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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蠱惑失敗

  第085章 蠱惑失敗    這些都是凌文笙說的,王氏不清楚,但正是因為這些謠言,王氏對凌文明說起借錢這回事有點反感。 

  「老七啊,你大哥沒在家,大嫂我········你知道,我不知道你大哥把錢擱哪兒啦,所以,真的不好意思。」其實王氏的心很軟,這樣子的借口,也只有她才想得出來。 

  凌文明顯然不相信,急切的說道:「大嫂,我真的找到一個好點子了,我也不需要好多銀子,只有五十兩銀子就行了。」末了,凌文明想起來的時候娘跟他說的話,期期艾艾的說道:「大嫂,娘說你們家應該拿的銀子什麼時候給她拿過去,鉞釋還等著錢用呢。」 

  一聽到鄧氏王氏的心裡就十分不爽,要銀子也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恐怕也只有鄧氏了。王氏儘管再不喜,畢竟自己說過,拿錢就拿錢吧,當自己花錢買個安寧。 

  「這事我知道了。老七,我還有去餵豬,你自己坐會兒吧。」王氏站起身,準備出門。 

  凌文明急了,幾步站到王氏跟前,急忙說道:「大嫂,你別呀,大嫂,你相信我,只要這次我賺了錢,到時候我付你三分錢的利息行嗎?嫂子,要是這樣也不行,那我拿東西過來抵押行嗎?」 

  王氏心中疑惑,到底是瀋陽的生意,竟然讓凌文明出這麼大的血,居然連抵押都來了。站住腳步,王氏問道:「老七,你到底是出去做什麼生意?」 

  凌文明很自豪的拍著胸脯說道:「大嫂,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跟人準備合夥去川地弄些鹽來賣,這個可是一份本錢十幾分利甚至幾十分利 的生意啊。嫂子,我跟你保證,不出半年,我保證還你一百兩銀子,怎麼樣?」 

  王氏有些心動,他們這裡吃鹽都是官府指定的地方賣的,不僅貴的離譜,而且那鹽還是一大塊,炒菜的時候很困難。而且要是真的像老七說的那樣,半年就可以賺一倍的銀子,那家裡面的銀子········ 

  但是一想到凌文明的前科,王氏剛剛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澆熄了,敷衍道:「老七,這個事還是等你大哥回來商量一下,你嫂子我一個婦道人家,這麼大的事情哪能自己做主不是。」 

  凌文明走了,一邊走一邊嘀咕:「騙誰呢,說不曉得你識些字,大哥家裡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你在做主,這個時候還說你不能做主。呸,假兮兮的,等著吧,你們會有一天來求我的時候。」 

  傍晚的時候,王氏特意讓小四去找了凌天陽來,凌天陽聽王氏說之後,嚇了一大跳,抓著王氏的手說道:「娘,這件事情以後你也不要出去亂說,我們家絕對不要沾染上這件事,知道嗎?」 

  王氏皺著眉頭,「陽陽,你為什麼·······」 

  「娘,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沒出去過不知道,鹽鐵乃是朝廷下令不能販賣的,被抓著那是大罪啊!要是小叔再過來跟你說,你跟我講一聲,我們跟小叔說一聲,不要被銀子迷了雙眼。」 

  凌天陽沒有想到凌文明的野心這麼大,居然敢將注意打到鹽上面,真真是大膽,雖然凌天陽對著朝代的律法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對於膽敢私下販賣鹽鐵的人絕對是嚴懲不貸。凌文明有什麼背景,他什麼都沒有,居然敢做這種事,真是不要命了。 

  第二天,凌文明再次來了,這次同來的還有熊氏和賀氏,王氏放下豬食桶,在圍裙上擦擦手,看著他們三個人,有瞬間的詫異。 

  「你們三個怎麼一起過來了?」王氏重新提起豬食桶,轉身往廚房去。 

  凌文明笑著說道:「大嫂,我們再談會兒,我相信你一定會答應的。」凌文明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笑得很燦爛,一口黃牙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特別顯眼,走路一高一低的,很有趣。 

