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摔斷腿了
第071章 摔斷腿了 凌天陽驚訝的抓著老三的肩膀，這個小兔崽子還真沒看出來居然有這本事，「老三，你的名字很好！」
另一方面，凌天陽疑惑了，老三剛剛背的那首詞是紅樓夢裡面薛寶釵所做的吧，這裡怎麼會有？難道說她還在原來的那個時代，只是時間換了，不對呀，這裡是西鳳王朝，西鳳可沒有在中國的歷史上出現過。
凌天陽獃獃的陷入了紛繁的思緒中，這邊燕天珏他們幾個玩得不亦樂乎，燕天珏不服氣，抓著老三的手，「老三，你不會騙人吧，你原本就記得這首詞！」
老二一把將燕天珏的手拍開，「燕天珏，你是不是找打？」老二一向沉默冷靜，可是今天兄弟的表現讓他感到欣慰，他不會讓誰打擊到他的自信心，這是他做哥哥該做的。
燕天珏仰著頭看著老二，癟癟嘴，很是委屈，顫顫的指著老二，說道：「你，你們欺負我！」邊說手指慢慢知道老三，那副樣子，泫然而泣。燕天珏本身長得就不錯，加上這些日子凌天陽養得很好，慢慢的也看得出來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樣，此時他看起來可愛極了。
老二看著燕天珏的模樣眨了幾下眼睛，隨即說道：「像個小姑娘似的，老三，以後我們不跟他玩了！」
老三崇拜的看著老二，重重的點點頭，贊同的說道：「二哥，你說的沒錯，只有女孩子才老喜歡哭，丟人！」
燕天珏被他們這麼一說，有點惱羞成怒，指著老二他們兩個，「你們兩個欺負一個，不公平，哼，我看不起你們！」
「你，二哥，看他那個樣子，欺負你？我都嫌你長得太像小姑娘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包子呢！」
小包子今天被凌天陽帶來凌家，小包子的年紀跟小四一般大，長得粉紛嫩嫩的，他們幾個都好喜歡，此時正跟小四玩泥巴玩得高興。
燕天珏被他們這麼一說，「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將神遊天外的凌天陽拉了回來，燕天珏哭得很傷心，老二和老三站在邊上，不說話。
「這是怎麼了？天珏，你做什麼哭？」凌天陽趕緊蹲下來，拉著燕天珏的小手，要知道這位小祖宗可是穆氏手心的寶，要是這樣哭著回去，她還指不定被穆氏罵的狗血淋頭。
「嫂，嫂子，他們說我是女孩子！」
「啊？」凌天陽顯然沒明白過來，眼睛在老二他們兩個身上掃視一周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天珏，他們說你是女孩子？」
燕天珏臉上掛著兩行淚痕，委屈的點點頭。
這下凌天陽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老二和老三看著凌天陽笑得這麼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老三甚至指著燕天珏說道：「你就跟個女孩子一樣，哭鼻子，羞羞羞！」
燕天珏看著眼前笑得那麼開心的三個人，眼淚流的更凶了，狠狠的一跺腳，恨恨的說道：「我討厭你們！」
凌天陽見狀，立刻閉緊了嘴巴，她知道這個小屁孩子真的生氣了，眼見燕天珏要跑，凌天陽一伸手將他攬進懷裡，趕緊安慰道：「難道我們家天珏這麼小氣嗎？這就生氣了？」
「我才沒有！」燕天珏一聽立刻否認，紅紅的小鼻子吸了吸。
「就是嘛，嫂子就說嘛，我們家天珏可是十分大氣的，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生氣？」凌天陽轉頭朝老二和老三瞪了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不是笑你，天珏，你看你大哥，他現在是個將軍，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你看到你大哥哭過嗎？」
燕天珏搖搖頭，凌天陽揉揉他的腦袋，說道：「就是嘛，所以說男子漢是不能隨意哭的，還有啊，我們之所以笑是因為我們家天珏真的很好看，以後長大了肯定迷死很多女孩子，嫂子這不是高興嗎？」
「是這樣嗎？」燕天珏有些疑惑，長得好看也可以形容男孩子嗎？娘說過好看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大哥也說過男孩子要說玉樹臨風。
「當然啦，這個你要相信大嫂，以後我們家天珏肯定是少女殺手啊！」凌天陽情不自禁的感嘆。
「大嫂，你說什麼？」
「沒，呵呵，沒說什麼。那個，我找你們出來是有事情的，老二，老三給我好好聽著！」凌天陽難得又嚴肅一回，老二和老三一本正經的盯著凌天陽，燕天珏見他們這樣，也跟著認真的看著她，「老二，你也大了，姐姐出嫁了，家裡還得靠你，今天你也去黃夫子那裡看過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凌天陽是故意不直接告訴他們，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老二他們中間發現，這樣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況小孩子就是要教他們善於發現。
老二略微沉吟一番，正經的說道：「姐，我覺得那個黃夫子看起來，看起來·····有點不像好人！」
「才不是呢，哥，那個黃夫子說我很聰明的，他是好人！」老三立刻反駁道。
