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垮了
辦理完手續後，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葉天的三塊料子運到了解石區。
“好多人啊！”葉天眼中隻見人山人海，就像趕集逢大會一般，嚷嚷聲此起彼伏，熱鬧無比。
由於解石的人太多，需要排隊。
反正葉天也不急，就慢慢等。
“咦，這家夥怎麽也在？他不是說不賭的嗎？”
葉天沒想到會在解石區看到薛子豪。這小子守著一塊毛料，也在排隊等著解石呢，就排在自己前麵，中間隔著兩個人。
葉天清晰得記得他下午剛說過這次公盤是學習來的，隻看不賭，現在看來是手癢癢沒忍住啊！雖然他老舅不給他錢，但是作為一個富二代，又是公司高管，拿出一些私產賭石還是能拿得出的。
薛子豪可能是感受到身後有目光望著他了，猛地一回頭，當看到葉天，嚇了一個大跳。
“葉老師，你怎麽在這？嗬嗬。”薛子豪有些心虛道。
“和你一樣，解石。”葉天不冷不熱，淡淡道。
他們中間隔著兩個人，薛子豪突然抱起籃球大小的毛料，和後麵的兩個人換了一下位置，站到了葉天的前麵。
“嘿嘿，葉老師，千萬別告訴我舅舅。我是瞞著他賭的。”薛子豪嘻嘻笑道。
葉天輕笑了一聲，表示明白。打小報告這種小孩把戲他自然是不屑為之的。
“葉老師，這三塊料子都是你中的標嗎？”薛子豪突然對地麵上葉天的三塊毛料看去，端詳了幾眼後道“不錯不錯，一定能大漲。”
他口中雖然這麽說，但是眼神中卻帶著異樣。這三塊毛料在他看來就如同狗屎差不多，全賭的料子不說，出綠的表現也不明顯。如果扔到大馬路上，人家還以為是爛石頭呢，很難往翡翠毛料上麵想。
雖然神仙難斷寸玉，表現再差的毛料也有出綠賭漲的可能，但是概率學上來說，概率肯定沒有表現好的料子高。
“你的料子多少錢競到的。”葉天也端詳了一下薛子豪的料子，問道。
“78萬歐元。”
“不便宜。”
“是啊，不能和你全賭的料子比。表現好的半賭料子普遍價格高。 ”
“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什麽？”
薛子豪頓時就不高興了，因為葉天這是在奚落他的料子會垮呢，話雖然不是罵人，但是卻比罵人更難聽。如果不是礙於葉天的淫威，他非得和他打一番口水仗不可。
他的料子是半賭的，有一個巴掌大的窗口，顯露出來的翡翠質地細膩，晶瑩剔透，透明如冰，沒有一絲雜質，應該是冰種。而且其顏色翠綠純正、明亮、濃鬱、均勻，是老坑種的無疑。隻要擦出來的綠意能滲透五指的深度，這筆生意就穩賺不賠，賭漲的可能性極大。
就是因為非常看好這塊料子，他才會違背對老舅許下的承諾，給拍了下來。如果真賭漲了，他就能一雪前恥了，讓老舅對他刮目相看。
“葉老師何出此言呢？”薛子豪麵色不悅道。
“我也就是這麽一說罷了，薛博士別往心裏去。馬上就輪到你解石了，是漲是垮到時便知。”葉天道。
薛子豪搖了搖頭，也不再咄咄逼人。而在心裏麵他和葉天較起了勁，等下他賭漲了，葉天垮了，好生羞辱他一番。葉天的三塊料子他一塊都不看好，能出綠就見了鬼了。
解石機前的隊伍本來排得挺長，可是因為師傅接連切垮了五塊料子，許多人認為他手氣差，就找別的師傅解石去了，隊伍一下子縮短了一半。
懷著忐忑的心情，薛子豪薛大博士閃亮登場。
作為一個博士，他才不會和其他的賭徒一樣迷信，他隻相信科學，能出綠就一定會出綠，不能出綠就是換一百個解石師傅也別想出綠。
他這塊料子確實表現不錯，許多人都很看好，剛才甚至有個玉石商人開價一百萬歐元想買下來，但是他不願意賣，非要自己解。
他買下這塊料子可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證明自己，一雪前恥！
毛料放到解石機上，這第一刀薛子豪準備自己來操作。他根據經驗在毛料上畫了一條線，一刀下去把毛料切成兩半，是漲是垮全在這一刀了。所謂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老板，確定不賣？我可以再給你加十萬歐元。”那玉石商人還不死心。
竟然有這麽多人看好自己的料子，薛子豪心情大好，麵露喜色，這說明英雄所見略同。不過這料子他是萬萬不會賣的，就道“這位老板，實不相瞞，我也是珠寶公司的，這次來是為了收購毛料。實在不好意思，這塊毛料我非常看好，不能賣你。”
葉天本想勸說薛子豪把毛料賣了，因為毛料裏根本沒有翡翠，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吃力不討好。
圍觀者站了一圈，把葉天都擋在外麵了。他隻聽一陣哢嚓哢嚓切割聲，持續了約莫一分鍾才消失，應該是一刀走到頭了。
