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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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無天聽神拳門的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談論著,理出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時,對麵的“瓷娃娃”突然又對他說話了,“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他們下午的這場比武?”


  “我?你是在對我說話?”澹台無天回過神來,有些詫異的問道,一邊向對麵看過去。


  恰好看到那“瓷娃娃”也向他看過來,不知怎的他的臉竟微微一紅。


  “瓷娃娃”微笑著看著他,“對,你,就是你!”


  “為啥是我,我,我們,好像……”他努力想說的是溫和些,“還不認識吧。”後邊這句話說話的聲音已經低了下去,他的心裏不由得暗罵自己,自己這是怎麽了,全不像平日的自己那樣毫不在意,那樣灑脫。


  “我叫曲非煙,你呢?”


  “我?我叫澹台無天……”他不由自主的回道。


  “你看,我們現在認識了。”“瓷娃娃”,哦,不,曲非煙微微笑著看著他,輕輕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說道。


  “是嗎……”震懾於他的美貌,澹台無天一時竟呆了一瞬,從嘴裏無意識的說出這兩個字來。


  “你去不去?很有意思的。”


  直到他又問了一句,澹台無天才回過神來。


  不知怎的,這時他的心裏竟突然升起一種想要讓他求自己的想法,說是想法,更像是欲念。


  “我,我和神拳門也沒什麽瓜葛,偷偷去看人家弟子比武,怕是不好吧?”


  這當然不是他的本心,若是平常管他有沒有瓜葛,去看了再說,師父雖然常教他要守禮有規矩,但反正現在師父不在身邊,哪次出門他不是鬆了韁繩的馬駒,由著性子撒歡。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說,似乎是故意要慪這個“瓷娃娃”一慪,雖然知道了他叫曲非煙,但他心裏還是喜歡叫他“瓷娃娃”。


  “曲非煙?”澹台無天突然想到,這是個什麽名字,一個大男人,怎麽起個女人的名字呢?

  “這有什麽?我和他們也沒什麽瓜噶,去吧,啊,怎麽樣?”


  “你,你真的想讓我和你一塊去?”


  “當然!你去不去?男子漢大丈夫,幹脆點,嗯?”


  “好,我去,”


  “但不是因為想去看他們比武,”


  “是因為你想讓我去……”


  這幾句話前三個字說的還是正常音量,越到後邊聲音越低,到了後一句幾乎是低聲嘟囔出來的。


  “去就好,”曲非煙輕聲笑了笑,看的澹台無天眼睛不由得一亮,“不過不用著急,等他們都吃完了回去,我們再偷偷的去。”


  “你的麵來了。”曲非煙突然說道。


  “啊?”澹台無天突然聽見一句與之前內容不相幹的話,不由得疑惑地問了一句。


  跑堂兒的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過了這麽久,直到這時候才把一碗麵條端到澹台無天的桌上。


  麵條放到了桌上,跑堂兒的勉強的說了句,“客官請慢用”,就轉身離開了。


  澹台無天這才反應過來,本來已經忘記了餓的肚子,這時才感覺到似乎有些空了。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一起吃吧。”


  曲非煙把他並沒有吃過幾口的菜往他這邊推了推。


  “不,不用,我吃麵條就夠了。”


  “幹嘛那麽客氣,一起吃!”曲非煙有些嗔怪的說道。


  澹台無天扭扭捏捏的拿筷子夾了一塊看上去最好夾的炸紫酥肉,卻夾了半天才夾到自己的麵條碗裏。


  曲非煙卻似沒有看到他笨拙的樣子,微微的笑著,對他道:“無天兄,喝杯酒。”說著變魔術似的從身邊拿出一個酒杯來,原來他剛才用來喝酒的杯子也是自己隨身帶著的杯子,這杯子本是一對,正好這隻拿來給澹台無天用。他把杯子斟滿酒,遞給澹台無天。


  澹台無天沒有拒絕,接過來一口幹了,一不小心喝得猛了,不由得大聲的咳嗽了起來,他想要憋住不咳嗽,卻怎麽也停不下來,直到咳出眼淚來才勉強停了下來。


  曲非煙等他咳嗽停了才依然微笑著對他道:“無天兄,喝猛了,酒要慢慢喝。”


  澹台無天見他竟全不在意自己的失態,不由得心裏有些感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低頭夾了一筷子麵條放進嘴裏。


  “咳咳——”麵條噗呲一聲從鼻子裏噴了出來,有一條一下子飛到了曲非煙的衣服上。


  “啊~~”曲非煙驚叫一聲,像是被火燒到了似的急速把衣服上的麵條抖了下去。


  澹台無天本來很尷尬,這時看到曲非煙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鼻孔裏的麵條隨著他這一笑,又噴了出來,好在這次噴的較近,掉到了地上。


  曲非煙臉上紅了一紅,道:“無天兄,不早了,你看神拳門和鐵掌門的弟子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他這時還是沒忘了壓低說話的聲音。


  此時酒館裏人已經不多,正常說話的聲音很容易被別人聽見。


  澹台無天應聲道:“好。”兩口扒拉完碗裏的麵條,便站了起來。


  曲非煙早已站起來走到門外等在那裏了。


  澹台無天這時往門外看去,隻見半明半暗的光線裏,曲非煙身材苗條,越發顯得姿容美麗,綽約若仙子,就一個男人來說,實在是漂亮的不像話。


  他的背上也背著一個長條形的小布包,不過似乎比自己身上的這個要短,想來也是劍一類的兵刃。


  肩上卻背了一個小褡褳,方才那兩隻酒杯想來原來就是放在這裏的。


  澹台無天也來到酒館門外。曲非煙說了聲:“走吧。”當先跟著前邊最後一撥從酒館裏出來的神拳門弟子後邊走了過去。


  澹台無天趕忙跟上。


  走了不多久,轉過一個街角,隻見前麵出現一座巨大的宅子,正麵三扇黑油大門,正門不開,開著東側門,澹台無天看那大門的門匾上寫著四個鎏金大字“神拳追風”,知道這就是神拳門的所在了。


  神拳門的弟子們從東側門魚貫而入。


  這時,曲非煙卻停住了腳步,澹台無天見他停步隻好也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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