「嫂子，我也覺得他不是好人，一看我們取出銀子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銀子，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大哥說過，眼睛裡面只有銀子的人不是好人。」
很好，老二說得很好，畢竟他要大一些，天珏也不錯，只是有點死板，什麼都是大哥說，娘說，只會生搬硬套，這點得改，不過好在能辨是非。但是老三，毫無疑問，這孩子是聰明的，可是，只要人家一誇他，好人壞人都不分，這點不行。
「停！」凌天陽走到他們中間，「老二說的不錯，這個黃夫子確實不是好人，你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知道一兩銀子是多少嗎？一兩銀子是一千文錢，而一斤豬肉才十五文錢，一兩銀子可以夠一個六口之家半年之用，但是，你們每個人一年就得二兩銀子，這說明他貪財。還有，他見爹帶人去，又以故意刁難，所以，這個人品行操守不行，見到銀子了，又給你們取了名字，這人真真是丟讀書人的臉。」
「但是，讀書也不能死讀書，認識字之後，就記得書上那些死道理，不懂靈活應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書獃子，也是不行的。」
「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家裡剩下吃儉用送你們去上學，一定要好好的學，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黃夫子好的東西我們才學，他不好的，就千萬不能學！知道嗎？」
重陽節之後，日子漸漸冷了下來，不今日此，老天爺似乎想把前些時候沒下的雨全部下完似的，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這雨下的老天爺心煩極了。
燕天珣的家很破，儘管凌天陽已經回去叫凌文笙來給他們修補了一下，但是這麼長時間的雨水根本就抵擋不住，「滴滴」的雨聲從早上一直滴到晚上，氣得凌天陽想指著蒼天大罵。
人們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不，天氣越來越冷了，還好上次去鎮上凌天陽買了四個尺頭，一些藥材放在家裡，外面的光景不好，又地動了，凌天陽可不敢出去，躲在芭蕉窩安安心心的做做農活，家務，日子倒是過得很悠閑，王氏沒事就拉著凌天陽做鞋子。
日子就這樣一進了冬天，那日從燕天珏上學之後，凌天陽就帶著燕天瑜和燕天楠上山摘了很多毛栗存著，因為她還想靠著這個賺點錢呢，不然她那點嫁妝遲早被燕家掏空。
進了冬天之後，雨倒是沒怎下了，天越來越冷，凌天陽都不怎麼想出門了。這天，凌天陽正在家裡廚房的灶膛前納著鞋底，王氏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拉著凌天陽的手，口齒不清的說道：「陽陽，快點，出事了，完了，斷了！」
凌天陽根本沒懂王氏的意思，頓住腳步，皺著眉頭問道：「娘啊，什麼事情你倒是說清楚嘛。」
王氏恨恨的一抹眼淚，紅著眼睛，哽咽的說道：「陽陽，不好了，老三從樹上摔下來了，我看怕是腿斷了，怎麼辦啊！都快急死我了！」
凌天陽一聽王氏的話，急得丟下手中剛納了一般的鞋底，轉身就往凌家跑去，剛進院子，就聽到鄧氏中氣十足的聲音，「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送老三去找大夫，老大，我知道你們有錢，還不快點！」
凌天陽進到外屋，就看到鄧氏坐在最邊上，用袖子抹著眼淚，一雙眼睛賊兮兮的打量著凌文笙家。凌光燦站在門邊，不發聲，沉默的看著屋裡的一切，嘴裡的煙槍冒著裊裊的煙霧，整個屋子都充滿了煙味，一步小心，凌天陽被嗆得狠狠的咳嗽了一會兒，這才適應過來。
老三被凌文笙抱在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老二坐在旁邊，拉著老三的手，小四哭得髒兮兮的。
王氏帶著凌天陽一進門，鄧氏不滿的冷哼一聲，嘀咕道：「嫁出去的姑娘怎麼老回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隔得最近的小四聽到了，只是他還小，哪裡懂得，老三看到王氏，哭喊著：「娘，娘啊，我好痛，好痛！」
王氏趕緊走過去，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一般，流個不停，嘴裡不停的說著：「三兒乖啊，不疼啊，娘吹吹！」
凌天陽皺著的眉頭根本就沒有打開過，叫了一聲「爺爺，奶奶」便徑直走了過去，查看一下老三，發現她的小腿挨膝蓋處已經高高腫起，不僅如此，有一塊地方凸起的地方很高，紅紅的。其餘一大塊，幾乎整個小腿都腫了，直喊著疼，幾個大人看的心都疼了。
凌天陽握緊雙手，努力勸自己冷靜下來，對凌文笙說道：「爹，你趕緊去請文華叔，請他套好牛車，我們馬上啟程去鎮上！」
凌文笙聞言趕緊站起來，走了出去，凌天陽繼續說道：「娘，我來抱著，你去將老三的衣服收收，他的腿看起來像是斷了，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來不了。」
王氏輕輕的將老三放到凌天陽的懷裡，自己起身在床上收拾起來，鄧氏赫爾凌光燦見狀，既不說要走，也不說不走，就這麼僵持在他們家。
久久，鄧氏才說道：「老大媳婦，老三摔斷腿這件事情真的跟天洪沒關係，我和老頭子親眼看到是老三自己爬上樹去掏鳥蛋才摔下來的，我們說一聲就回去了。」
