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蛋碎了
屋外問著家長里短,屋內打得如火如荼。
在張雪曼的提醒下,王栓子意識到自己不能袖手旁觀,打算出手干預下秦叔寶和王順喜的爭鬥。
可是兩人圍繞著一把刀在較勁,刀劍無眼,他一時間沒有辦法。
只能繞著床轉圈圈,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作為正主,此時的秦叔寶已經有些脫力,控制王順喜手腕的力道也越來越弱。
雖說更年輕一點,精力也更旺盛,但是他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王順喜經歷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嘿咻大戰,身心疲憊。
秦叔寶何嘗輕鬆,畢竟進了縣城,又徒步從鎮上走回家,一去一回,走的路加在一起少說也得三四十公里。
回到家也沒歇口氣,便提著到翻過山路跑了過來。
相比之下,王順喜跟張雪曼這場「八公里」的角逐則顯得小兒科了。
加上承受著王順喜體重和手臂的雙重壓力,秦叔寶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了。
咋整?
隨著體能的損耗,秦叔寶的頭腦卻漸漸冷靜下來,沒了要捅死王順喜的衝動。
要不陪陪笑臉,認個錯走人?
秦叔寶已經開始考慮著如何全身而退了。
想了想,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前一刻還氣勢洶洶地拿著刀要把王順喜給捅死,現在落了下風才認慫,讓人就此罷手?
明顯不現實,當然,他自己也開不了這個口。
更何況看架勢,王順喜已經紅了眼,反而成了要捅死他的那個人。
想逆襲,可能性越來越小。
認慫,好像可能性也不大。
秦叔寶現在是騎虎難下。
正在焦急的時候,張雪曼拽著王栓子跑了進來,讓秦叔寶看到了一線希望。
只要有人干預,應該就不怕鬧出人命了。
哪怕王栓子一個人不行,肯定還有更多的人聽到消息趕來,到時候人多力量大,應該能把王順喜給架走。
想法很好,可執行起來有些難,變故更大。
秦叔寶注意著王栓子的動向,視線跟著他轉來轉去,突然被一條不和諧畫面給搞懵圈了。
屋子裡不光站著王栓子,還有張雪曼啊。
關鍵是,張雪曼跑出去求救,只是急匆匆地套了件包臀裙,下面是真空狀態。
秦叔寶無意地一瞥,頓時被一片黑森林給吸引住了注意力,愣了神。
這一愣神相當致命,讓他出現了短暫的卸力,失去了抵抗。
王順喜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手一回拉,擺脫了秦叔寶的控制,緊接著手腕上抬蓄力后猛刺下來,直指秦叔寶心臟。
糟糕!
秦叔寶回過神來時,那把剔骨刀離自己已經不到五厘米。
他暗叫不好,隨後本能得翻滾了一下身子,同時弓起身子,彎腰提膝,右膝蓋猛然朝向阻止王順喜下墜的身體。
也虧得他身體應激能力強,這一翻滾雖然沒有躲開剔骨刀的攻擊,好歹把心臟這個要害給避開了。
三棱刀刃刺進身體的感覺不好受,刺破表皮,沒入肌理,然後無限撕裂肌肉,扎進胸腔,再到卡在兩條肋骨中。
秦叔寶的感知力從小就超越常人,清晰地體會著每一個細節,甚至連刀刃與肋骨相互摩擦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劇烈的疼痛感讓秦叔寶禁不住慘叫了一聲。
屋子外的人聽到了兩個不同人的慘叫,除了秦叔寶,另一聲自然屬於王順喜。
等眾人闖進屋子時,秦叔寶一隻手握著剔骨刀的刀柄,另一隻手撐著床要坐起來。
為了防止,大量失血,他不敢拔出刀身,只能儘力按住傷口邊緣。
讓人無法理解的是,王順喜蜷縮在地上呻吟,兩隻手捂著褲襠抽搐。
慘叫聲一陣比一陣凄厲。
看到這一幕,匆忙趕來的幾人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鬧出人命。
「哎呀,都是一個村兒的,就非得鬧到動刀的地步嗎?」
開口的是被稱呼二大爺的人,叫王炳權,六十來歲,上頭有個大哥,他排行老二。
村裡姓王的多數都有點血緣關係,輩分不算低,姓王的後生都叫他二大爺,到後來也不管是不是姓王,只要輩分低一輩的都這麼叫,一來二去就叫開了。
來的人就王炳權年齡最大,輩分最高,威望最大,由他開口調解自然就最合適。
「秦醫生,你這是何苦呢,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就是了,沒必要到動刀啊。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王炳權衝到秦叔寶身邊,趕緊檢查秦叔寶的傷勢,臉上充滿擔憂。
「沒事的,二大爺,我這是小傷,不礙事。修養兩天就好了。」
秦叔寶感激地笑了笑,擺手提醒王炳權自己並無大礙。
對於王炳權這個人,秦叔寶觀感不錯,屬於那種原則性很強的長輩,熱心腸,不怎麼擺譜。
而且從王炳權進門后第一件事就是關心自己傷勢,對王順喜卻不聞不問的狀況來看,他明顯是站在他這邊的。
對於這個長輩的善意,秦叔寶萬分感激。
事實上,如果村子里所有人都在場,九成以上的人都會更偏向於秦叔寶這邊。
一來,王順喜這個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的腐敗村長名聲太差,幾乎沒人對他有好感。
二來,也就是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秦三豐在白鹿村行醫幾十年,不知救了多少人,聲望擺在那裡。
加上秦叔寶繼承衣缽后,做的不比秦老爺子差,在鄉親們心裡的地位也不低。
任何一點來看,鄉親們站在秦叔寶這邊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王炳權的立場,也就是在場除了王順喜兩口子以外所有人的立場。
來的幾個人都在詢問秦叔寶的傷勢,倒是這家的主人王順喜兩口子,反而被當成了空氣。
這一切都被張雪曼看在眼裡,她整個人都傻了。
明明是她叫來的救兵,咋就變成了秦叔寶的人了呢?
這時,張雪曼總算知道自己男人在白鹿村多麼不受待見了。
「媳婦兒,媳婦兒,快叫醫生,快幫我叫醫生。」
張雪曼暫時有些消化不過來,站在角落裡發獃,卻被王順喜的呼叫驚醒。
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男人有些不對勁,他雙手捂著褲襠,褲襠里卻流著血。
「喜子,你還好不?可別嚇我啊!」
「快幫我叫醫生,蛋蛋,蛋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