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分家（1）
第278章 分家（1） 來到老屋，鄧氏和凌光燦一身新衣，打扮得十分富態，特別是鄧氏，上身穿著一件撒花遍地的大綠色紅花的襖子，下身穿著一條深紫色的馬面裙，頭上插著兩枝金光燦燦鑲紅寶石簪子，帶著一條綉著很多個「壽」字抹額，脖子上還帶著一掛拇指大小的珍珠，粒粒晶瑩圓潤，一看就不是凡品，左右兩隻手上還帶著兩個明晃晃的金鐲子，足金的。凌光燦好一些，但是那衣服料子一看也不是一般料子，老夫妻兩個縣的十分精神。
凌天陽和燕天珣兩人進來跟鄧氏和凌光燦說了幾句話之後，等數就問凌天陽：「陽陽，你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凌天陽張開嘴巴，正準備說話，誰知道鄧氏壓根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說道：「這衣服啊是你小姑和你小姑夫買的，你看看，你看看···············」鄧氏說著將手腕上的兩個鐲子遞到凌天陽眼前，「這東西一看就貴，你說買這些做什麼？又不能吃也不能看，真是的，浪費了。」鄧氏雖說嘴上這麼說，可是臉上依舊難掩滿臉的喜色。
凌光燦狠狠的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真是個沒眼力界的，燕家是什麼人家，人家還缺這點東西嗎？凌光燦深深的覺得自家老婆子有種關公門前耍大刀的感覺，說道：「就你胡咧咧，還不快去做飯，陽陽他們難得來一趟，還提這些東西幹什麼。」
凌天陽暗暗發笑，她這個奶還真是好玩，這已經是初夏了，居然還穿的這麼············厚實，不知道還以為她生病了呢，其實呢，不過是早知道他們會過來，專門穿著這一身衣裳在他們面前顯擺一下，或許還有一層意思在裡面，不過凌天陽也懶得去分辨，主要是沒必要。小姑是奶的親生女兒，而她不過是她的孫女而已，這怎麼能一樣呢！
凌光燦現在心裡還是聽高興的，女兒嫁的人家是高門大戶，孫女嫁的人家也不差，現在兒子們也成家了，他們老兩口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過，唯一的遺憾就是就是···············想到這裡，凌光燦洋溢的熱情頓時想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鄧氏癟癟嘴，站起身，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滿意的一笑，這才對凌天陽他們說道：「哎喲瞧我這人，琴，走幫娘做飯去！」
鄧氏一下子又讓凌光燦的臉黑了，他這老婆子也真是的，板著臉吼道：「你那兩片嘴胡說什麼？整天塞那麼糧食進去，也沒見你長進！」然後又對凌文琴的說道：「琴，你不要介意，你娘她就是這樣的人，她沒別的什麼壞心思！」凌光燦說著，眼光卻是看向韓琦，滿含歉意。
凌文琴趕緊回答：「爹，你說什麼呢。女兒就算嫁出去了，也是你們的女兒！」說完，凌文琴就跟在鄧氏身邊。
鄧氏微微撅著嘴，不滿的看了凌光燦一眼，嘴裡嘟噥道：「就是嘛，琴本來就是我的女兒，我自己生的閨女，憑什麼就不能幫我做事了！」鄧氏說著就轉身走了，凌光燦只聽到鄧氏在說話，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凌天陽見凌文琴都去幫忙了，自己也不好坐著，對凌光燦說道：「爺，我也去幫奶去！」說完就跑了。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背影，燕天珣才好奇的問道：「爺，七嬸呢？」
燕天珣問完，韓琦的臉上就一抹奇怪的表情，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看著燕天珣，看得他扭過頭嚴肅的盯著韓琦回看。韓琦被燕天珣看得頭皮發麻，乾脆移開視線不去看他，心裡卻邪惡的想著一會兒他怎麼出醜的！
凌光燦乾咳了幾聲，分家這件事不要說燕天珣了，就是離得那麼近的老三和老四家都不知道，想來天珣不知道也屬正常。燕天珣覺得奇怪的就是鄧氏這麼大年紀了，從和凌家結成姻親關係以來，每一次來老屋這邊不是小姑凌文琴做飯就是七嬸劉氏做飯，更何況他們剛剛還是一起回來的，怎麼一進院子七嬸人就不見了？
