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章 又打賭了
竹竿子是什麽人啊,他可是每天混跡在市井,處處看人家眼色討生活的人。現在李大膽的表情,竹竿子一搭眼就知道李大膽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當然了,這竹竿子根本就不給李大膽反悔的機會,直接將那沉甸甸的錢袋子,塞到了李大膽的手裏,笑嘻嘻的說道,
“好啦,大膽兄弟,咱們就這麽定了。兩天之後,我們還在這裏碰麵。”
竹竿子說完,便拍了拍李大膽的肩膀,還沒等李大膽反應過來,竹竿子就直接跑開了。
李大膽拿著銀子,反應著剛剛隻是自己說順了最而已,他就同意什麽啊,根本就沒有的事。
“我說,竹竿子兄弟,你給我回來。”
竹竿子聽到自己身後 叫喊聲,怎麽還可能停下來,他竹竿子已經把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可不是白收的,既然收下了,那就必須得跟自己賭。
“李大膽,咱們就這麽說好了啊,兩天後,還是這個時辰,我在這等你過來,隻要你能再在這義莊之中,平安的度過一個晚上,那這銀子,就是跟你姓了。
咱們就這麽定了,我老婆還有事在家等我呢,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竹竿子說完話這之後,腳步不由的更是加快了幾分。
“哎,你……”
而那李大膽望著竹竿子的背影,剛要叫他停下,可是最後的話,硬生生就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此刻已經打開了錢袋子,眼前的銀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心中不免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不光是因為李大膽這個人,是個特別要麵子的人,還是之前的那個擔心,李大膽十分害怕有人說他膽子小。更加讓他擔心的就是,如果他要是將這二十兩銀子贏到手了,那他以後也算的上是小康人家了。
這該如何是好啊。
李大膽越想越糾結,不停的在義莊之中,來回走著。
“你無需煩惱,隻要我在,你就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李大膽聽到這話,瞬間就是 一愣,心中已是欣喜若狂,這樣的聲音,除了恩公,還能有誰。
李大膽回過頭,張望著四周,找尋著,但是四周空無一人。但是對於這種事情,李大膽並沒有感覺到差異,因為在見識過恩公憑空顯示的本事之後,這樣千裏傳音的事情,當然對恩公來說,想必也是小菜一碟。
李大膽一想到恩公的手段,那自己就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了,想到這裏,李大膽笑著說道,“恩公,多謝恩公。”
李大膽說完,便又想向剛剛林開雲消失的方向,跪拜了一番。
林開雲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還有用得著李大膽的地方,起碼要通過李大膽,找到那個茅山內門的長老,也就是老道士。
況且,林開雲也不是一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現在救下李大膽一命,也是為了自己以後做事方便。
李大膽在叩拜過後,見沒有人回應,便起身打了打自己身上的灰塵,轉身看了看安安靜靜在棺材裏,躺著的僵屍,渾身就是一哆嗦,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朝家的方向跑了回去。
天空逐漸明亮了起來,章石鎮也已經逐漸看恢複了白日的喧鬧。
趙權坐在章石鎮郊區的一個房子裏,端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坐著。
竹竿子從義莊回來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趙權的家裏。
“鐺!鐺!鐺!”
竹竿子敲完門,也沒等趙權來給開門,就直接走了進去。見趙權正在打坐,竹竿子毫不客氣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後,然後,將剛剛跟李大膽打賭的事情,跟趙權說了一遍。
趙權聽到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竹竿子看著趙權的眼神,心中便是一驚,那是充滿殺意的眼神。
趙權昨晚在張府之中發生的事,實在四太丟人了,想想自己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如此的了狼狽過,心中就是憋屈。
“竹竿子,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這兩天,你就再辛苦辛苦,把那李大膽給我看好了,別再讓他跑了。如果他要是想要逃,就趕緊告訴我。”
趙權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狠厲,仿佛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趙道長,你就放心吧,咱們倆都合作過那麽多次了,我竹竿子就沒有掉鏈子過。”竹竿子十分自信的說道。
“這次的事情,很重要,你不能出一點茬子。”趙權很是認真的說道。
“一定。”趙權點了點頭,然後眼睛一轉,又笑嘻嘻的說道,
“趙道長,那我的錢……”
趙權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把李大膽弄死,轉頭看向一旁的小道士,隻是一個眼神,小道士便快步走到裏屋,將幾個碎銀子遞到了李大膽的手中。
“錢不是問題,隻要你幫我事情辦好,好處少不了你的。”
趙權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竹竿子見到趙權伸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很明顯這是在讓自己離開。對於趙權的逐客令,竹竿子也沒有不高興,看著手裏的碎銀子,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一刻鍾之後,那錢道長緩緩的推開了趙權家的門。
趙權見來人,仍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低沉著聲音說道,“你怎麽來了?”
錢道長從下到下打量著趙權,對於他這個絲毫沒有原則的師兄,他也隻能勸解道,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麽?我說的沒錯吧,咱們修道之人,就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是一定會遭報應的。
況且,我們傳承的是茅山一脈,雖說是在山下道場的分支,也應該去一趟茅山的,你說對吧?
