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添妝
第197章 添妝 這些凌天陽都不知道,但是,當凌文琴進來廚房之後,紅紅眼眶騙不了人,廚房這個地方,向來都是三姑六婆八卦的兵家必爭之地,這下看到凌文琴進來,紛紛問她怎麼了?甚至還有人問道剛剛跑去後面的一個男人,問她看到了沒有。
凌文琴還是個沒有出閣的姑娘家,這話可不是明擺著想要找她麻煩嗎?凌天陽趕緊走過去,大聲說道:「呀,小姑,你怎麼在這裡?快點,剛剛天楠還念著你呢,說想要你陪陪她,怎麼去園子里摘個菜這麼久?小姑,園子裡面的小蔥還有嗎?」
凌天陽的讓大家一下子就聽清楚,原來人家是去看小蔥夠不夠了,他們失望的看著凌天陽將凌文琴拉出去了。燕天楠是明天的新娘子,這會兒心裡肯定有點毛躁,要個人陪也是常理,所以大家都沒有特別去注意。
將凌文琴拉出來之後,凌文琴看著凌天陽欲言又止,按理說眼前這個是她的大侄女,年紀也沒有她大,只是比她先成親而已。可是,剛剛的事情············
凌天陽安慰的拍著凌文琴的手背,柔聲說道:「小姑,我看你今天有點不好,要不你回去休息休息,這裡也沒什麼大事。」
「不是讓我去陪天楠嗎?」凌文琴詫異的問道。
凌天陽輕笑一聲,「小姑,你沒看出來我是胡說的嗎?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凌文琴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著凌天陽,「陽陽,那個···········」
凌天陽也不是很清楚她和韓琦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時代的男女都是自由戀愛的,她也十分崇尚自由戀愛,但是這個地方不行,要是給人看到或者是被發現,男方倒是事不大,但是女方就慘了,要被浸豬籠。所以,當凌文琴轉身問話的時候,凌天陽想也不想,立馬回答道:「小姑,很多事情你不要管,如果他是真的在乎你,他會解決的!」
凌文琴被凌天陽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給堵了回來,其實她是想說廚房裡面的油好像不夠了。
送走了凌文琴,凌天陽趕緊找到燕天珣,這時候燕天珣正被王家福拖著,點點桌椅、酒水,還有明天成親點點一些事情。
天黑盡的時候,燕家院子外又來了一輛馬車,這會兒芭蕉窩的人們已經習慣了,想必這次應該是燕家已經出閣的大姑娘來了吧。大家都知道燕家的大姑娘嫁到了鎮上王員外家,在他們的眼裡,王員外家啊可是個了不起的大戶人家,不然,當初凌文靜被退了親之後那般模樣了。
果真如大家猜測的那般,真的是燕天瑜回來了,這次燕天瑜沒有像上次那樣穿金戴銀的回來顯擺,今日的燕天瑜穿的已經很樸素了,一襲喜慶的淡紅色鴛鴦戲水錦緞,下面一件同色的紗裙,頭上用了一根乳白色的玉簪子,耳朵上掛著兩顆瑩潤的珍珠耳環,脖子上掛著一掛平安鎖。她身旁的王博申很小心的扶著燕天瑜下馬車,不僅如此這次燕天瑜回來帶著四個丫鬟,四個小廝,光是那陣仗,看得芭蕉窩的人即使羨慕又是嫉妒的。
凌天陽正在想著燕天瑜今天這是怎麼了,上個石階還要人扶著,那麼一點點高度,難不成害怕摔著了不成?不僅如此,這邊凌天陽給燕天瑜倒了一杯茶,沒想到她身後的一個丫鬟居然一把奪了過去,然後一副驕傲得像孔雀的樣子朝凌天陽吼道:「你安的什麼心?居然給我們家少奶奶喝冷茶?」
凌天陽忍不住氣得笑了出來,今天本來就忙的要死,那裡還顧得上喝熱茶,大家都是這麼喝的,燕天瑜今天是帶著丫鬟過來給她好看的嗎?