「你七嬸她············她還有事，所以，所以就先走了！」凌光燦目光躲躲閃閃，詞不達意，燕天珣聽得也是稀里糊塗，七嬸先走了，走哪兒去？
凌光燦見燕天珣一副質疑的模樣，忙不迭地說道：「天珣，正巧前幾天韓琦給我拿了幾罈子好東西，來，陪我喝幾杯！」
燕天珣知道凌光燦不想他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很識趣的笑著說道：「是嗎？小姑夫送的東西自然是好的。我今天可要好好嘗嘗！」
韓琦一聽，得意的一仰頭，「那是，爹，給你的那幾壇酒可是最近很火爆的珣陽酒坊新出的女兒紅，那味道別提了，自從喝過他們家的酒之後，我就再也喝不下其他酒了！」
凌光燦也附和著，說道：「天珣，是真的，你可得好好嘗嘗，那味道簡直是·················是絕了！」凌光燦本想說比你們上次給我提來的還要好喝，可是話一到嘴邊，立馬就咽了下去，凌光燦好歹也活了幾十年，這麼傷感情的話他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燕天珣心裡一愣，「珣陽酒坊」？那不就是···············不過，這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韓琦這麼有錢，不時地能敲詐他一筆是最好不過了。不過，他很期待，當知道這家酒坊是他們開的之後他臉上的表情，肯定比吃了好幾蒼蠅一樣讓人難受。
他們正說著，就見凌天陽呼啦啦的跑出來，一直跑到院子邊緣，彎著腰吐了起來，燕天珣一驚，凌光燦都沒怎麼看到人影，直接就見燕天珣一下子就移到了凌天陽身邊，扶著她，關切的問道：「陽陽，你怎麼了？」
屋內凌文琴也跑了出來，韓琦趕緊上前問道：「琴兒，陽陽怎麼了？」
凌文琴急得不行，可是又看到燕天珣在凌天陽身邊，這時候她也不好意思湊到凌天陽身邊，只好一雙眼睛盯著凌天陽那邊，回答韓琦：「還能怎麼了，孕吐唄！」說完，還免費送了一記白眼。
韓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他們家老大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敢情是孕吐哦！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懷孕的女人不是都會吐的嗎？韓琦一雙眼睛鄙視的看著燕天珣，真是的，沒知識也就算了，居然連常識都沒有，怪不得人家要說當兵的都是些莽漢！不過，當後來韓琦遭遇到同樣的事情，也被其他人狠狠的嘲笑了一番，這是后話！
凌天陽沒功夫回答燕天珣的話，她先前還十分得意，覺得自己都懷孕快兩個月了，都沒有孕吐，正得瑟呢，沒想到剛剛一進廚房沒多久，聞到那股味道，忍不住直接跑了出來，狠狠的吐了起來。
「娘，你手裡端的是什麼呀，這味道可真難聞！」凌文琴一直看著院子邊緣，凌天陽一直在吐，到後來，幾乎都沒什麼東西吐了，還在乾嘔，她心裡正著急，就看到鄧氏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出來，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至，差點讓她也吐了。
鄧氏瞪了自家女兒一眼，撇了一眼凌文琴，說道：「什麼難聞，這可是好東西，當年你娘我懷著你們的時候，一吐我就喝這個，很靈驗的，只要喝上兩三次，保證就能安全的躲過前面幾個月。」
鄧氏得意的一笑，「我告訴你們，這東西可是我娘當年教我的，陽陽是我的親孫女，我才捨得把我剩的不多的葯給她熬了！這孩子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懷孕了，居然還跟著來廚房。燕家沒有下人了嗎？堂堂燕家少奶奶，居然還要下廚，真是的，一會兒得要跟天珣好好說說，陽陽現在可比不得過去，廚房那地方還是少去的好！」鄧氏絮絮叨叨的，端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就朝凌天陽走去。
燕天珣心疼的看著凌天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鄧氏端著葯碗走過來，遞到凌天陽面前，見凌天陽依舊彎著腰乾嘔，只好對燕天珣說道：「天珣啊，一會兒你勸陽陽把這個喝了，這個是我娘家專門治孕吐的葯，很有效的。」
