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幕 代表世界消滅你

  追。


  拎著個籠子的劉自如，腳步快了起來。


  他沒有跑，提著一個鳥籠子在大街上跑太奇怪，也太容易打草驚蛇了。


  那個被麻雀稱為紅包徒的家夥，應該還沒有發現自己。隻要接近他，把他控製住就行了。


  上午明媚陽光下的街道上，並沒有太多行人。隔著好遠，劉自如便已經看到一個神色有些詭異的行人。


  “是他麽？”劉自如問麻雀道。


  麻雀的腦袋點了點。


  從背影和步態看上去，這是一個青少年男性。不過，從他的裝束來看，卻有些中老年的味道。


  想要解決問題，最好還是找個人比較少的地方。


  劉自如快步走到自己十秒鍾就能抓到那個青年的距離後，腳步就慢了下來。步速基本與青年保持同步。


  無論任何人，對於別人關注的目光，都是能感應到一些什麽的。因為劉自如過於接近的觀察，對方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步子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又跟了大概兩三分鍾，一輛福特突然停在了道邊，拿著電話的青年，坐上福特就跑遠了。


  劉自如四下看了下，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不好，就是打車實在是太麻煩了。雖然有出租車駛過，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有非常大的幾率被拒載。


  至於像青年一樣用手機打車，等車過來了，這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把手機給我。”麻雀在劉自如還在想辦法的時候，叫道。


  劉自如將手機放到籠子裏，麻雀伸出它的翅膀，像是擦屏幕一樣在手機屏幕上掃著。


  劉自如也沒看清它到底進行了哪些操作，“好了。”隨著麻雀的這一聲叫聲，劉自如看到了比廢土來客從門那邊過來時還奇特的景象。


  一輛汽車從旁邊大廈的牆壁裏開了出來，車體與牆壁的接觸處，還有一些水波紋一般的紋理。


  “這是？”劉自如覺得自己嘴裏能放下一個鴨蛋。


  “租的車。”麻雀回答的簡單明了，“上車，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會開車吧。”


  “會倒是會。”劉自如拉開車門，進入了這一輛仿佛從異次元裏駛出來的車。


  掛擋，給油門，劉自如腳下的車“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奔著紅包徒打的那輛福特就追了過去。


  “麻雀，這個車是個什麽原理？怎麽突然就出現了？”劉自如追上福特後，將速度放慢了一些道。


  “突然出現？”麻雀高冷地哼了一聲。


  它稍微擺了一會譜，道，“你沒注意到那裏的地下住著兩隻年獸麽，那有一個傳送門，我在手機上租了個車，車商通過傳送門把車送過來的。”


  “哦。”劉自如語氣有些失落。有時候就是這樣，事情解釋清楚了，就沒意思了。


  像是古代傳奇誌異裏麵的那些神仙，哪個不是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


  但是，到了現代網絡中，因為篇幅太長，總要寫些什麽，神仙們便一個個成了吃喝拉撒睡一樣都不能少，還斤斤計較一兩塊靈石的俗人。


  “真是距離產生美啊”，劉自如看那些修仙文的時候，總是這樣感歎。


  不得不，麻雀租來的這台車，性能真的十分不錯，很有操控樂趣。


  劉自如當初考完駕照，也尋思買輛車來著。但是，後來想了想，開車上路遇到擁堵的時候，還不如走得快，於是就放棄了買車的念頭。


  再，朋友們都有車，也不差他一個。大家一起在車上的時候，還能嘮嘮嗑多好不是。


  劉自如開著車，看到福特一路上了高速，慢慢的開離了市區。


  “他這是要幹什麽？”劉自如問道。


  “不知道，他往人少的地方跑，不正遂了你的心願。”麻雀用鄙夷的語調叫道。


  “你用那種嘲諷的語氣幹嘛？我想去人少的地方解決他，避免有人看到影響他們的世界觀還是我的不對了？”劉自如抱怨道。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要是所有的都像是你這麽想。那些做壞事的人，在人多的地方就很安全。那世界還不亂套了。朋友，你聽過結界沒？”麻雀用十分讓人討厭的語氣道。


