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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女帝世界

  第5章女帝世界


  女帝生辰那日很快到來,雖然女帝傳達的意思是要低調簡樸的舉行,但實際上壽宴的規模還是能稱為豪奢。


  那日早上,就像平日裏上朝時那般,文武百官齊聚,加上皇親國戚,從屬地趕來的藩王,放眼望去,宮裏黑壓壓一片,隻能看得見人頭。


  禁衛軍戒備森嚴,打起精神,盯著每一處害怕出現意外。


  人太多了,那些官職低的官們,就隻能站在殿外,聽傳話的侍衛轉達殿內的情況。


  舒書蘭按照官職,理應是站在殿外的。


  但是一來她是女帝身邊的紅人,二來有一係列的發明創造打底,所以女帝特許她站在殿內,且站在前排的時候,沒有人有異議。


  站在她前方不遠處的燕修然,似乎是擔心她緊張恐懼,轉過頭來對著她笑著眨眨眼睛,權當安撫。


  舒書蘭友好地回了一個笑容,低下頭心裏卻在想對方對她示好的用意。


  倒不是女主過分敏感,而是最近因為她嶄露頭角,有許多人開始對試圖拉攏她,舒書蘭將端陽王也當作了其中的一員。


  若是燕修然知道自己的所有舉動全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對方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麽特別,也不知一貫被京中貴女追捧的端陽王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各方壽禮如流水一樣呈上,獻於女帝之前,對方看過後,又被宮女端走,放置在女帝私庫中。


  唱禮單的內侍一個個報名,舒書蘭安靜地列於百官中,欣賞著從自己身邊端過的奇珍異寶、名家書畫。


  當她在心裏盤算出這些東西的價值之後,她不由得悚然一驚,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首詩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雖然並沒有這麽誇張,但也不遠了。


  女主站在台階下,沒有抬頭,無法看見上方女帝的表情。


  但是她知道,女帝的心情不會很好。


  盡管舒書蘭是穿越者,對雲朝的各項事物都不夠熟悉。


  但是之前她有過一段缺銀兩的日子,也有過開店鋪初期一分一厘都要計較清楚的經曆,知曉民間的物價水平,也能看出這些壽禮裏麵,許多官員獻上的珍寶都超過了他們的俸祿。


  因為沒有人覺得不對,他們隻顧著在禮物上爭奇鬥豔,以盼能得到女帝的青睞。


  不少人似乎都忘記了三年前女帝繼位時的那場清洗,忘記了有些被抄家斬首的官員的罪名。


  女帝沒有發作,她平靜地收下了所有的禮物,接著宣布了宴會的開始。


  舒書蘭第一次知道食不下咽的感覺。


  因為女皇的偏愛,她經常拿著自己製造的東西出入皇宮,也嚐過不少次禦廚的手藝,甚至還仗著女皇的脾氣,要過不少禦膳點心,隻有這一次味同嚼蠟。


  宴至一半,舒書蘭尋了個借口走出大殿,沒有在宮中亂走,而是在不遠處透氣。


  殿內歌舞升平,殿外微涼的夜風讓她漸漸平靜,噎在心口的鬱氣慢慢吐出。


  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舒姑娘。”


  “見過端陽王。”


  舒書蘭心中詫異,然而麵上不顯,轉身行禮。


  “舒姑娘不必多禮,”端陽王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似乎對這裏的巧遇也很驚訝,“你也不喜歡裏麵的氛圍?”


  “隻是不勝酒力而已。”


  她心的規避陷阱,女帝的寵愛是壘高的玻璃塔台,有無數拿著錘子的人想讓她從高處跌落,所以她必須謹言慎行,這樣的怨憤之語,被有心人聽見就是一把彈劾他的利刃。


  燕修然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歉疚地對她笑笑,換了話題。


  然而無論如何言語,舒書蘭依舊是一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的樣子,她並不覺得一個王爺如此平易近人代表著什麽,也聽不懂他言語之間的暗示,這一切都令燕修然感到惱怒,在察覺到對方的再次走神後,他識趣地離開。


