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難以啟齒的檢查
「你想幹啥？」
汪水仙預想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畫面，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外面可能有人路過，我怕你不好意思……嫂子，你別多想，我不那種人！」
秦叔寶關好門，正轉身，聽到汪水仙的問題，也隨口回應。
走了兩步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頓時邁不動步子了。
他怕汪水仙擔心自己來看婦科病被人瞧見，不好意思說病症，打算關下門，給她一個隱私的空間。
但聽她那語氣似乎有些驚恐，很快意識到自己好像多此一舉，讓對方誤會。
正想著要不要把門再打開？可這樣又顯得做賊心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秦醫生，這是我個人原因，跟你沒關係。」汪水仙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解釋，怕傷害了秦叔寶的自尊。
「沒事沒事，我理解的。」
儘管被誤會有些受傷，可換位思考一下，在這種情境下，汪水仙有這種擔心也是正常的。這樣一想，秦叔寶心裡好受了許多。
既然汪水仙給了台階下，秦叔寶也就不再糾結要不要再把門打開的問題了，不動聲色地坐回位置上。
汪水仙也識趣，等秦叔寶落座，主動說道：「最近這幾天，我跟我男人造小人的時候，總覺得不自在，下面很痛。昨天開始，就算不做的時候，也有些痛，還有些癢。」
這回，汪水仙就說得很直白了。估計是，經過剛才的誤會，徹底放下了心理包袱。
秦叔寶本想一五一十寫在病歷上，可聽完后又覺得不太好，停頓了片刻，只簡單寫下了「下體不適」幾個字。
在診療的問題上，秦叔寶還是很嚴謹的，沒了其他心思。
「會不會是隔的時間太久？所以顯得比較……緊。要不就是我大根哥太粗……魯。」
這是婦科病的正常詢問，秦叔寶還是有些不太習慣，說話有點磕巴。
汪水仙臉色微變，琢磨了下，明白了秦叔寶的意思，有些害羞，不過還是照實說：「應該都不是。你也知道，咱們平日里除了干農活，晚上回到家也沒個啥娛樂活動，黑燈瞎火沒事幹，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勤的。
而且……趙大根雖然名字唬人，其實根也沒那麼……大，正常水平吧。」
汪水仙說完趕緊低下了頭，把夫妻內事給說了出來，本來就尷尬，好像還揭了自家男人的短。後面那句「正常水平」都是給趙大根留個臉面。
秦叔寶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他只需要聽關鍵的信息就行了，除此之外的就當沒聽見，哪怕聽見了也得保密。
這是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
排除了外在可能，秦叔寶決定查查汪水仙的自身原因，放下筆，對汪水仙說道：「嫂子，把手伸過來，我給你號號脈！」
汪水仙照做，把手放在寫字檯上。
秦叔寶摸著脈門，閉上眼，細心摸索，隔了一會兒，示意汪水仙可以了。
等汪水仙抽回手臂，只見秦叔寶嘆了口氣，皺著眉搖了搖頭。
汪水仙嚇壞了，還以為是什麼不好的消息，「秦老師，瞧出了啥毛病了沒？」
不怪汪水仙反應太過激動，電視里都是這麼演的，醫生看了病歷搖頭，然後告訴病人家屬病情嚴重，準備後事。
秦叔寶這嚴肅的神態跟那些醫生太像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汪水仙如同五雷轟頂，腦子一片空白，身子也軟了下來，差點沒倒下。
秦叔寶趕緊隔著寫字檯把人給扶住，不解地問道：「嫂子，你這是幹啥？」
「難道不是查出不治之症了嗎？」汪水仙反問道。
秦叔寶恍然大悟，感情是她又誤會了。
「嫂子你別擔心，我查了下，問題不是太大。」
「那你這又是搖頭又是皺眉的……」
秦叔寶一陣苦笑，趕緊解釋，「你多慮了，我這只是有些不太確定的地方，想要再進一步確診一下。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沒問題，只要你說，做啥我都願意。」汪水仙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這會兒跟重活了一樣喜悅，連要求是什麼都沒問題，直接答應了。
「嫂子你先別急著答應，雖說是醫患關係，不過這事還是得徵求下你的意見才行。」秦叔寶提醒了一句，繼續說道：「要確診，光號脈肯定不夠，我還要看下病變的地方。」
他說得比較含蓄，其實就是需要檢查一下汪水仙的下體。他之所以皺眉，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提這茬兒。
「這……」
果然，汪水仙立馬猶豫了。
這種私密又神聖的地方，除了她男人趙大根，還從來沒讓別人看過。
現在要暴露給另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哪怕對方是個醫生，她也放不開，覺得臊得慌。
加上現在已經病變，私密是一回事，那賣相……想想都覺得臉紅。
汪水仙猶豫不決，秦叔寶沒有催促。
作為一個醫生的天性，自然是不會放著一個病人不管，任由汪水仙的病惡化下去。
但如果她不配合，也不好強迫。
沉思片刻，他忽然靈光一現，對汪水仙說道：「嫂子，這樣吧。你要是能忍，就等明天再過來一趟，進一趟城找個熟人過來幫忙給你看一下。是個關係很好的姐姐，在縣城開藥房，要是讓她給你看，就不用避諱了。」
秦叔寶想到了徐嬌。
徐嬌是醫學院畢業的，而且有正規的醫師執照，雖然不是科班的婦科醫生出身，但是對於一般的婦科病症還是有所了解。
到時候通過她敘述，再結合自己的醫理分析，應該能確診。
麻煩是麻煩了點，能解決問題的就行。
以他跟徐嬌的關係，也不用欠太大的人情。
想到解決辦法，秦叔寶輕鬆了許多。
「叔寶兄弟，不用那麼麻煩了，就你幫我瞧吧。」
讓秦叔寶意外的是，他已經給出了解決方案，汪水仙卻否決了他的提議。
見秦叔寶的疑惑，汪水仙給出了解釋，笑道：「是我太小心眼了。現在正是農忙，我這一天不舒服，就得耽擱一天的活路。
讓你那位姐姐大老遠跑一趟，就給我檢查一下，不值當。」
事實上，汪水仙還有句話沒講出來，她信秦叔寶！
秦叔寶的口碑在村子里沒人質疑，懷疑這樣的好大夫，確實是她的不對。
秦叔寶不知道汪水仙的心理活動，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那行，你先進裡邊的屋子準備好，我拿些器具再過去。」
汪水仙聞言，起身進了秦叔寶的卧室。
秦叔寶則翻箱倒櫃，取出一些一次性醫用手套和消毒酒精，這才走進屋子。
「頭一回接診嫂子你這種病情，也沒有專用的床，就委屈你將就一下吧。」
秦叔寶一邊進屋，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