  “結界？魔法少女？庫洛牌？”劉自如嘀咕道。他對於結界的認知，除了那個給年獸做的方盒子，就是動畫《魔法少女櫻》裏的樣子了。


  “庫你一臉，好好追人吧。別追丟了，我看他發現你了。”麻雀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分到了這樣的一個愚笨的新人，它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怕劉自如真的完不成任務，好心提醒道。


  它的話音剛落，劉自如眼前五十米左右的福特，突然開始加速，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


  劉自如看著他的速度，就知道鐵定是超速了。就他現在這速度，被攝像頭拍到，妥妥的吊銷駕駛執照。


  “這司機圖的啥？”劉自如對腳底下的車很有信心，一腳油門下去，整個車也迅猛的加起速來。


  “可能被紅包徒蠱惑了。”副駕駛上的麻雀，像是新手指導員一樣道，“紅包徒會在紅包群裏搶到各種各樣的道具，並且這些道具，都會是他們立刻就需要的道具。一次兩次後，紅包徒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他們遇到任何問題，都會尋找紅包群來解決。


  最後，就會像是巴普洛夫的狗一樣，成為紅包的奴隸。


  對了，你知道巴普洛夫是誰嗎……”


  麻雀還沒嘮叨完，劉自如又一腳油門，整個車的速度可能突破了兩百。副駕駛的籠子在椅子上打了幾個滾。


  “你以後給我係好安全帶再加速。”


  籠子不停的轉動，麻雀像是一隻倉鼠在玩飛輪一樣，踩單車一樣踩著竹製的籠子。


  “開這麽快沒問題麽？”劉自如也是頭一次把車開這麽快，他問麻雀道。


  “放心吧，沒問題的。沒人會發現你開這麽快的。對了，其實你想抓住他，我有一個解決辦法，覺得很適合你。”


  “什麽辦法？”


  “直接撞過去。”


  “你認真的？直接撞過去不會出事？”


  “不會。”


  “那我就撞過去了。”


  劉自如也真是幹就幹，直接將油門踏板踩到底，衝著那個比福特自家的野馬還要快的福特撞了過去。


  劉自如現在的感覺比坐過山車還刺激，推背感異常的重，整個人被狠狠向前推的時候，又被死死的按在了座椅上。


  幾乎所有人開一輩子車，都很難開到這種程度的，而此時此刻的劉自如就做到了。


  不知道怎麽了，或許是想驗證整個世界都是真實的吧。劉自如在這個世界越來越放得開，什麽都敢做。


  他這樣做，就是想觸碰到邊界，讓自己切切實實的感受到撞到南牆的那種感覺。


  然而，這個世界不是球形的，就是一個無限大的開放世界。


  哪怕他已經這樣做死了，還是沒讓他撞到牆。


  “嘭！”


  凶狠至極的追尾！

  前麵的福特，直接被劉自如懟出了高速。


  按道理來，現在車應該得彈出安全氣囊來。結果，這輛車卻沒有，而劉自如也沒有什麽事。


  “這樣就行了麽？”第一次玩的這麽刺激的劉自如，頗有些劫後餘生的心虛感覺。


  “不夠，你不開車下去抓紅包徒了？”麻雀像是一個教唆犯一樣道。


  “他們沒事吧，沒那個吧……”劉自如想著被撞出去的他們，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兩灘紅的白的了。


  “沒有的事兒！”麻雀已經連同它的籠子一起浮空了。


  可以，這很魔法。


  劉自如順著福特撞出的缺口，把車開了下去。


  提著籠子下車，走到已經翻車的福特前。


  裏麵的兩個人，現在已經是昏迷狀態了。


  當劉自如想要查看人有沒有事兒的時候，麻雀卻道，“先拿手機。”


  劉自如瞅了一眼他覺得有點任性的麻雀，還是聽它的話，把坐在副駕駛上青年手裏的手機拿了起來。


  不管怎麽，自己畢竟還是一個新手，新手聽老手的話能少吃虧，是亙古以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手機是熄屏狀態，劉自如為了進微信，拎著青年的手，按在指紋解鎖按鍵上。