鄧氏起身，王氏手中的動作一頓，即刻抬頭看了登時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慢慢的收拾起來，沙啞這聲音說道：「現在老三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娘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
鄧氏見王氏不說話了，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凌光燦收起煙槍，將煙斗里剩下的土煙倒出來，跟在鄧氏身後，走了出去。
等到鄧氏和凌光燦走了之後，凌天陽一邊安慰著疼痛的老三，一邊低聲問老二，「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剛一進門看到鄧氏和凌光燦，凌天陽當然不會相信他們兩個是來看老三的，搞了半天是為凌天洪開脫來的，可是，鄧氏為什麼非要來為凌天洪開脫？這是凌天陽想不通的，她相信，事情絕對不會是鄧氏講的那麼簡單。
老二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稍稍偷瞄了一眼王氏，發現王氏此時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獃獃的，便收起目光，小聲的回答：「今天我跟老三帶著小四一起出去玩，在竹林後面的小樹林里看到了一個鳥窩，我們正想去掏，被凌天洪發現了，他非說那個鳥窩是他先發現的，不讓我上樹。老三就跟他理論起來，凌天陽見自己理論不贏，便搶先開始爬樹，老三緊跟在凌天洪之後也跟著爬樹，我拉都拉不住，爬到大半的時候，凌天洪一腳將老三踢了下來。爺爺和奶奶明明看到凌天洪踢老三的，可他們非說老三是自己不小心踩滑了，摔下來的。」
「哼！」凌天陽冷笑一聲，原來這件事情是這樣的，鄧氏來他們家是想讓凌文笙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壓下來嗎？不可能！真當他們家是泥捏的吧，奶奶？就鄧氏這樣也配，用現代的話說，你不就提供了一顆種子，用了十個月的肚子而已，真當自己是老祖宗嗎，簡直不可理喻！
「老二，這件事情回來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將老三醫好！」正說著，門外響起一道腳步聲，不一會兒，凌文笙便走了進來，門大大的打開，正好看到院子門口凌文華干著牛車等在那裡！
凌天陽回去跟穆氏說一聲，將小包子帶著，跟著一起去了鎮上。再一次來到鎮上，清凈了許多，路上也沒有看到那些乞丐，不僅如此，就連鎮口都沒有見到一個乞丐，猛然間，凌天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牛車走得有點慢，老三疼的睡了過去，只好不動他的腿，疼痛就會輕一些，所以他們也只能慢慢趕著車。
遠遠的，寫有「葯」字的布條在凌冽的寒風中飄蕩，凌天陽抱著小包子的手不禁一緊，藥鋪門前冷清，凌天陽沒有看到一個人進出藥鋪，但是也沒有看到藥鋪裡面人出來過。
牛車一停，凌天陽抱著小包子一步就跳了下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進門就叫「大夫！」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杜仲，看到凌天陽，杜仲眼裡閃過一絲驚艷，將近一個半月沒有看到凌天陽，十四歲的身子發育得很快，凌天陽的曲線美開始已經慢慢凸現出來，曾經略帶著幼稚的面容慢慢長開，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但是長得很清秀，特別是那張微薄的小嘴和黑白分明的眸子，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杜仲微微閃神，問道：「天陽，你找袁大夫？有什麼事嗎？」
凌天陽哪裡顧得上剛剛杜仲看她的眼神，焦急的說道：「我三弟摔了，看樣子是把腿摔斷了，袁大夫呢，我想找他幫幫忙！」
「摔斷了？抬進來我看看！」杜仲是袁大夫的大弟子，很多時候藥鋪裡面看病開方子都是他在做，袁大夫只是在一旁給他把把關，所以，杜仲絕對沒有亂說。
凌天陽也很相信杜仲，趕緊出去幫忙將老三弄了進來，杜仲移來一架躺椅，吩咐凌文笙小心的放上去，這時候老三已經疼醒了，哭得沒法，聲音都已經哭啞了，王氏心疼的跟著落淚。
杜仲小心的看了一番，站起來對他們一家人說道：「確實是摔斷了，不過好在能結好，何況他是個小孩子，長得快，不打緊！」
等到大夫的話，凌文笙和王氏不禁同時鬆了口氣，「但是·······」杜仲又一次開口說話，將凌文笙和王氏的心都給提起來了。
「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要有些日子不能亂動了！你們也知道，小孩子嘛，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小男孩，最喜歡跟別的男孩一起瘋了，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忍得住。」
凌天陽覺得杜仲這話怎麼聽著有點高興，但是看到杜仲這麼認真給老三處理傷口，又是開方子，又是抓藥，也就忘了。
趁著小廝熬藥的時間，凌天陽逮著杜仲問道：「杜仲，袁大夫呢？」
杜仲吞吞吐吐，就是不肯透露袁大夫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