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長江孤兒院
九月九,灰靄空氣被穿過樹冠的陽光射個通透,
地上厚重的樹葉下仿佛有什麽生物爬過,
老舊斑駁的門板,野蠻生長爬山虎覆蓋著的牆壁,
牆壁延伸至樹林深處,想是有些年月的所在。
門被推開!帶起一股秋風,陽光下一片金光燦燦,好一個金秋!
。。。。。。
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傳來陣陣嬰兒哭聲,
哦!樹葉是然的棉被,掩蓋著嬰兒,
陽光、樹葉都在垂憐這個棄嬰,為這涼薄的秋帶來些許溫暖。
一隻滿是皺紋的手撥開了樹葉,嬰兒的臉露了出來,許是被陽光照射到眼睛,哭的更大聲了。抓著包裹孩子的棉布,白白淨淨的胖子,像長在地裏的白胖蘿卜被大手拔了出來。
又是那破敗斑駁的門板,隻是這門板長在一張臉上,木紋交錯、老舊不堪。
老人皺著眉看著這根蘿卜:沒道理啊?看了眼周圍,又低頭看著孩子,翻了翻包裹的棉布,並沒有發現什麽,在仔細看了眼孩子就真像抓蘿卜一樣轉身走進門內。
門的一側掛著一塊更是破敗的牌匾“鷹潭市王長江孤兒院”,也不知道當年這王長江怎麽想的,在這偏遠地區捐一所孤兒院……
王長江孤兒院地處長江中遊的江西省鷹潭市,離市區近百公裏,最近的幾十公裏外是貴溪的上清林場。荒郊野嶺深山老林的一處所在。連條正經的公路都沒有。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拔蘿卜的就是院長陳平,進了院子陳院長手上的蘿卜停止了啼哭,許是被手提著,一搖一晃的像極了曾經的搖籃?院子裏有一塊菜地旁邊還有座幹枯的葡萄架,有個中年大叔正在菜地采摘著什麽,抬頭看了院長,院長擺了擺手,製止了大叔的詢問。
走過前院來到一排矮房前,有一間房門打開,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媽走了出來,
衝著院長:什麽情況?真的扔掉不要的?
“是啊,沒道理啊”
“多一個也好啊”大媽。
院長把蘿卜遞給大媽,“你把孩子安頓好,等我消息”
“得嘞”大媽眉開眼笑著。
。。。。。。
穿過平房,有一片學校操場一樣的地方。操場後麵有一棟三層的洋樓,一樣被爬山虎肆虐的看不到牆壁本來的樣子。陳平雙手後擺交錯,踩著碎步慢慢的走著,皺著眉。
來到三樓盡頭秘書室。
穿著職業白色套裝的秘書,快速的從座位起身,狐媚的叫到“院長來了啊”。
“你叫謝主任、王會計,哦!還有那個黑子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蝶應聲。幽怨的瞟了院長一眼。
薄薄的布片,被拉扯的哀鳴不已。
……
……
“蝶啊,院長找我什麽事啊?透露下唄?“
王會計趴在桌子上,眼睛盯著某處雪白,
“不清楚呢,剛剛院長在門外撿了個孩子,是這事吧“
蝶著,卻抬手撩撥了下頭發,
王會計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眯縫眼睛深深的挖了一眼那條溝,心歎“誰胸大無腦的?“蝶啊,改哥帶你去買幾身新衣服啊,你這衣服也穿不下了啊。“
“哎呀!王哥,真的呀?那好了哦?快進去吧,院長他們都在了呢“
“哦哦,那我先進去了“心裏還咒罵著“媽的,這騷狐狸,”
轉身敲了院長辦公室門,“進來”。
陳平和穿著筆挺西裝的謝主任坐在沙發上,窗邊站在一身休閑裝帶墨鏡的黑子。
“關門,坐”陳平對著沙發點了下頭。
“孩子的事你們都知道了,你們”
“蹊蹺啊,警察?還是別的什麽勢力試探我們?”謝主任
“不管是什麽,最近我們都不能動,謹慎總沒壞處,王會計你的賬沒問題吧?”
“絕對沒問題,我院長,不用那麽謹慎吧,別的勢力敢在咱地界玩貓膩?我看啊,警察更不可能,要有消息我哥那邊早跟我了。”
“謹慎點總沒壞處,錢賺不完,出點什麽事上頭怪罪下來你扛啊?”
“額額,這不有院長嘛,老謝你別唬我”
“看把你嚇得,冷汗都出了吧,哈哈哈”謝主任笑著。
“靠,的你不怕一樣”
“好了,這樣吧,謝主任你把路子都打聲招呼,暫停所有出貨,出了貨的做好收尾,”
“嗯!這些我能整好,但是這大概停多久啊,我怕停久了下麵會亂啊。”
“不會很久,大事有上麵扛著,隻要咱們這邊不出錯。”
“嗯嗯,您這樣我就放心了”
“黑子”院長轉頭朝著還站在窗邊的青年,青年始終看著窗外,好像房間裏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聽到叫聲才轉頭看著院長,“你走下你的路子,看能不能查到孩子來路”
“哦”黑子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王會計,你把賬在捋一遍,千萬別出差錯,再有,這事你跟你哥一聲,讓他查查最近市裏有沒報案失蹤的,把昨通往我們路上的監控拷貝一份拿去給黑子。”
“好好!院長英明”王會計拍著馬屁“等下我就去跟我哥聯係,放心,有我哥呢,出不了事”
“嗯,等兩,有點消息後我會把事報給上麵”,
王會計坐直了:“院長,要不直接?著手勢虛抹了下脖子”
謝主任“王財迷,你舍得?”
“嘿嘿“王財迷幹笑兩聲,心思已經飄到門外,那一抹雪白。
陳平看了他一眼:等消息吧,具體的再,另外謝主任,你讓梅姨抽一管那孩子血,給黑子和王會計他哥,看看兩邊係統能不能有匹配的。總之盡量查到孩子來路。
“好嘞,院長您還有什麽吩咐?“王財迷瞬間變臉比奴才還奴才掐媚著
“哼哼“謝主任冷笑著。
“那就這樣吧,趕緊查出來,我們也好做事“
“那個!王會計,麻煩你幫我叫蝶進來一下,謝謝…“
……
孩子並不知道自己進入的是怎樣的人間煉獄,那一抹陽光,也許不是來自堂,也可能是地獄那陰冷的刀光。
王長江孤兒院是一所屠宰場,在物欲橫流的空間裏,真的孩子們被養育、被訓練、被封分門別類的放置,被陳平他們用不同的方式屠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