  不得不，科技還真是越來越發達了。要是傳統的九宮格密碼，或者是數字密碼，想要打開手機，免不得要費一番力氣，然而，指紋解鎖卻是這樣的方便。


  這還真是，所有的安全措施，最後最大的漏洞都是人。


  解開手機，四屏頁麵塞滿了各種軟件。也不知道他用著手機到底卡不卡。


  找到微信的圖標點開，進去後最上麵的就是紅包群的圖標。


  “就是這個群了？”劉自如問道。


  “看起來是了。”麻雀叫道，它屁股下麵是劉自如的手機，剛才用它借完車後就一直在在它這裏。它扇動翅膀又“清潔”了兩下屏幕，一個文件就從劉自如的手機裏，到了青年的手機裏。


  “把它發過去。”麻雀道。


  “這裏頭是啥？”劉自如問著的同時，將這個文件包發了過去。


  “紅包炸彈。”麻雀陰森森地笑道，如果麻雀也能有表情，劉自如可以肯定，麻雀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嚇人，“倒要看看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在這裏裝神仙禍害人。”


  “這裏麵都是真人？不是程序？”劉自如問道。他本以為能實現手機傳送實物，他們的科技應該很先進才是。


  “怎麽可能是程序，就他們？”麻雀鄙視的道，“你玩過《征途》沒？那遊戲裏頭十個工會，有九個工會的會長，都是他們公司的員工。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誘導真玩家消費。這個紅包群和《征途》差不多，隻不過一個花的是錢，一個花的是命罷了。”


  麻雀繼續給劉自如的手機“擦”屏幕，“好了，它的消費記錄調出來了，這子是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你看看他拿寶貴的生命都做了什麽，用兩年的生命換一枚能讓女生喜歡自己的藥？我看他才有病要吃藥。


  估計按他這個消費數額，過不了幾分鍾，負責他的大客戶經理就會來，咱們找個地方等一會大客戶經理。”


  麻雀著的同時，劉自如開下來的那輛車，就憑空消失了。他提著籠子按照麻雀的指引，走到距離墜車附近幾步遠的高架柱子旁邊，開啟世界和平軟件裏的一個功能，劉自如和麻雀，就像是變色龍一樣，和柱子融為了一體。


  “真有什麽大客戶經理？”劉自如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按照麻雀這個法，這紅包群根本就不是一個草台班子，明明是正規軍啊。


  麻雀沒有回答，它兩雙眼睛，緊盯著車的地方看。


  劉自如又嘀咕了幾句，發現自討沒趣，便同樣安靜了下來，盯著四輪朝的福特看。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就在劉自如盯著車子，都快把自己催眠得睡著的時候。


  一個人突然從而降。


  你別，還真是客戶經理的行頭，和銀行的客戶經理有點像，一身製服一樣的西裝。


  他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青年的狀態，有些皺眉頭，用含混的語調嘀咕了兩句不知道什麽話。


  當大客戶經理打算再有些動作的時候，麻雀突然叫道，“就是現在！”


  劉自如猛虎下山一般，瞬間就脫離柱子撲了過去，撞倒了大客戶經理。


  大客戶經理馬上開始反抗。


  劉自如驚訝的發現，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瘦的人，居然力氣比自己大特別多。


  “笨蛋！”被劉自如扔在地上的麻雀叫道，“誰讓你上去抓他了！我是讓你啊！”


  “什麽？”劉自如邊與大客戶經理糾纏，邊扯著嗓子問麻雀道。


  “點你認為應該的！”麻雀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太，居然這樣回答。


  點什麽？

  劉自如拚命地想，大客戶經理體力確實比他好很多，經過短暫不過十秒的搏鬥，他已經要被徹底壓製了。


  到底什麽？

  大客戶經理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劉自如隻覺得，他的腦袋好像越來越懵，如果再不，可能以後都沒機會了。


  “代表……世界……消滅你！”


  劉自如幾個字一蹦，幾個字一蹦，終於完了整個句子。他剛完，就覺得呼吸順暢了很多，用胳膊支著自己從地上坐起來，才發現大客戶經理，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人呢？”劉自如奇怪的問道。


  “被你代表世界消滅了。”麻雀不鹹不淡的道，“首先感謝你守護了世界和平，其次你還是太不謹慎了，最後，你太狠了吧，這樣就把人家給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