而且,師兄你的名字可是寫入了茅山名冊中的,說什麽也是茅山的傳承。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師兄做什麽事情,都是代表著茅山的,就更應該行善。
師兄,你還是回頭吧。那李大膽我是見到的,從他的麵向上看去,就不是什麽短命的人。師兄的道行比我高,你是應該早就算出來的。
師兄,你就聽上我一句話吧,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錢道長苦口婆心的說著自己的心裏話,但是這番話,被趙權聽到,確是十分的吵鬧。
趙權看著錢道長,心裏那叫一個心煩。
趙權和錢道長兩個人,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拜師學藝了,比親人還要親上幾分。可現在,這個錢道長,現在不光不幫助自己,還要在這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真是讓人心裏不爽。
“我怎麽做事情,用不著你來叫我。你要知道,我才是師兄,你隻不過是師弟,不要弄反了。
你要是不想幫我,那就不要在這裏上風涼話,哪涼快就去哪呆著,我這裏並不是沒有你不行。”
趙權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不帶有一絲的情緒,就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導致現在自己受了傷,本來是想這師弟是來幫忙的,結果來了,不光是沒有幫忙,反倒是在這說這些風涼話,真是讓人心煩。
“我當然知道你是師兄,所以我才這樣勸你的,你就聽我這一次吧?”錢道長繼續說道。
“就你,你算是個什麽,還讓我聽你的。”趙權一點也沒有給錢道長的麵子。
錢道長看著自己師兄,仿佛是走火入魔的模樣,心裏也是十分的不爽,同樣冷著臉,對趙權說道,“師兄,你在這樣執迷不悟的下去,終究有一天會害了你自己的。”
“哼!我告訴你,就算是哪天,我自己真的遭到了報應,那也是我也應得的,我自己承受,跟你有什麽關係。”趙權說著,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你……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了!”錢道長聽到這話,心中的怒火確是抑製不住了,對於趙權,他錢道長能說的都說了,現在趙權不光沒有一絲悔過的心,反而將火氣發到了自己的身上。現在這種情形,想來再多說也是沒有什麽用了。生氣的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錢道長邊走,心中想道,這趙權就是個見錢忘義的混蛋。但是生氣歸生氣,再咱麽說這趙權都是自己的同門師兄。明知道這是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錢道長既然知道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既然在自己師兄這邊無從下手,那不如就換一種思路。
錢道長想著,便緩緩的向李大膽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鐺!鐺!鐺!”
錢道長看著李大膽家的大門,李大膽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修好。
李大膽的媳婦,因為昨天的事情,也跑回了娘家,獨留李大膽一個人在家中。由於昨天晚上義莊的時事情,李大膽更是一晚上都沒有合眼。
現在的李大膽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已經是疲憊不堪的了。隻要李大膽一閉上眼睛,就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找自己索命的僵屍,還有前幾日遇到的女鬼,就是這個樣子,持續了好久沒、,說什麽也睡不安生。
李大膽聽到有人敲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話,這李大膽是真麽都不會下床的。
李大膽揉著熊貓眼,一邊往外走著一邊詢問道,“誰啊?”
“這可是李大膽家?”錢道長詢問到。
“沒錯。”李大膽聽著來人說話的聲音,特別的耳熟,這才緩緩的將門開開。
李大膽見來人是昨天在義莊外麵遇到的道長,心中就是一喜,經過昨天的事情,現在李大膽見到修道的人,心中幾是格外的親切,因為林開雲就是自稱“修道之人”。況且,眼前的道長,可是能把符咒變成冥紙的人,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雖然說,與自己的恩公林開雲想必還是相差一大截的,但卻是比自己強多了。
現在看著眼前錢道長,心中升起一絲好奇,自己與錢道長隻有一麵之緣,怎麽這道長又找上自己了?呆著疑問,李大膽詢問道,
“原來是錢道長啊,你是來找我的麽?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啊?”
錢道長看著眼前的李大膽,滿臉的不可置信,昨天見到李大膽的時候,這人分明臉上灰暗,任誰看了就是一副要死了的模樣。怎麽隻是過了一晚上,這人的變化就這麽大呢?雖然看上去,李大膽是很是疲憊的樣子,但是卻是十分的紅潤。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不應該啊,錢道長是知道,他那師兄趙權,有做好了圈套給李大膽的,並且,李大膽也已經在趙權的圈套之中了。
而他那師兄的手段,這麽多年了,他是知道的。更可況,現在趙權已經將李大膽恨透了的,是斷斷不會再給李大膽活命的機會。現在這李大膽更不應該是,滿臉的死亡的氣息才對麽?
這讓錢道長感到十分的奇怪,著實想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便笑著對李大膽說道,
“你家在哪,我自然是一算便知。李老弟,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李大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是想著好好睡上一覺的,現在他兩個眼皮都是在打架的狀態。
但是,看著眼前的錢道長,心裏想著,要是沒有錢道長昨天的一番話,自己也是早就落入那僵屍的口中了,還哪裏有性命,碰上恩公。
想想這錢道長,也是幫過自己的,李大膽就沒有拒絕,笑著道,“當然沒問題,錢道長能到小弟家裏,是小弟的榮幸。趕快,裏麵請。”
李大膽說著,就把錢道長讓進了屋子。十分恭敬的給錢道長倒上了一杯水,這李大膽的家裏,平時也沒有什麽人來。
當然了,張大老爺例外。李大膽的媳婦是特別給張大老爺準備了,上好的茶葉的,張大老爺一離開,李大膽的媳婦自然就把好茶葉藏了起來。
李大膽笑著看向錢道長,說道,“錢道長今日前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錢道長剛剛跟趙權吵完架,又走了一路,正口渴呢,也沒有計較什麽涼水、茶水的,就直接喝上了一大口。解了渴之後,這才說道,
“李老弟,有個叫竹竿子的,與你打賭了,你可是又應下了?”
“這件事情,你都知道?”李大膽甚是好奇的說道。
“貧道自是掐指一算便知,這你不必在意。”錢道長說著,將自己的手指,在胸前微微的凍了幾下,沉思了片刻之後,又繼續說道,
“貧道不光是算到了這些,照常理來說,老弟必是大凶之相,而且今日看老弟的麵相,卻是沒有,老弟你可是遇到了什麽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