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陷害
「收下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可以背信棄義,佯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個清脆女聲驟然響起,冷冷打斷歸海·月明的話。
我聞聲抬頭,只見一雙十年華的清麗女子不知何時來至我們桌前,正滿面怒容的狠狠瞪著歸海·月明。她眉心的五瓣梅花妝,讓我立時想起了曾在洞房那天見過她站在歸海·星河身邊。
歸海·月明滿眼無奈,站起身來點胸施禮,放粗嗓子模擬歸海·雲開的聲線,道:「雲開見過郡主,郡主安康。」
郡主?我看那女子一臉怒容滿眼嫉恨,心思電轉間便猜到她是誰,十有**就是歸海·雲開的心上人左丘·清韻郡主。
歸海·月明隨即就驗證了我的猜測,給我介紹道:「夫人,來見過清韻郡主。」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居然首次叫我夫人,這豈不是會更加刺激到左丘·清韻?
我不解的望了他一眼,應聲站起,提裙屈膝,親切笑道:「琥珀見過郡主,郡主吉祥。」
左丘·清韻果然受到了刺激,面色更加青白了幾分,眸光如刀似箭,毫不掩飾眼底的怨毒,冷冷的道:「吉祥?那是什麼東西?」
我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完全不我留餘地,不禁一愣。
歸海·月明也嚇了一跳,左右環顧一眼,低聲道:「這裡人多嘴雜,郡主有什麼事不如以後再說……」
左丘·清韻冷笑道:「以後你還肯跟我說嗎?我找了你多少次,你都避而不見,甚至對我望風而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說個明白,你到底打算怎樣?」
歸海·月明緩緩伸手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目注左丘·清韻,語氣平靜的道:「郡主不是都看見了,還需要我說什麼呢?」
左丘·清韻盯著我們相握的手,一個踉蹌幾乎沒有摔倒,神色大變眸光駭人,渾身顫抖的戳指指向我,道:「你……你……你是說你愛上了她?」
我忙忙甩開歸海·月明的手,連連擺手道:「不是,沒有,我們是……」差點沒脫口而出周星馳電影的經典對白「我們是清白的」,可左丘·清韻這樣變聲變色的指著我喊,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目,眾目睽睽之下,我那敢說出我們是假夫妻實際上毫無瓜葛。
歸海·月明卻不知那根筋不對勁,一向溫潤如玉的人,居然無視泫然欲泣的左丘·清韻,斬釘截鐵的答道:「是,我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責,郡主還是請忘記我吧。」
「好……好好好……你好狠……」左丘·清韻再忍不住淚落如雨,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一句連貫的話也說不出來,咬牙切齒的哽聲道:「歸海·雲開……你……一定……會後悔的!」狠狠頓足,轉身向殿外跑去。
「哎,等等,聽我說……」我還打算要撮合左丘·清韻和歸海·雲開,被歸海·月明這麼一攪局,心下不由大急,忙撲前想抓住左丘·清韻的手臂,卻因為隔著桌案而只抓住了一小塊袖角。
左丘·清韻跑得太快,被我驟然抓住袖角,慣性使然的幾乎被扯得摔倒,不由回首向我低吼道:「賤人你還想做什麼?滾開!」振臂狠狠甩開我的手,繼續向外跑去。
我被她大力甩得也一個踉蹌,好在歸海·月明及時伸手扶住我,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哎呀,有事的很!你你你,唉……」我急得跺腳,沒時間和他多說,一把推開他,追向左丘·清韻。這祖宗簡直是要把我氣死了,來的時候還想著能不能遇見左丘·清韻,要是她也來了,得好好套套近乎,將來好撮合她和歸海·雲開,結果完全被歸海·月明打亂了計劃,近乎沒套成,還成了情敵,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這麼一耽誤,追出門后,只來得及看見左丘·清韻的青藍色裙角轉過迴廊一閃而沒。
我忙隨後跟去,但迴廊幾轉后卻連個裙角都看不見了,而且亭台樓閣次第起伏,長的都差不多,我發現自己好像又迷路了。我不敢再亂走,一邊懊惱一邊順著來時路慢慢向回走,卻覺得頭暈臉燒,酒氣上涌,眼前景物直旋轉。
恰巧旁邊有座花廳模樣的建築,我怕自己一腳高一腳低的摔倒,便想進去歇會定定神再回去,若是有人便更好,可以討杯茶,再順便問下路。
「有人么?」我強撐著敲了敲門,裡面沒人回應,一推大門應手而開,花香立時撲鼻而來,滿眼奇花異草奼紫嫣紅,居然真的是座花廳。
裡面沒人,但倒是有桌椅板凳可以休息。我扶著頭歪歪斜斜走至桌旁,一屁股坐下去便覺頭昏目眩,「噗通」趴在桌上立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好像有人在用力拍打我的臉。
「痛……」刺痛傳來,我不情不願的張開眼睛,眼前驟然浮現一張放大的臉。那張臉雖然很俊秀,但靠得這麼近,還是把我嚇了一跳,不禁脫口叫了出來,「啊啊……」
那男子卻叫得比我還大聲,「來人啊,救命……」不但聲音尖利,人長得也秀氣,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個頭和我差不多,長眉細目蒼白瘦弱。
「救命?」我被他叫得嚇一跳,本能反應的跳了起來,左右環顧道:「怎麼了怎麼了?」
那男子卻根本不理我,一邊拽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蒼白勻稱的胸膛,一邊更大聲的尖叫道:「來人啊,非禮了,救命呀……」
「非禮?色狼在那?」我雖然醒來,頭還是很暈,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瞪大眼睛左看右看,也沒看見我們兩之外的第三人。
「你不就是?」那男子壓低聲音向我惡意的勾唇,「撕拉」一聲拽裂衣領。
門便在此時被人從外面撞開,呼啦啦的進來一大群宮婢太監,紛紛叫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那男子即時撲向我,抓起我的手,作勢在他胸上狠狠一推,然後假作被推倒,撲在地上顫聲叫道:「救……救命……」
「啊?」那群宮婢太監齊皆一愣,目瞪口呆看看他又望向我,好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女人非禮男人比較少見。
我此時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這男人好像是在說我非禮了他。
那群宮婢太監中有認識那男子的,詫異的道:「咦,這不是齊徹家的小公子?」
「齊徹家小公子?二王子妃的幼弟?」
「正是。」
「哎呦,這位爺咱可惹不起,快去稟告太子殿下吧。」
一時間有人去稟告,有人上前攙起那男子,就是沒有人理我,偶爾瞥來的目光也滿是鄙夷。
「琥珀,你怎麼在這,我到處找你……」堵在門口的宮婢太監被兩面分開,歸海·月明滿眼焦急的走了進來,眸光所及突地一滯,轉首看向別處,卻反手解下身上輕裘披在我的身上。
我一愣,順著他的眸光低頭一看,我的衣襟不知何時散開了,露出一抹銀紅色抹胸,和大片雪白肌膚。「啊……」我低聲驚叫,忙抓緊輕裘擋住胸口。
正在此時腳步聲驟然響起,隨即太子在一群太監侍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對衣著華麗的中年夫婦。那對夫婦看見那秀氣男子衣衫破裂的縮成一團坐在椅子上顫抖,一起沖了過去,叫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
「父親、母親,我我……嗚……」那男子眼眶濕潤,滿面委屈的指著我,哽咽道:「那個女人……趁我酒醉……撕……撕我的衣服……」
那中年男子面貌威嚴,憤慨的望向我,低聲咆哮道:「什麼?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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