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嗯！這小子成熟了
“丞相，臣想與您商議一下各軍的守備情況。”
荀攸求見丞相，說出了來意。
老曹頭也不抬，隨口回道，“公達啊，本相頭疼著呢，你去找子建商議吧。”
“四公子如今不在襄陽，去了南陽。”
“那臭小子跑去南陽了？”
老曹將案牘上的文書一推，揉著太陽穴，案牘太勞神了。
自從把大權交給黃子健後，老曹偷得浮生半日閑，每天與杜夫人遊山玩水，情之所至，做做羞人的運動，好不快活！
好想再給自己再放十天假啊！
荀攸拱了拱手，“回丞相，的確如此，四公子是悄悄隨新任南陽太守去了南陽，對外還是宣稱被軟禁在麒麟苑。”
荀攸剛跑去南陽，想跟黃子健商議一下軍情，卻被告知人去了南陽。
黃子健對外宣稱則是軟禁期間，不接客~！
對於荀攸這個投靠了自己的師兄，則是讓心腹告知了他的實情，沒有隱瞞去向。
“本相知道了。”
老曹點點頭，虎目微動，看向荀攸，“公達，各軍守備有什麽情況？”
“丞相，請移步一觀。”
荀攸帶著老曹到了黃子健先前為商議軍事特意營造沙盤的大殿，
卻看見程昱正在沙盤上埋頭研究著什麽，
“仲德你也在啊。”
程昱回過頭看到丞相和荀攸走來，連忙行禮：“丞相！公達。”
荀攸拱手回了一個禮，然後笑道：“丞相，這是四公子設計的軍事沙盤，模擬地形，軍隊駐紮情況，非常生動形象。藍色旗幟上麵孫劉字，分別代表孫權劉備軍，紅色旗幟則是代表吾軍。”
程昱連忙點頭附和，“四公子此設計，的確非常精妙，讓人歎為觀止。”
與地圖相比，軍事沙盤更加直觀，形象，讓人一看就有中了然於胸的直麵感。
不止荀攸喜歡，程昱也愛經常泡在這裏觀摩沙盤思考。
“這倒是有趣。”
老曹饒有興致走上前，目光在沙盤上巡弋，與記憶中他到過的地方一一印證。
妙！
當真是妙啊！
孫子兵法有雲，運籌帷幄於軍帳中，決勝於千裏之外！
可事實上並不是那麽簡單，還得實地勘察，了解戰場上的地形地貌。
如果隻是死讀書，而不顧實情，怎麽死都不知道。
最典型的就是馬謖，論讀書，那可真是讀書破萬卷，理論知識充沛得練諸葛亮都歎為觀止。
可是一到實戰，就瞬間歇菜了。
當然，馬謖的紙上談兵還沒有發生，不過史書上記載的例子也有不少，老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
老曹心中有個疑問，直接問了出來，“為什麽吾軍是紅色旗幟，而不是黑色旗幟？”
“哈哈！”
荀攸和程昱相視一笑，微笑道：“不瞞丞相，起初時我們都有這個疑問。”
曹家是水德，水克火嘛，寓意要取代漢室。軍隊都是黑色為主，而沙盤上卻是用紅色旗幟，這應該代表的是火漢才對吧？！
秦朝以根據戰國時期的陰陽家鄒衍五德學說，自居水德，漢朝代秦，根據五行相克，土克水，所以漢朝為土德。
但是王莽亂政，篡漢自立，建立新朝，根據五行相生，土生金，新朝為金德。
光武帝劉秀擊敗王莽，再次中興大漢，依據五行相克火克金，所以東漢是以火德自居，大帝服侍就是火紅色。
古人就信這一套套，黃子健可不管這些。
“四公子就說了，國運是水德，官袍可以黑色為主。戰旗以紅色為標誌，並不代表國運，而是吾軍奮勇殺敵，血染成了紅色，代表吾軍如同紅火一般，生生不息。”
這個解釋，沒毛病！
老曹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黃子健純屬是胡謅，他就是習慣了紅旗，別無他意，僅此而已！
作為紅旗的接班人，以紅旗做標誌，完全木有問題嘛！
“這沙盤演示非常好，這臭小子總算幹了件有用的事，以後吾軍的軍事會議，就用這種沙盤！”
老曹給了很高的評價，
“丞相請看。”
荀攸上前抬起手臂，指著沙盤，“根據四公子的部署，派遣了曹真將軍、徐晃將軍駐紮在江陵，張郃將軍、樂進將軍留守襄陽，李典軍駐紮在合肥，隻有張遼將軍與毛玠統率荊州降軍以及袁家的降軍，被派遣到赤壁一帶紮寨，著手修建大小船隻。”
荀攸從沙盤上，在江陵，襄陽，合肥，赤壁，旗幟下麵，各圈了一下。
這樣的戰略部署，意圖很明顯！
就是讓荊州降軍以及袁家的降軍打頭陣，而他們曹營的精銳部隊，全躲在了後方。
“嗯！這小子成熟了！”
老曹一聽，就明白黃子健的打算，很好，很周全。
就算黃子健不這樣部署，老曹也打算這麽幹。
衝鋒陷陣的頭陣死傷最大，怎麽可能讓曹家軍去幹？用這些降兵最合適了，沒毛病！
於是，老曹點頭肯定，“就這樣吧，本相沒有意見。”
果然是父子啊，都想到一塊了！
可是，荀攸為難了，“丞相，荊州降軍以及袁家的降軍士氣太低了，恐怕一觸即潰，對吾軍整體的士氣會造成很大的打擊！”
雖然這些降兵大敗，對曹軍的元氣沒什麽影響，但是士氣還是會遭受到打擊的，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敵軍卻恰恰相反，勝利鼓舞士氣，他們曹軍再想征戰，恐怕會難上加難。
這個道理，荀攸都不用明說，以丞相多年的征戰經驗，相信很容易就察覺。
老曹皺了皺眉頭，荀攸說的沒錯，隨即展開眉頭笑道：“公達所言甚是，隻不過吾軍新定荊州，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緩一緩也無妨。這樣布置其實完全沒有問題，江東多次進攻荊州，都被擋了回去，荊州軍並非一無是處，防守一下還是不必擔心的。”
以往荊州軍都是分開駐紮在各郡，如今將他們整合在一起，放在一處，恐怕江東全軍出動，都啃不破吧。
“至於這些降軍士氣的問題，要解決也不難，本相親自帶兩萬精銳到赤壁住下，相信這些降兵就不會再胡亂擔心了。”
“這個法子好，丞相英明！”
程昱撫掌拍了一下馬屁，以丞相之尊親臨，這些降兵就不會覺得自己是棄卒了。
畢竟真要送死的話，丞相怎麽可能跟他們呆一起？
這是非常湊效的鼓舞士氣方法，丞相此舉的確非常英明。
荀攸也沒有了意見，點頭附和了一句。
至於丞相的安危。
完全不用擔心！
有那兩萬精銳拱衛，真遇到什麽危險，全身而退還是沒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