燕天珣在外面,不在,穆氏則像個外人一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凌天陽看了一眼他們,冷笑著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我叫板?今天大家都忙的要死,你的主人沒有告訴你來人家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樣子嗎?真是沒教養,什麼狗東西都放出來亂叫!」
燕天瑜本來一張溫和的臉因為凌天陽的話變了臉色,喝止住身後的丫鬟,笑著對凌天陽解釋道:「大嫂,這是對不住,是我沒有教好下人。小玉,還不快來給大嫂道歉?」
身後那個丫鬟委屈的跟凌天陽欠了欠身,聲音小的跟剛出生的小貓叫似的,凌天陽也不回答,冷冷的看著在一旁看戲的穆氏。雖然她對穆氏沒有好多感情,但是,大家畢竟一起生活了一年,而且,她凌天陽累死累活的至少讓她不再吃糠咽菜不是。可是現在穆氏無聲的回答讓她心寒!
「小玉,你沒看到我大嫂沒有原諒你嗎?跪下!」燕天瑜立馬板著一張臉,臉上多了一分臉大家都看不懂的威嚴,這種威嚴,應該是王家給予的吧。
王博申趕緊說道:「娘子,你不要動怒,你要是實在想要教訓她,你跟為夫講,為夫立馬狠狠的教訓她一頓給你出氣!」
王博申小心翼翼的態度讓凌天陽起了疑,雖然以前王博申也十分聽燕天瑜的話,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簡直是把燕天瑜當做是心肝上的寶貝。
小丫鬟覺得很委屈,撅著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望著王博申,那眼神中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情思似的。而王博申則是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小丫鬟,很快又將眼神收回去。燕天瑜看到這一幕,氣得身體微微顫抖,但是當著大家的面,她沒有說出來。
凌天陽不知道燕天瑜嫁人之後的生活到底怎麼樣,但是每次燕天瑜都會回來顯擺,特別是這次,帶著這麼多丫鬟小廝,似乎是在故意的顯擺。
小丫鬟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跟凌天陽道歉:「燕夫人,奴婢錯了,要打要罰,小玉沒有半句怨言。」
凌天陽懶得看,對於小說的宅斗,她不想參與,也不想知道。
一盞茶的功夫,很快就有與 凌家交好的親戚們過來了,特別是與凌文笙家交好的,凌天陽的外祖父沒來,這次是小舅母來了,還有二姨大姨,老屋那邊凌文琴回去了,鄧氏沒辦法,也跟著過來了。這時候該給燕天楠添妝了,燕家在芭蕉窩是新落戶的人家,哪裡有什麼親戚,大部分的親戚都是凌天陽這邊的親戚,所以今天燕天瑜尤為重要。
鄧氏作為凌天陽的奶奶,也是燕家的姻親,但是他們的情分要隔一代,所以大家都沒怎麼在意。鄧氏拿出來的東西是凌文琴先前就準備好的,一對綉著鴛鴦戲水的荷包,幾方大紅方巾,一塊中等尺頭等。
王氏作為燕家的姻親,這添妝不僅是給新娘子添嫁妝,更是為女兒凌天陽爭面子,所以,她一拿出來的東西自然讓大家眼前一亮,銀鍍金嵌珠寶蜻蜓簪,一對銀累絲耳墜,一對綉著並蒂花開的枕巾,幾方汗巾帕子等。
王氏拿出來的東西對莊稼戶來說,那絕對是好東西,其他人看王氏和凌天陽的目光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穆氏,剛剛在堂屋那邊,她就沒為凌天陽說話。如今看到王氏拿出這樣的東西,她除了震驚之外,心裡淡淡有些嫉妒和莫名的恐慌。
這邊趙氏及凌天陽的二姨拿出的東西都還過得去,因為在前幾天,王秀花姊妹幾個到鎮上買了第一批葡萄酒,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賺了三百多兩銀子,這是他們幾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錢。凌天陽二姨的兒子金柱已經十九歲了,但是還沒有成親,原因就是因為家裡沒錢,嫁出去的兩個姐姐家裡也窮,全家都靠那幾畝田地過活。
不僅是王秀花家,凌天陽的大姨小姨小舅舅家都釀了,不過上次凌天陽特意交代,這件事情千萬不讓大舅舅王秀華和二舅舅王秀強家知道。凌天陽不喜歡他們兩家,外祖父本來是分給二舅舅家,但是因為小舅舅還小,外祖父只好給小舅舅撐著整個家,但是當小舅舅成親之後,二舅舅後來就不要外祖父。不僅如此,外祖父生病了,葯錢是王氏他們等幾姊妹出的錢,小舅舅家窮,拿不出來,大舅舅和二舅舅家居然一個人都沒來看過外祖父。這讓凌天陽很寒心,外祖父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風雨,到晚年卻過得這般凄涼,好在現在她有能力了。
