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彷彿是琉璃（4）

  「我看著像，但是不敢確定。」周華紹說道。 

  端木寶蓮再次拿起那方司天寶印，對著光看著，想著剛才金容若的那句話，任何綠色和寶石都望塵莫及？ 

  她承認，當光線射入那方司天寶印的時候，那份碧綠，確實驚心動魄，但是，如果要比較，她還是認為，翡翠比較好看。 

  「金少，你怎麼說？」周華紹說道，他可沒有忘記，這次，金容若是和他持不同意見的。 

  「華紹，我問一句唐突的話，你不要見怪。」金容若說道。 

  「你我這麼多年同學，這麼多年朋友，有什麼不好說的？」周華紹直接笑道。 

  「以你家現代工藝之最高水平，能不能做出那枚金如意？」金容若問道。 

  「這和那金如意，有什麼關係？」周華紹笑笑，說道，「模仿可以，但要一模一樣，估計是不成的。」 

  「為什麼？」端木寶蓮很不了解，以周家的水平，還打造不出那枚金如意？上次周明丞要買，她直接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啊，他們家就是做珠寶生意的，要——她不介意讓他們找設計師，照著那個做成圖紙，直接用黃金打造就是，何必買。 

  找不到上好的紅寶石，她可以理解，但是，打造不出那枚金如意，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的。 

  「有些工藝失傳了。」周華紹苦笑道，「有些手工，都是口口相傳，如果老師傅在臨死的時候，找不到合適的傳人，那麼，某些工藝就算失傳了，再也不可能復興。」 

  金容若苦笑道：「這不過數百年的時間，事實上不算悠久，可是，你家的工藝就失傳了，你家還是傳承有序的大家族。那麼，在漫長的歲月里，天知道華夏到底失傳了什麼？」 

  端木寶蓮愣然，確實，在漫長的歲月裡面，華夏——到底失傳了什麼？又有多少的先進工藝，掩埋在歲月的痕迹之下，化作不為人知的灰燼？ 

  墨清逸也是低頭沉吟不已，這真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周華紹愣然，但他終究是做珠寶生意的，和端木寶蓮以及墨清逸不同，少頃，他才問道：「你說，這可能是那個玩意？」 

  「這裡是金梅坊，這是古玩。」金容若苦笑道，「寶蓮無法鑒定材質，但我們要相信寶蓮鑒定古玩的眼光，你以為，她會拿著高仿品逗我們開心？」 

  「這到底是什麼？」端木寶蓮說道，「你們兩個不要賣關子。」 

  「虛空無處所，彷彿似琉璃！」金容若說道。 

  端木寶蓮聞言不僅一笑，這是一句古詩，她自然是知道的——虛空無處所，彷彿似琉璃，金容若的這麼一句話，確是一語雙關，他沒法子確定這是琉璃。 

  「各種古詩詞中，關於琉璃的描寫極多，但是，真正的琉璃到底是什麼樣子，還真沒人知道，因為琉璃的燒制早就失傳。」金容若嘆氣道，「所以，我沒法子判定，這就是琉璃。」 

  「狀水晶，如美玉……」端木寶蓮想起關於琉璃的描寫，又曾見得古詩有云：夜闌風靜欲歸時，唯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可見，古琉璃可能真就是碧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