燕天珣感激的看了一眼鄧氏，將碗接過來，不得不說，鄧氏有時候確實很討厭，但是此刻，燕天珣卻覺得她十分可愛！
鄧氏見燕天珣這麼聽話的將葯接了過去，心裡正得意，夸夸其談的說道：「哎，你們這些小輩不懂，這葯當年陽陽的娘也喝過，秀英懷著陽陽的時候也是吐得十分厲害，整個人都瘦的不行，我看著很心疼。那時候秀英肚子裡面的是我們凌家的長孫，我就回我娘家找來了這個葯，熬了兩次給她喝，嘿，你猜怎麼著？居然就不吐了，你爹那時候可高興了！」
凌光燦趕緊走過來，瞪了一眼正要繼續說下去的鄧氏，說道：「你奶說的沒錯，這葯是挺有效的！」接著轉身對鄧氏說道：「還在這兒說什麼，還不快去做飯？真是個黑心婆娘！」
鄧氏似乎有些怕凌光燦板著臉的樣子，訕訕的閉上嘴，就走了！等到鄧氏走了，凌光燦不禁鬆了一口氣，自家這個老婆子，他當然很清楚她的為人，是沒什麼壞心，可是那張嘴巴卻是十分討嫌，要不是自己剛剛過來打斷她的話，還不知道她會在這裡胡說什麼呢！當年王氏懷著凌天陽的時候確實吐得很厲害，那時候鄧氏和他都以為是個男孩子，鄧氏為此專門回了一趟娘家，找來了這葯，熬給王氏喝，誰知道後來王氏生下一個閨女，鄧氏以後就說吐得越凶說不定生下來就是賠錢貨。所以，他才趕緊過來阻止老婆子，以防她亂說。
不管鄧氏以前如何，此刻鄧氏卻讓燕天珣十分感激，等凌天陽稍微好了一點，他便端著葯遞到凌天陽眼前，說道：「陽陽，這是奶給你熬得治孕吐的葯，趕緊喝了就好了！」
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凌天陽又聞到這個味道，彎腰又吐了起來，雖說她剛剛吐得很厲害，可是鄧氏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也不知道這葯有沒有過期，好歹她已經十六歲了，也就是說這葯要真是鄧氏那次回娘家帶回來的，至少都十六年了，指不定早就過期了。
燕天珣很疑惑，剛剛都好了，怎麼又吐上了？看來下次去鎮上得要找袁大夫好好的給陽陽看看，不然照這個速度下去那還得了，這人指不定都瘦成什麼樣了。
還記得上次袁大夫跟他說的，有的女人懷孕不會孕吐，有的呢則吐得很厲害，就看個人的造化了。本來他還挺高興的，因為這些天陽陽都沒有吐，沒想到自己剛剛高興上，陽陽就吐了！
「陽陽，好點沒有！」
凌天陽強忍著嘔吐感覺，趕緊揮開燕天珣那隻端著葯碗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快點端開···············好難聞！」
燕天珣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葯啊，可是這是奶送來的專門治孕吐的，他有些猶豫不決，嘗試著說服凌天陽：「陽陽，這是奶給你熬得，要不你試試看，要是沒效的話酒不喝了，怎麼樣？」
凌天陽使勁的搖頭，堅決不要，光是這味道就夠她受了，何況還要喝進去，這不是要她老命嗎？
燕天珣藝術端著葯，一手扶著凌天陽，左右為難，凌文琴見燕天珣一副為難的樣子，徑直走過來，接過那碗葯，對她嗎他說道：「天珣，要是陽陽不想喝就算了，等會兒再說。現在她這個樣子就是逼著她喝下去她還得吐，還不如等她不吐了試試看！」
燕天珣覺得凌文琴說的很有道理，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小姑！小姑，你看陽陽現在這麼難受，就麻煩你跟奶和爺說一聲，我先帶著陽陽回去了！」
凌文琴點頭，對韓琦說道：「過來幫天珣將這碗葯送到他們家去！」
韓琦滿身哀怨，想到凌天陽叫大哥要麼叫相公，要麼叫天珣，而他們家的這位呢，直接連他的名字都省了，果真是悲催啊！無比怨念的走到凌文琴面前，趁他們不注意，湊到凌文琴耳朵邊說道：「你要是不叫聲『相公』我就不去了！」
凌文琴臉一紅，這幾天韓琦一直中規中矩的，還以為他收斂了好多，沒想到這下就原形畢露了，不知所措的她紅著一張臉，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
韓琦看著自家媳婦兒后這個樣子，頓時所有的壞心情都消失了，怎麼看他都覺得還是琴兒可愛一些。不禁伸手握住那雙柔荑，悄悄的說道：「娘子，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好美麗啊！」
「哄！」