  「可不是嘛,大嫂,我們家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既然老七有這麼一個法子,我們也想賺點錢好過年。哎呀,你別說,我連回娘家的年禮都沒有準備好。」熊氏一臉燦爛,想必是被凌文明許出承諾驚喜呆了。 

  王氏收拾好廚房后,將他們引到外屋,對他們三個笑著說道:「老七,我讓小四去將陽陽叫回來,多一個人對一份力嘛。」 

  凌文明聽了自然十分高興,現在他就是湊不到本錢,娘和爹都已經答應將他們的棺材本借給自己,三嫂和四嫂各出三十兩銀子,這樣算起來他現在已經有了一百兩銀子的樣子,據說大嫂家現在可有錢了,有人說他大嫂家事芭蕉窩最有錢的人家,要是大嫂願意,本錢起碼湊個兩三百兩。凌天陽很自然被凌文明忽視掉了,據說燕家是芭蕉窩最窮的人家,怕是凌天陽身上也沒啥錢。那個人說了,要是自己能夠湊到五百兩銀子,到時候就分三成利給自己,三分利啊,一分利差不多就是一千兩銀子,三分利就是三千兩銀子,除去本錢和答應還嫂子們的錢,自己可以凈賺兩千多兩。 

  凌文明似乎已經看到了兩千多兩銀子在閃閃發光,朝他招手。 

  小四來叫凌天陽的時候,凌天陽正在屋內跟燕天瑜和燕天楠討論著,那是一件粉紅色小花朵的布匹做出來的裙子,裙邊按凌天陽的要求滾了白色的蕾絲邊,凌天陽的意思是在裙子的右邊肩膀處縫上一朵花,燕天瑜的意思是在左邊,兩人為此爭執了很久。看到小四來找自己,凌天陽已經預料到了到底是什麼事,吩咐小四和小包子在他們家玩著,請燕天楠順便看看他們兩個小的,自己回了凌家。 

  一進院子,就聽到凌文明高聲的說道:「嫂子,你們放心,這絕對是個賺錢的法子,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凌天陽一挑眉,進了屋,看到圍著炭火盆坐著的三個人,叫了聲:「三嬸,四嬸,小叔。」 

  凌文明見到凌天陽,顯然更加激動,更是吹噓著他在外面的所見所聞,又說著外面的繁華,引得幾個女人十分嚮往,也希望有一天像凌文明說的那樣,可以去青襄縣最貴的胭脂鋪子買胭脂,希望去府城最貴的酒樓吃上一頓,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去京城,看看天子腳下的繁華。反正凌文明竭儘可能的給賀氏和熊氏兩個女人編織了一個美麗的夢,讓他們自己心甘情願的將自家的銀子借給他。 

  凌天陽開始一直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聽著凌文明吹噓,知道凌文明再次開口朝王氏借錢,這才開口說話。 

  凌文明這邊話音一落,那邊賀氏就說道:「大嫂,要是你借了那麼多銀子給老七,要不你也借我一些吧,我們家四個丫頭,都要吃飯呢。」 

  熊氏在凳子上蹭蹭,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大嫂,我也,也想,借點錢。」說完之後,發現王氏正看著她,熊氏繼續解釋道:「老三生意失敗了,家裡欠了一屁股債,還有天洪,我也想送他上學去。」 

  凌天陽淡淡的看著賀氏和熊氏,沒有理會他們,對著凌文明說道:「小叔,這個生意是你自己想到的還是別人想到拉你入伙的?」 

  凌文明剛剛還在吹噓自己是多麼的不得了,所以家裡人沒誰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現在被一個小姑娘提出來,凌文明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依舊強撐著說道:「當然,當然是我自己想的。」 