  轉身就沉下臉,這樣的表情一閃而過,讓前來循著他的太監以為自己眼花了。


  舒書蘭鬆了口氣,她總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看見那些壽禮時就熊熊燃燒著,美食佳釀無法讓火焰熄滅,走出大殿,在與端陽王的對話中,她已經壓抑不住它。


  這個冰冷的階級森嚴的社會,一層層桎梏讓她宛如被蛛網纏繞住的蝴蝶那樣,羽翼無力地扇動著,找不到掙脫的方法。


  野心就是這樣滋生的,要做到最頂尖的那個人,像那團試圖燃燒一切的火焰那樣,將最高的權柄握於手中。


  舒書蘭大口地喘息幾聲,臉上布滿酒後的潮紅,眼睛卻亮的猶如上星辰。


  “我要見陛下。”


  她攔住一旁的宮女,開口後的聲音還有一些不穩,端陽王讓她想到了更好的投名狀,她要做女帝手中最鋒利的刀,權傾朝野,才能改變她想要改變的東西,哪怕最後會與那個人為敵。


  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無論何時都透著淡漠、冰冷、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與這樣的人為敵,那團火焰瑟縮了一下,又更為猛烈地燃燒起來,將一切燃燒殆盡,哪怕是自己,也可以作為養料。


  舒書蘭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些人願意為了理想付出一切,也終於明白了曾經不屑一顧的信仰的力量,如果為了她心中的理想藍圖,她確實也願意這樣去做。


  女帝並不在宴會上,舒書蘭跟著宮女走入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宮殿,燭影搖晃,屋內情景被無數燈火照亮,女帝正站在書桌前與另一人聊。


  舒書蘭行禮,抬頭有些好奇地打量另一人,那是個很清俊的男子。


  “這是葉羽奇。”


  一個名字讓舒書蘭迅速從記憶中找出他的資料,三年前的新科狀元,先是在農業上做出了政績,又被女帝派去各處推廣,如今應該是回京述職。


  如果自己算是女帝的新寵,那麽對方應該是女帝的心腹了。


  而且單看他在農業上的成績,舒書蘭險些懷疑對方也是一名穿越者,不然為什麽有些手法那麽熟悉。


  “你不在宴會,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將端陽王找她的事情了一遍,將燕修然的行為定位為拉攏,一個藩王接近女帝身邊的大臣,這本身就容易讓人警惕,就算不是,舒書蘭也會將其定為拉攏。


  而她這些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上策請求削藩。


  曆朝曆代,藩王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舒書蘭有信心自己能將此當做了投名狀,獲得女帝更多的信任,加重自己的砝碼,以此走入權力的中心。


  “倒是巧,”舒書蘭聽見對方輕笑一聲,“我們正在討論此事。”


  看見藩王危害的不止她一個,女帝從三年前就開始謀劃,如今也到了動手的時候。


  三人商議對策到深夜,那邊的宴會都已散去,偏殿的燭火依舊明亮,宮人換了蠟燭,討論才告一段落。


  葉羽奇坐馬車回府,舒書蘭卻被女帝叫著留宿宮中。


  “陛下在想什麽?”


  舒書蘭看著盯著狼毫出神的女帝,開口詢問。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愛卿又在想什麽?”


  “想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她不假思索地回應。


  一個莽撞又青澀的年輕人,對世間的一切抱有熱愛和不忿,這是舒書蘭希望展示給女帝的形象。


  看著這樣的女主,寧素笑起來:“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就像現在你可以留宿,葉卿卻要回府一樣。”


  男女大妨,貴為子也不得不遵循,若是葉羽奇在宮中留宿,她都能夠預想到會出現何種惡意的揣測與香豔的傳聞。


  “若是一位男性皇帝,葉卿的留宿倒是可以傳為君臣佳話。”


  “若是男性,臣就不會站在這裏。”


  她的命運隻會是深宅後院,守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空,度過一生。


  這不是她想要的,她很慶幸自己遇見的是女皇。


  寧素沒有叫她慎言,或者,女帝樂於見到這樣的言論,與舒書蘭所做的一樣,她也在借用著對方的力量,將這個可能變成最強悍幫手的人捆在自己的船上。


  “你的心情不太好,是因為端陽王,還是因為朕?”