這下不僅是臉蛋，就連耳根子都紅了個透，緊張的看向燕天珣他們，看到他們壓根沒有看這邊，這才將心放回心裡，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韓琦，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一掐，也不說話，努力扭轉三百六十度！
韓琦手中的葯碗微微一撒，差點將碗裡面的葯倒了出來，不敢對自家娘子做什麼，但是他卻可以打斷那對戀人，說道：「那個，你們要不要走？等會兒娘出來了，你們就不要想走了！」
經過韓琦的提醒，燕天珣趕緊扶著凌天陽一起走出了凌家老屋這邊的院子。
回到燕家，凌天陽直接無力的癱倒在燕天珣身上，今天幾乎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哪裡還有力氣。
燕天珣將凌天陽安置好之後，送走了韓琦，看著床頭那碗已經沒什麼熱氣的葯，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那葯的味道確實很怪，但是比起他們曾經在戰場上吃過的老鼠肉還有死人肉，這真的算不得什麼。可是陽陽沒有經歷過這些，她怎麼喝得下去。
凌天陽睡著以後，燕天珣便提著籃子，帶著大寶三寶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去了三叔家和四叔家，跟他們說好原因，又趕緊跑了回來。
凌天陽躺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陣細小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王草兒的聲音，問道：「誰在外面？草兒，是你嗎？」
王草兒聽到凌天陽的聲音，開了門掀開帘子就走了進來，說道：「少奶奶，你醒了？姑奶奶回來了，此時正在外面和姑爺一起說話呢！」
有些詫異，燕天瑜還在坐月子，那草兒說的姑奶奶不就是天楠了嗎？想到這裡，趕緊翻身起來穿鞋，一邊問王草兒，「是天楠來了嗎？」見王草兒點點頭，自顧自的說道：「她怎麼來了？自己身子重不知道愛惜，還有家興也是的，天楠性子倔，難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很快他們便來到外屋，只見一道一個梳著婦人髮髻身穿一套湖藍色滿是白色雲紋的長裙，有點薄，這個季節穿正好。女子身旁，一個穿著深藍色衣袍的男子緊緊跟著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身邊的佳人受傷了一般。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林家興，他身旁的人肯定就是燕天楠了。自從三朝回門之後，一直到現在凌天陽都沒能見到她，就是上次聽到有人來說她懷孕了，更是沒有見到過了。如今看燕天楠的臉龐，比在燕家的時候更加圓潤，整張臉蛋紅撲撲的，眼眸低垂，溫柔的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不時的跟身旁的男人對看一眼。似乎在兩人四周，凌天陽看到了一層濃郁的粉紅色泡泡，將他們籠罩著，一股幸福的感覺從心裡湧出。
「天楠，你們怎麼來了？」凌天陽一進來就直接走到燕天楠身邊，「你現在可不比以前，怎麼還是這般不知輕重？還有你——」凌天陽轉身就對著林家興說道：「天楠要來，你難道不知道擋著點嗎？她要瞎折騰，你不要理她就行了，怎麼折騰到這裡來了？」
燕天楠知道凌天陽在擔心自己，心裡一暖，這個家擔心自己的人怕是只有大哥和大嫂了，趕緊握著凌天陽的手，急切的說道：「嫂子，我聽大哥說你懷孕了是嗎？」
凌天陽點點頭，依舊板著臉說道：「我懷孕了你來幹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胡鬧？」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家興。
林家興很無奈，不是他要來的，可是他又不忍心埋怨自家娘子，她知道大哥大嫂對自家娘子很好，所以當知道嫂子懷孕了，說什麼也不放心，非要回來看看，沒辦法，他只能跟著回來了。
燕天楠看到林家興被凌天陽說得只能低下頭，覺得很不好意思，撅著嘴說道：「難不成嫂子嫌棄我了，不想我回來嗎？」燕天楠說著，還用那哀怨的眼神看著凌天陽，看得凌天陽渾身都冒雞皮疙瘩。
