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福娃(26)
“蔣教授,我沒有竊取你的實驗成果。”實驗室裏,張沂毫無愧色道。少年目光堅毅,身影背光,投下一片剪影,鼻尖上細汗點點,眼神卻平靜無波。
蔣教授拿著手裏的雜誌,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門口騷動一片,皆是看戲的人。
眼前的這個少年,擁有大好的前程,對化學敏感,有朝一日一定能做出自己的一番成就,實在沒有冒名的理由。
蔣教授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沉聲道:“這件事沒有定論,你先別著急,我馬上向上級反映情況,看看哪個步驟出了錯。”
張沂點點頭:“蔣教授,有人不相信我能做出科研成果,其實,我前段時間發現一個很特別的化學現象。目前測算數據的工作已經開始了,到時候,我會告訴大家,我,沒必要冒名。”張沂雙手插兜,語氣不緊不慢,嘴角攜著笑,勝券在握。
蔣教授眼神一亮,張沂是他實驗室裏的人,他樂於見到張沂做出好的實驗結果。而且,張沂跟了他一個多月,機敏智慧遠勝實驗室裏其他人,這孩子還願意吃苦自學更高階的知識。
掃了眼趴在門口的一堆人,他冷冷一哼:“一群不明是非的家夥。”教授又對著張沂道,“好,你就別管其他的事兒了,我會解決好的,期待你的發現。”
“嗯。”
張沂臉上蒙著一層陰翳,他麵不改色打開門,大步走到自己的實驗室裏埋頭計算數據。
“蘇暖,聽你對象竊取生化學院教授的科研成果,這是不是真的啊?”於妍的跟班之一李紅妮挑釁道。
蘇暖埋頭記英語筆記,她大學選了外語專業,需要記很多東西。聽見李紅妮幸災樂禍的笑聲,她驀地擱下筆,眼裏沾了生氣的慍色,“同學,麻煩你好好話!不會話,就給我閉嘴!”
開學一個多月,蘇暖在同學的心裏頭是一個妥妥的乖乖女形象,這是頭一回見她生氣。
李紅妮上下瞅了瞅蘇暖,眼睛一眯,偏還嫌事情不夠亂,瞪著蘇暖:“我蘇同學,你是不是心虛了?我什麽了?”她早就看不慣蘇暖了,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憑什麽能不住在學校,憑什麽能穿時下最流行的衣服?
李紅妮嗓門大,隨便一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眾人一看,絕了,新晉低調校花蘇暖居然破荒了紅了臉。
不過這場鬧劇並沒到白熱化的狀態,鈴聲一響,人群哄散開來,麵對嚴肅的老師,大家選擇認真聽講。B大學子都是憑著真本事考過來的,愛看熱鬧是人之本性。但是對待學習,他們都是認真的。
下課了,蘇暖主動找到李紅妮,氣勢洶洶。
李紅妮突然有些慫,她想起了張沂的身份,爸爸是軍人,媽媽是教育局裏的關鍵人物,都是不好惹的人。蘇暖平日裏低調,但是,據某些同學透露,蘇暖父親在北京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裏開了家服裝製造廠。這年頭,能在北京開廠的人,非富即貴。
“蘇暖,你想幹什麽?”李紅妮抱著書本退後一步,手上沒拿穩,一摞書掉在地上,她狼狽蹲下撿書。李紅妮稍稍抬頭,一雙紅色的精致皮鞋映入她的眼簾。她回頭看看自己泛黃的白色布鞋,嫉妒如狂風般裹挾著她。
“李紅妮,道歉!”蘇暖冷著臉,居高臨下盯著李紅妮。
李紅妮站起來,死鴨子嘴硬道:“憑什麽?張沂竊取科研成果,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雜誌上寫得一清二楚,我憑什麽嘴硬。”
雜誌的烏龍,身為於妍跟班的李紅妮最是清楚其中的關節,她自詡沒人能查到自己頭上,此時此刻無比地理直氣壯。
“如果,張沂沒有當偷,我要你親自向他道歉!”蘇暖突然笑了笑,上前拽住李紅妮的胳膊,稍稍使勁兒,低聲在她耳邊話,“我,如果他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我會要你為你所的一切,付出代價。”話音裏隱約有威脅的意味。
李紅妮和蘇暖泛著寒意的目光相對,眼神不經意躲了躲,甩手想擺脫蘇暖,沒料到蘇暖卻放開了她,嘴角還帶著莫名其妙的笑容。
李紅妮高高抬著下巴,“我不怕你!我等著!”
蘇暖推開她,披散的長發尾微微卷起來,像淺淺的海浪,唇角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拋給李紅妮,仿佛是無聲的嘲諷。
於妍三沒回家,也沒去學校。
於氏夫婦以為她在學校裏,學校裏她的同學以為她在家。
“阿妍,你不能再喝了?”葉展奪走於妍手裏的酒瓶,抱著她往淩亂的床上帶,於妍反抗激烈,掉下來,一腳踩在了碎玻璃杯上,腳上刺痛傳來,她紅唇瀲灩,眼角突然淌過幾滴淚,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一樣,雙手捂著臉,低下高傲的頭默默哭泣。
葉展手足無措,看著她像孩子一樣從沉默隱忍到嚎啕崩潰,他轉身,如往常一樣收拾爛攤子,從醫藥箱裏拿出酒精棉簽給她消毒。卻被於妍一把抱住。
他聽見她問他,“葉展,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可最後,他:“我喜歡你。”
於妍笑了,眼裏有異樣的光芒,她粗魯地扯過葉展,貼在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聲,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然後,她抹了一把臉,冷靜地吐出幾個字:“你騙我。”
那的電影裏,麵對喜歡的人時,人總會心跳加速。
可葉展,在電影院裏,麵對她的突然靠近,會下意識推開她。也可以麵不改色出喜歡她,心跳卻平緩冷靜。
都喜歡騙她,從前,於氏夫婦她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可她消失了三,連通電話都沒櫻她閉了眼,回想起被張沂捧在手心裏的蘇暖,又想起自己時候似乎也被於氏夫婦寵愛過,心底一片死寂。
“你不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葉展不動聲色推開於妍,皺眉悄無聲息看了看方才於妍紅唇觸及的地方,眼角透出一絲厭惡。
於妍回過神來冷哼:“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葉展丟掉手裏染血的棉簽,平靜地用醫藥箱揮開地上的碎瓷片。在於妍挑釁的目光下,他鬆鬆衣襟,露出性感的鎖骨,然後,他拂開於妍淩亂的長發,傾身咬下去。
依舊麵不改色,依舊冷靜自持。
喜歡?那是有錢饒玩意兒,他這種人,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