  看到凌文明這個表情,凌天陽就知道,她小叔是有點小聰明,打還不至於這麼聰明,一般幹這種事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身後有大靠山的。她小叔一個啥都沒有的農民,也不知道背後那人怎麼看上她小叔,該不會是想········後面的凌天陽都不敢想象,要真是這樣的,她小叔給凌家帶來的可不止是失去錢財這回事。 

  「小叔,你知道鹽鐵官營嗎?」凌天陽一下子將話題轉移開來,直接,坦白的問道。 

  凌文明驚在原地,凌天陽一個小姑娘從哪裡知道鹽鐵官營這回事的,不要說她,就連賀氏、熊氏甚至是他三哥和四哥都不一定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鎮上那家賣鹽雖然沒有標註是官府營業,但是上層人都知道,所以這麼多年招福鎮就只有那一家賣鹽的。凌文明害怕的移開眼睛,他在外面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鹽鐵官營,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的利潤賺呢。 

  賀氏和熊氏見凌文明的臉色不對,一下子就臉色蒼白,紛紛緊張的盯著凌天陽,熊氏嘴巴懦懦,開口問道:「陽陽,該不是······有什麼不對吧?」 

  凌天陽冷笑一聲,說道:「當然不對,而且很不對,我知道你們很想賺錢,但是也要看看賺來之後有沒有命花吧。鹽和鐵這兩樣是官府經營的,朝廷明令禁止民間不準私下販賣鹽鐵,一旦抓著,那是重罪。三嬸,四嬸,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鎮上問問那些有點文化的人,要不然你們也可以去問問吳公子,他是秀才,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什麼?」熊氏一下子被嚇住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還好自己很快便穩住了。 

  賀氏也是一臉蒼白,他們這些婦道人家,最多去幾次鎮上不得了了,也沒去過大的地方,不知道原來還有這回事,他們悄悄的拿了家裡的銀子,家裡的男人還不知道,要是沒賺著錢就算了,萬一惹上官司,他們就慘了。 

  「老七,你騙我們?」賀氏哆哆嗦嗦的指著凌文明控訴道。 

  凌文明神色驚慌指著凌天陽說道:「陽陽,你在胡說什麼呢?哪裡會······蔣公子不會騙我的,他說了,干這個可是一本萬利的,就算官府知道了也沒關係,反正有蔣公子頂著,沒事的。」凌文明不知道是在安慰賀氏和熊氏,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小叔,我不知道你說的蔣公子是誰,但是這件事情我還想給小叔你提個意見,要知道干這事情的一般不是亡命之徒就是達官貴人,在你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時,還是不要亂去瞎摻合的好,一不小心,成了別人的替死鬼,我們也沒什麼背景,到時候可真是死得冤枉,你說是嗎?」 

  凌文明被凌天陽的話嚇得;臉色蒼白,藏在袖子裡面的雙手微微顫抖,口唇哆嗦著,早已沒有了剛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賀氏和熊氏兩人氣得不得了,當下便說道:「老七,我們這麼相信你,沒想到你居然害我們,你和你三哥、四哥可是親兄弟啊!算了,我們也不說了,將三十兩銀子還我們。」 

  熊氏聰明,沒有說話,賀氏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礙著大家剛剛聽得一清二楚,賀氏咬咬牙說道:「三十兩銀子是我回娘家找我爹借的。」 

  這樣的做法在凌天陽看來有點畫蛇添足,但是,這都不關她的事情,只要別招惹到他們家就行了。 

  熊氏沉默了一會兒,說:「老七,將我的銀子還給我吧,我還要置辦年禮呢,娘家那邊的人情往來還沒有準備。」熊氏不說多少錢,賀氏恨恨的瞪了熊氏一眼,跟著說道:「就是啊,老七,你借我的三十兩和三嫂的三十兩現在就還給我們吧。」 