聳聳肩，討饒的說道：「拜託，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哀怨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受不了的！」末了，又說道：「我說天楠，你也這麼大一個人，就算我懷孕了你急急忙忙的跑來做什麼？就是要看，你就不能加家興過來看一下嗎？為什麼非要自己來？」
燕天楠被凌天陽說的很不好意思，就不說話了，低著頭絞著自己的裙擺，林家興見狀，趕緊為燕天楠解圍，說道：「大嫂，不是這樣的，是我，是我自己要來，可是娘子總覺得不放心，然後就說來看一眼就回去。如今見嫂子沒什麼大礙，我們也就放心了！」
「他還小啊？你不放心？」凌天陽恨鐵不成鋼，就算要為媳婦兒解圍，也得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不是，說什麼不放心，這簡直就是侮辱她的智商嘛！「草兒，趕緊去叫幾個嬸子準備晚飯，對了，跟廚房說一聲，順便將我從鎮上帶回來的那條魚給煮了，弄個糖醋魚塊得了！」
凌天陽拉著燕天楠就坐了下來，只有一旁的林家興小聲的嘟噥道：「吃什麼魚嘛，楠楠又不能吃！」
這話被凌天陽聽到了，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腦門，歉意的說道：「瞧我，居然忘了天楠如今懷孕了，懷孕的人哪裡聞得了那腥味，真是的！」
燕天楠不好意思的臉一紅，回頭瞪了一眼林家興，羞赧的低下頭，不再抬頭看。凌天陽抿嘴一笑，打趣道：「沒事，就算天楠和我不吃，可不是還有你嗎？」
林家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凌天陽拉著燕天楠坐在位置上聊天，剩下林家興一人無聊的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林家興這麼無聊，凌天陽有些尷尬，她畢竟是女人，招待男客的事情自然是交給一家之主，於是招了王花兒過來，在她耳邊吩咐了一下，王花兒很快就跑出去了。燕天楠坐在凌天陽身邊，當然知道她剛剛說了什麼，張了張嘴，想說兩句客氣的話，可是看到凌天陽那張真誠的臉龐，又全部咽了下去。
不一會兒，燕天珣就回來了，同時跟來的還有韓琦跟凌文琴兩人，看到燕天楠和林家興，燕天珣板著臉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燕天楠其實心裡挺害怕燕天珣的，下意識的就看向凌天陽。接到燕天楠的視線，凌天陽忍著想笑的衝動，說道：「天珣，你嚇天楠做什麼？」
燕天珣被凌天陽一說，馬上就轉移視線，「陽陽，回來感覺好些了嗎？有沒有再吐？想不想吃東西？」一連三個問題，弄得其他幾人大笑不已。
凌天陽一記白眼丟過去，無奈的聳聳肩，誰知道燕天珣接下來這句話差點讓凌天陽暴走。「陽陽，葯你喝了嗎？剛剛我去問過娘了，娘說確實很有效果，要不你試試看？」燕天珣喊關切的樣子看得凌天陽想罵人。
只有燕天楠和林家興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兩個，問道：「大哥，大嫂，什麼葯啊？」
凌天陽一聽到燕天楠的話，立馬眼睛一亮，急忙拉著燕天楠問道：「天楠，你現在還孕吐嗎？」
燕天楠比較羞澀，在場的還有好幾位男人呢，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就是不說話。林家興就替燕天楠說了，「早就不吐了，不過或許是孕吐留下來後遺症，楠楠都不敢再吃那些葷腥的，只能吃一些素的，我，我還有我娘他們都很擔心。」
凌天陽一驚，「怎麼會這樣呢？」雖說燕天楠沒有孕吐了，她是有點失望，但是想到天楠現在的苦逼的生活，又有點同情。不過，看燕天楠目前的樣子，倒是不像很久都沒有沾過葷腥的人了，看得出來林家的人對她很好。「有沒有去看過大夫？母親吃不得可不好，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用，可得要多吃些。」
林家興回答道：「去看過，可是那些大夫都說這個慢慢會好的，可是現在孩子都快五個月了，楠楠還是吃不了那些葷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