而現在小舅舅也明白,凌天陽是因為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才讓他們家跟著沾光的,所以,他們家現在對外祖父好了很多。
接下來便是燕天瑜,添妝本來是女人的事,但是這次燕天瑜居然是和王博申一起來的。她的身後跟著四個丫鬟,兩個丫鬟的手裡提著一個包袱,燕天瑜得意的示意他們放下包袱,親自從裡面拿出東西。
第一件便是金鑲珠石雲蝠簪,金鑲珠石蝴蝶簪,一對粉絮幻幽耳墜,一掛珍珠吊墜,一件團花白蝶馮偉裙,一件牡丹薄水逶迤拖地長裙等,裡面沒有一件一般莊稼戶添妝該有的東西,每一件都是精品,這麼東西裡面,也沒有一件燕天瑜這個作為姐姐該有為妹妹親手做的東西。
燕天瑜挺會察言觀色的,她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王氏等幾人只是驚訝,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有凌天陽的小舅母趙氏,看到燕天瑜拿出來的東西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凌天陽,發現凌天陽滿臉淡然的表情之後,眼裡閃過一絲幽光。
穆氏臉上很得意,看著燕天瑜的目光愈發的柔和,今天為她爭光的女兒是燕天瑜,她已然已經忘了上次的事情,凌天陽真的想說婆婆你是不記仇還是怎樣?凌天陽作為大嫂,也要給燕天楠添妝的,這下所以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凌天陽很淡然的拿出一個純金麻花絞絲的鐲子,一對桔花樣式的小巧銀耳墜,還有兩床富貴花開的被面和枕巾,兩對精緻的荷包和幾方汗巾、帕子。凌天陽的東西沒有燕天瑜那麼華貴,但是,這裡面的被面是她親手繡的,本尊的針線活不太好,所以從燕天楠定了婚期之後,她就開始準備了,這些東西她整整綉了八個月。
燕天瑜看到凌天陽拿出來的東西,眼裡閃過一絲鄙視,穆氏一如既往的那副殭屍臉,凌天陽也不管她,反正自己的心意到了就行了。
添妝完了之後,凌天陽見他們在忙,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衝動,會廚房幫忙去了。等到晚上燕天珣回到他們屋子的時候,已經子時一刻多了,他臉上似乎很疲憊,回來躺在那張木板床上沒多久就入睡了,凌天陽只好將話吞下去,想著等燕天楠出閣只好再問。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又開始忙活了起來,等送走了新娘子,凌天陽整個人差點累趴了,送親的一走,家裡就沒剩下多少人了。
燕天珣收拾了一下做飯用的大鍋,看到自己的小媳婦兒正懶懶的坐在屋檐下,眯著眼睛看他。放下手裡的活,燕天珣走到凌天陽的跟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擋住了溫暖的陽光,凌天陽睜大眼睛,問道:「燕天珣,上次偷家裡東西的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這件事情燕天珣說他自己處理,凌天陽想了想覺得也是如此,燕天珣作為燕家的頂樑柱,這件事情他不管誰管?只是不知道文家兄弟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交給沈文韜了,他不是欽差嗎?順便為民除害,這是功德知道嗎?」燕天珣毫不在乎的說道,順道坐在凌天陽的身邊。
凌天陽扭過撓頭,笑得賊兮兮的,悄悄的問道:「你看韓琦和我小姑兩人有可能嗎?」
燕天珣看著這麼可愛的凌天陽,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頂,有些不忍心看她失落,說道:「恩,感情的事情不太好說,還是看緣分吧。」
「猿糞啊!」凌天陽狠狠的感慨了一把,「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凌天陽閉上眼睛,想到自己去年的熱情,就想著等燕天珣回來之後就跟他說和離,只是自己似乎正在一點點的融入燕家,不知不覺間,她學會說燕家說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