  舒書蘭沉默片刻:“因為陛下的壽禮。”


  “原來是這個。”


  她恍然,“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們以為朕不知道而已。”


  “陛下是怎麽想的。”


  舒書蘭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這樣追問道,也沒想到女帝會認真的回答。


  “這個國家,積重難返。


  官場自有一套潛規則,就算將所有人換下,也無法避免如今的現象的發生。


  民脂民膏、層層剝削,朝廷發出幾十萬的賑災款,真正到達災民手中的,不足百分之一,這是何等荒謬的事情。”


  燭光映在她的臉上,照不亮眼底的晦澀,“我有時候會想,是朕沒有做到最好……”


  “陛下您已經做到最好了!”


  舒書蘭脫口而出,走得愈近,愈是知道女帝有多努力在改變這個朝代,“是這個國家的問題!”


  這句話出口後,舒書蘭反而堅定了自己的內心,是這個國家生病了,不是女帝做錯了什麽。


  這種腦殘粉言論讓寧素都有一瞬間的恍神:“以後,在別人麵前,不要再這句話了。”


  她搖頭讓舒書蘭去休息,女主在不甘地轉身時,聽見上方帝王輕聲呢喃:“千年來的朝代都是這樣,無論換了多少個帝王,走向依舊一樣,裏麵不乏有雄才大略驚才絕豔之人,結局都是一樣的,曆史從未改變,沒有永恒的帝國。


  那麽,或許是製度的錯誤吧。”


  舒書蘭心中的火焰仿佛被澆了一勺熱油,她驀地抬頭看向女帝,撞進了一雙將幕銀河都裝進的眼眸。


  此後,即使過去幾十年,她依舊無法忘記女帝當時的神情。


  望著女帝,她下定了決心。


  00望著女主離開的背影,目瞪口呆:[宿主,你還什麽都沒做,她怎麽就和男主翻臉了?

  燕修然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被女主列為第一防備對象。


  ]

  “我做了很多事。”


  挖掘她、重用她、讓她看見這個時代的許多事情,然後,徹底點燃她的野心。


  寧素不會什麽政治技巧,她隻是知曉了劇情,又身為同一個時代的人,能夠清楚對方的軟肋在哪裏罷了。


  係統還在思索女主的轉變,寧素又開始考慮另一方麵:“從先帝開始的女學經過這麽多年,成果不大,或許要加緊女學的建設,借這股風達到解放思想的目的。”


  “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


  年輕的帝王垂眸,沿海因為女子紡織刺繡能賺很多錢,所以對女性工作的束縛最;京城因為女帝,也因為女官的任用,對女子的束縛也較輕,如果讓他們看見女學的好處,人們就會蜂擁而至。


  不過那幾個藩屬地,政令的推行總是有些困難,擁兵自重的藩王也不在少數,擴女學和削藩是如今的方向,到那之後,我很期待女主會帶來什麽樣的驚喜。


  離壽宴過了一周,三人也討論出一個章程,藩王紛紛離開京城回到封地,端陽王沒有離開。


  他被舒書蘭冷冰冰但有禮到挑不出毛病的多次拒絕挑起了興趣,試圖將對方掌握在手中,於是找了一個借口,向女帝請求在京中多停留幾日。


  正正中下懷,女帝一口答應,然後觀賞了一出男追女,女煩不勝煩的戲碼。


  對舒書蘭來,端陽王就是一個行走的大麻煩,隻會幹擾她的工作,然而還有無數人羨慕她的處境,這令舒書蘭周身的氣場更為低沉。


  直到女帝在朝堂上扔下削藩這樣的消息,舒書蘭才終於從躲不開的偶遇中解脫出來。


  另一方,接到削藩之事有自己正在拉攏的女人參與時,燕修然沒忍住捏碎了茶盞,身邊的廝大驚失色,擔心他弄傷手指。


  端陽王沒有感覺到疼痛,他怒極反笑:“好,很好,我們走!”


  和女帝在一起的舒書蘭挑高眉毛,嗤笑著端陽王的離去,又轉頭對著寧素:“我想去調查端陽王的封地。”


  她直覺,這個令她感到厭煩的王爺,或許會變成她的政績。


  “好。”


  寧素勾起唇角:一切都按照計劃安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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