你幹起來?」
說話的是王順喜的媳婦兒張雪曼,這會兒正光著個身子,被王順喜壓在身下。
三十來歲,跟張素娟一個姓,不過模樣身段跟張素娟差了一大截。
「干就干唄,到時候打起來,還真說不說誰幹得過誰呢!就那毛頭小子,我一隻手能打十個。」
王順喜不以為然,鑽進被窩裡,頭慢慢地移到張雪曼小腹以下的位置,撅著屁股,身子一前一後的擺動。
被窩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吧唧聲,也不知道在幹個啥。
「就你能耐,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老娘還真跟算賬。你就不怕王富貴弄你啊。那傢伙可比秦叔寶壯多了。」
張雪曼輕聲罵了一句,臉色潮紅,隨著王順喜的動作,身子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咬了咬嘴唇,「嗯哼,輕點。你這龜兒子是不是想把我咬壞。」
她不說不要緊,王順喜彷彿得到了什麼指令似的,突然從被窩裡冒了出來,整個人都壓在張雪曼身上。
一陣老牛耕田的操作!
房間里頓時糜爛之音起起伏伏,聲嘶力竭。
張雪漫是從外鄉嫁進來的,跟王順喜成親也有十來年了,不過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能生下個孩子。
因為這個原因,她對王順喜一直有些愧疚,所以對王順喜在外胡搞那些事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管跟誰睡了,她都無所謂,但原則只有一個,只要別搞出一身病,讓她跟著遭罪就行。
王順喜樂得自在,有時候甚至把跟誰誰誰探討出來的新姿勢和張雪曼分享一番。
要是真跟哪個寡婦搞出孩子了,就帶回家唄。
反正自己生不出,就讓別人去生,還讓她當個便宜老娘。
用城裡人的時髦話講,王順喜這是典型的「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
跟張素娟私底下乾的那些破事兒,王順喜自然張雪曼提過。
自然,跟秦叔寶的事情,張雪曼也一清二楚。
這不,這回自家男人帶回來的十萬塊錢,讓張雪曼笑得合不攏嘴,更合不攏腿。
能縱容男人偷人的女人,張雪曼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了。
老話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作為王順喜的婆娘,心焉兒壞焉兒壞,這白鹿村沒人不知。
背地裡還有人罵,她張雪曼生不出娃,就是因為遭了報應。活該!
關於事情泄露這件事上,秦叔寶錯怪了王順喜。
真正散播出去消息的,其實就是張雪曼。
兩口子在被窩裡拱上拱下,研究著新姿勢。
至於聊到秦叔寶,無非就是助興的話題罷了。
當壞人幹壞事之後,想到被陷害者的憋屈和憤怒,倒是能增加些情趣。
隨著一陣歇斯底里的呻吟,和沉悶的低吼,王順喜兩口子雙雙癱倒在被窩裡。
等了一小會兒,王順喜掙扎著起來,從床頭柜上褲兜里翻出一包五牛(煙的牌子),抖出一支點上,隨後靠在枕頭上吞雲吐霧。
「事兒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王順喜感嘆了一句,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秦叔寶要真狗急跳牆,就真得小心一點了。」
「咋滴?剛剛還說能打十個,現在就認慫了?」
張雪曼給了王順喜一個白眼,幽怨的神色不加掩飾,「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把事情捅出去?」
見自己媳婦態度不對勁,王順喜趕緊擺擺手。
「那哪能?媳婦兒你這些年給我那麼多自由,我還能因為一件小事責怪你啊。」
王順喜缺德,自然不會因為單方面撕毀跟秦叔寶的交易覺得過意不去。
而是有些可惜,這件事情傳開,他跟張素娟再想有什麼牽扯,估計也黃了。
他糟蹋過寡婦和良家婦女是多,但論姿色,講身段,還是張素娟最讓她念念不忘,當然,活兒也好!
「嘿,我說你這龜兒子,是不是捨不得張素娟那個小搔貨?」
張雪曼眼見不對勁,以她對自己男人的了解,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
就算路邊的也壞再香,也得回家不是!
頓時來了氣,一個耳刮子就扇在王順喜臉上。
「哎喲,媳婦兒勒。你可是冤枉了。我哪有捨不得她啊,就是覺得這麼快曝光可惜了。要是拖著,指不定還能從秦叔寶身上詐些錢過來。」
被猜出心思,王順喜可沒傻到承認。
「也對哦。好像是我太著急了。」
「對,是著急了一點。」王順喜連連點頭。
張雪曼更加來氣,乾脆一腳把王順喜踢下床,「對個屁。你他娘的之前就不能多要點,十萬塊算個啥。」
王順喜直接掉到地上,砸得地板咚得一聲響。
哎喲連天爬起來,正好對上張雪曼的目光,沒敢吱聲。
好半天后,陰測測地笑得:「媳婦兒,我還有個想法。到時候真實現了,不要說十萬塊,十個二十個十萬塊都有了。」
在坑人這件事上,王順喜相當有心得。
沒等張雪曼追問,他主動補充說:「那小子最近不是老往山裡跑嘛,改天我提前進去裝點套子,把他給……到時候我找鄉里運作運作,把秦三豐留給他的茅屋給『買』過來。」
「一個破草棚而已,買過來頂個屁用。」
張雪曼打斷了王順喜,覺得他腦子有病才打一個破茅房的主意。
王順喜也不生氣,「媳婦兒勒,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咱們村子要規劃了。到時候地就是錢吶!」
「嘿,老娘還真差點給忘了。」張雪曼恍然大悟,眼裡冒著精光。
「等等,暫時還不能動手,我得嘗嘗鮮。」
「啊?」
王順喜聽得莫名其秒。
「咋了?就興你在外頭偷吃,老娘就不能開開葷啊。那小子肯定還是一個雛兒,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
這回王順喜臉色不對勁了,隱隱覺得頭頂泛綠。
自己在外面睡在多人,也容忍不了自己戴綠帽子。
正想嚴厲反對,門卻突然被撞開。
秦叔寶緩緩放下抬起的右腿,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手上的剔骨刀轉出了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