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三百八十六)
澹台無天看著他笑了笑,然後看著許習容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錯的話,許大人大西王攻破長沙府之前應該是朝廷的命官吧?”
許習容淡淡的笑了笑道“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士為知己者死’,許某雖曾為朝廷命官,不過大西王躬行仁義之師,所以許某也早已順天應人,棄暗投明了。”
澹台無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在下江湖草莽,對於你們讀書人的這些事並不知曉,也無法評判,不過,許大人你能夠認出我們的身份,應該和你曾經做過朝廷命官有關。”
說著他看了一眼周非煙和融心小和尚,接著又看著許習容道:“許大人在大西王攻下長沙府之後一定整理了長沙府的檔案卷宗吧?”
許習容笑了笑沒有說話,澹台無天繼續說道,“許大人想來就是在那些卷宗裏發現了關於我們的記載吧?”
“澹台少俠果然機智過人。”許習容笑著說道。
“師侄,你現在知道他是怎麽認出我們來了的吧?你被長沙府的知府抓過一回,當時公示你被抓住的告示都貼到了長沙府的城門上了。而我的大名和畫像也在那告示上呢。”澹台無天看著融心小和尚道。
融心小和尚這才恍然大悟,看著許習容沒有說話。
“兩位少俠,雖然不知道那長沙府知府因何要抓你們,不過看來你們與朝廷之間定有仇怨,如此說來,你們加入大西王府,豈非正好報仇嗎?”許習容看著兩人說道。
“許大人,我們的事說了你也不明白。至於我們加不加入大西王府,做你們的客卿,還需要我們考慮一下,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卻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許大人。”澹台無天看著許習容表情嚴肅地說道。
許習容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臉上微笑的神情也不由得嚴肅起來,嘴裏說道:“不知澹台少俠想問什麽,隻要是許某可以回答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澹台無天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阿青青。
阿青青看著許習容開口道:“許大人,在下有一事相問。”
許習容剛才看到周非煙和澹台無天的時候已經覺得這兩個少年長得實在是俊美,此時見了阿青青的長相,也不禁為她的美麗而折服,略微的有些失神。而且阿青青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也讓他聽起來感覺十分舒服,一瞬間也幾乎沒聽清她說的什麽話。
但他畢竟不是毛頭小子,很快就回過神來道:“這位少俠請說。”
阿青青看著他的眼睛,許習容被她的眼睛一看,神情竟又有了一絲恍惚,阿青青看出來他確實並非武林中人,便把眼睛略微移開了,問道:“許大人,不知大西王攻入長沙府的時候,你可是和他同時進入長沙府衙的?”
許習容不知道她為何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答道:“不錯,許某當時正在大西王統領的中軍中,的確是和大西王前後腳進入長沙府衙的。”
“前後腳?”阿青青問道。
“當時在下負責中軍的安全後衛工作,所以比大西王進入府衙晚了些。不過也晚不了多少。”許習容道。
“這樣啊,”阿青青沉吟著道,“那麽在下向許大人問兩個人不知許大人可否知道?”
許習容看著她說道:“不知姑娘問的是什麽人?”
“一個年長的大和尚,一個身量矮小穿一身彩衣的老婆婆。”
聽了阿青青的話,許習容想了想問道:“不知姑娘所說的這兩個人是什麽人?”
“這兩人是我的師尊。也是一支起義對抗朝廷的隊伍的頭領,據我所知,他們在大西王攻入長沙府衙之前已經攻進了府衙。”
許習容想了想,這才說道:“不瞞姑娘說,許某並未聽說過這樣兩個人,不過大西王攻入長沙府後前來投靠的起義首領也有很多,姑娘的兩位師尊如果也是對抗朝廷的起義首領想必也在其中,隻要到了大西王府打聽一下,自然知道。”
聽了他的話,阿青青靜靜的看著他,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自然,並不像撒了謊。
“既如此,”她轉頭看了看澹台無天、融心小和尚,又看了看周非煙和酒道士道,“我們就跟你走一遭。”
許習容聽了阿青青的話,麵上一喜,又轉頭看著酒道士和澹台無天道:“道爺,澹台少俠,”他又看向融心小和尚和周非煙,“融心小師傅、周少俠,你們的意思呢?”
酒道士他們本來就想到大西王府去探查,此時既然有這樣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進入大西王府,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雖然答應了去大西王府,酒道士和澹台無天、周非煙、融心小和尚、阿青青交換了一下眼神,對許習容說道,“許大人,我們雖然答應你去大西王府,但這不代表我們一定會加入大西王府的客卿,還請許大人先跟大西王做個說明。”
許習容微笑說道:“道爺和四位少俠盡可放心,大西王絕不會為難各位,大西王府的客卿都是自願加入的,諸位不論做不做大西王府的客卿,大西王都會以禮相待,絕不會為難諸位的。”
酒道士道:“既如此,就勞煩許大人前麵帶路了。”
許習容道:“道爺客氣了,”說著轉身往樓下走去,“在下先行一步,在樓下等諸位俠士。”
他提前下去是吩咐埋伏在樓下的火銃隊散開,以免被酒道士他們發現而尷尬。
畢竟,他剛才所說的大西王的寬厚大度,客卿的自願加入與埋伏在樓下的火銃隊之間實在無法自圓其說。
火銃隊剛剛從樓下撤走,酒道士他們便從樓上下來了,酒道士已經將酒葫蘆裏的酒裝滿了,鴻賓樓的人已經得了許習容的吩咐,沒有收他們的錢。
火銃隊畢竟不懂得輕功,此時才剛剛走到街道的那頭,雖然他們做出一副巡邏的樣子,但是酒道士還是感覺到了什麽,似笑非笑的對許習容道:“許大人真是計劃周詳啊。”
許習容笑了笑道:“在下不會武功,所以總要有些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