  賀氏一心想拖著熊氏下水,熊氏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恨了賀氏一眼,沒有說話。 

  凌文明心煩意亂,本來自己剛剛找到一個出路,這麼快就被堵死了,換誰都不能舒服。聽到這群女人的聲音,凌文明氣就不打一處來,猛地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丟給賀氏和熊氏,怒聲說道:「還你們,都還你們,拿著趕緊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凌天陽沒見過凌文明這個樣子,沒想到他的脾氣還挺大的,賀氏和熊氏兩人趕緊低頭撿起地上的袋子,迅速分好銀子,跟王氏說一聲之後,很快便出去了。 

  凌文明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此時他正在氣頭上,王氏不想觸霉頭,朝凌天陽擠了擠眼,自己轉身出去了。 

  凌文明一個人呆在凌天陽家很久,凌天陽坐悶了,一個人出去走走,王氏此時正在雞窩撿雞蛋,看到凌天陽出來,王氏拉著凌天陽的手問道:「你小叔還在裡面?」 

  凌天陽點點頭,她是不知道凌文明想幹什麼,王氏又問道:「那他後來說什麼沒有?」 

  凌天陽搖搖頭,「娘,小叔在外面這麼多年,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我不相信。娘,我知道你對小叔和小姑很好,但是,有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每個人都會變的,你·····」 

  「陽陽,我知道。」王氏打斷凌天陽的話,她知道女兒說的是實話,可是王氏就是不願意相信,說凌文明是來欺騙他們的,這事落在王氏身上,她就很難相信了。 

  「娘,那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事。」 

  「陽陽,等一下。」王氏拉住凌天陽,回頭進了屋內,沒過多久,王氏就發出一聲尖叫,隨後怒聲問道:「老七,你在幹什麼?」 

  凌天陽聞聲,幾步跑進內屋,正好凌文明驚慌失措的跑出來,王氏扶著胸膛,對凌天陽說道:「陽陽,攔著他!」 

  凌天陽站在門口,正好堵住門,凌文明出不去,便伸手推凌天陽,凌天陽見狀,歪過頭躲開,伸腿就給凌文明一腳。 

  王氏一把拉住凌文明,怒氣沖沖的問道:「老七,沒想到你居然偷東西偷到自個大哥家來了,真是很出息啊!」 

  凌天陽驚訝的看著凌文明,又看了王氏一眼,王氏點點頭,對凌天陽解釋道:「剛剛我一進屋沒有看到他,我還以為他走了,正當我進內屋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響動,我進去一看,你小叔居然在撬我們家的木箱子。」 

  凌文明一張臉通紅,不說話,低著頭,凌天陽對著凌文明,伸出手來,說:「小叔,把東西拿出來吧。」 

  凌文明歪過頭,弱弱的說道:「還沒來得及,我什麼都沒拿。大嫂,我真的什麼都沒拿,求你,不要跟爹說。」 

  凌天陽冷笑一聲,「小叔,你真的是出息了,都上我家偷東西來了,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王氏死死的抓著凌文明的手,將他拖出來,在外屋,王氏好不容易將怒火平息下去,冷冷的問道:「說吧,什麼時候計劃來我家偷東西的,還有,你怎麼想著來我家偷東西,為什麼不去別家?」 

  良久,凌文明都沒有說話,王氏和凌天陽就這麼跟凌文明耗在這裡,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凌天陽等不及了,說道:「既然小叔不想說,不然這樣吧,我去將爺爺和奶奶請來,這事還是他們看著辦吧。我是小輩,沒有權利對你做什麼,我娘是你的嫂子,平輩,也不能對你做什麼,找他們是最好的。」凌天陽作勢就要往外走。 

  「陽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凌文明急忙拉住凌天陽,他爹的性子他還能不知道嗎?這事要是讓凌光燦知道了,肯定會打死他的。 

  「那就快點說吧,我還有事呢。」凌天陽見凌文明又沉默了下去,頓時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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