“唉……”
緊接著巨大的歎息聲就傳了出來。
是漲是垮答案已經有了，肯定是垮了。
人群中央，薛子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地麵上那塊毛料的平整切麵。窗口上的翡翠隻滲進去了薄薄一層，不到兩公分的厚度。就這麽一丁點翡翠，即使品相再好，也值不了多少錢的，真可謂垮到家了。
“最多能出幾個小雜件，值不了幾個錢，基本上算是廢了。”
“唉，連表現這麽好的料子都垮了，看來這個攤子的風水真的很有問題啊！”
“是啊，這個攤子的風水不好，太特麽晦氣了，我們還是換個攤子解石吧。”
……
嘩啦啦，排隊解石的人又走了好些。
解石師傅一臉的無辜，薛子豪的料子是自己解垮的，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剛才那出價110萬歐元的玉石商人一陣慶幸，幸好薛子豪沒把料子賣給他，不然哭的就是他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麽迷信，葉天就不在乎這些，抱著毛料就走了上來。
“兄弟，這個攤子的風水不好，你確定不換個攤子解？”一人好心提醒葉天道。
“他這三個料子，嘖嘖，還是算了吧，去哪影響哪裏的風水。”另一人挖苦，意思是葉天的這三塊料子必垮無疑，到哪解都一樣。
葉天輕輕搖頭，淡然一笑，諱莫如深。
見到葉天來了，薛子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無比尷尬。他本來還想奚落葉天一番呢，結果現在自己卻成了跳梁小醜。
“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葉天舊話重提，安慰道。
薛子豪苦笑，不敢再反駁什麽，道“祝你好運吧！”
他把位置讓開，準備讓葉天解石。
就在這時，突然老舅的聲音傳了過來，“葉老師，子豪，你們都在啊！”
人群中，兩個熟悉的人影擠了進來，可不正是蘇學海和周元良。
薛子豪頓時嚇得心神一緊，心道這下完蛋了。
蘇學海並不解石，雖然剛剛過去的拍賣會上他拍得了幾塊不錯的料子，他逛解石區是試圖購買別人解出來的翡翠。
場中像他這樣的珠寶商們還有很多，各個解石攤子挨個轉，看到有人解出好料子就嚐試著出價購買。
蘇學海見到葉天和外甥站在解石機旁，就走上前來看看。周元良也跟了過來。
薛子豪剛才解的料子還躺在地上呢，雖然隻切了一刀，但是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垮到家的一塊料子。
薛子豪心虛無比，都不敢直視老舅的眼睛。如果老舅知道了他賭石，還賭垮了，非得罵死他不可，畢竟他承諾不賭的。
可是，事已至此，想逃避已是不可能了。他心緒一沉，就要對老舅坦白一切，以期寬大處理。可就在這時，周元良的聲音響了起來，道“葉大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周元良錯以為薛子豪賭垮的料子是葉天的，出言挖苦起來。他本來就對葉天有諸多不滿，自以為逮到一個機會，怎肯放過。
蘇學海蹲了下來，對垮料仔細看了兩眼，搖了搖頭道“這塊料子的表現還是不錯的，竟然會垮，太可惜了。”
他也把這塊料子錯當成葉天的了，站起來後安慰道“神仙難斷寸玉，垮了很正常的，沒什麽的。”
他話雖這麽說，但是眼神中可見有一絲動容。他本以為葉天在賭石方麵有獨特的能力呢，期望著他能在這次公盤上幫自己一把，現在葉天竟然把一塊好料子賭垮了，他覺得自己可能高看葉天了。
葉天笑而不語。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他正擔心自己接下來三塊毛料大漲，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現在好了，先垮一塊，然後再漲三塊，似乎就沒有那麽的驚天地泣鬼神了。
薛子豪本想解釋一番，可是一見葉天沒有揭穿他，就很知趣的閉上了嘴巴，心裏對葉天一萬分感激。
“這三塊料子也都是你的吧？要不一起切了看？說不定能大漲呢。”周元良說道，話音中隱隱還有挖苦之意。
“周老先生過譽了，大漲可不敢想，能保本就謝天謝地了。”葉天非常謙虛道。
周元良表麵波瀾不驚，其實心裏無比得意。他看了蘇學海兩眼，很想對這個東家說一聲這就是你看好的賭石顧問？好像也不怎麽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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