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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歧視女爸爸是吧,歧視女爸爸是吧

  將逆徒打發走後,姬三娘不由得揉了揉眉頭。


  事實上,她的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宛如夢幻泡影,似真似幻,令人捉摸不透,難以把握。尤其是最後,她竟然和警幻仙子……


  念及此處,姬三娘的臉上不禁又飄過兩抹紅雲。


  她明明對女人沒有感覺的啊。


  而一覺醒來,姬三娘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仿佛昨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虛幻的夢境。


  她詢問了侍女,可惜侍女隻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無法對周圍的風吹草動了若指掌。加上她睡在隔壁,因此並不了解夫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因此姬三娘又將林雲喊了過來,但這丫頭太不靠譜。答案沒有問到,反而把自己氣的不輕。


  不過,姬三娘相信昨晚好似話本小說中發生的一切,應該是真的。


  畢竟……


  身子是不會騙人的。


  她雙腿夾緊,似是不經意的摩挲了一番。


  當然,除了這一點外,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一個證據。


  她將侍女打發下去,重新回到閨房中。


  而閨房的中有著一盞夜光杯,杯中是微微散發著香氣的清澈酒液——笑紅塵。


  夜光杯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姬三娘沉默了片刻,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夜光杯移開,取下紙條。


  隻見上麵以飄逸若飛的書法寫著: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望著這一行字,姬三娘陷入了沉默之中,櫻唇微起,罵了一聲渣女。


  她端起夜光杯,將“笑紅塵”一飲而盡。


  這一次卻沒有陷入虛幻迷茫之中,卻仿佛有什麽從心頭蕩漾開來,帶著喜悅與如負釋重的感覺,又似勾起了一連串的回憶,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這些都是曾與夫君恩愛過的畫麵,但卻越發模糊起來,仔細思索,更是一無所獲,悵然無比。


  將酒飲罷,姬三娘來到了府邸深處的一間房間前,徘徊片刻,終是推開了門。


  這房間背光,又在窗戶上厚厚糊了一層,故而終日不見陽光,帶著絲絲冰冷的氣息。


  房間裏較為空曠,一眼便能看到椅子上坐著個人。


  低垂腦袋,氣息已無。


  “相公,生老病死,成住壞空,本事天道常理,我卻不肯接受,固執的把你留在這裏。”


  姬三娘輕緩緩走上前來,丹鳳眼中水霧氤氳,似是喃喃自語:“是我任性,使你死後不得安生,望你見諒。從今以後,妾身將你入土為安。若有來世,還做夫妻。”


  說罷,她取下屍體上的一塊晶瑩的吊墜,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始終纏繞著屍體——存命香。


  而“存命香”離體,屍體在轉瞬間就化作一堆白骨。


  姬三娘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離她而去,卻怎麽也抓不住。同時不由生出一種空虛感,若不買存命香偷竊,那接下來該做什麽。


  她輕輕一歎。


  “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


  “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林月如打了一個哈欠說道:“百姓有百姓的活法,隻要不是真正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沒有人願意造反。再說了,有本姑娘在鎮著,就是再大的風浪也翻不起來。”


  在吃早飯時,石長老皺著眉頭,向眾人介紹南詔國現在的情況。以便來日進入南詔國,能夠更好的應對突發狀況。


  如今拜月教已經深入南詔國,將南詔國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填的滿滿當當,仿佛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讓石長老生出憂慮。


  如果將拜月教的人連根拔除,隻怕整個南詔國都可能發生巨變,百姓揭竿,反賊林立。


  但林月如知道不會。


  那些百姓或許大多都是拜月教信徒,但還沒有到狂熱的地步。而南詔國也不是王朝末期,民不聊生。對於大部分的百姓而言,隻要有一口飯吃,隻要能夠活命,就不會選擇造反。


  當然,如果可以,林月如不願徹底鎮殺拜月教。


  這是一件危險的工具,但如果合理利用,反而會利國利民。


  “月如姐姐,你似乎沒有睡好,昨晚上沒有休息好嗎?”趙靈兒關心的看著不停打哈欠,隱隱有著兩個黑眼圈的林月如,關切的詢問著。


  “無妨,隻是昨晚在想事情,睡得晚了一些。”林月如笑著搖了搖頭:“拜月教我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石長老給我們講一講拜月教主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對於她這樣的高手來說,簡簡單單的熬夜實在算不得什麽。


  隻是昨晚大規模的構建幻境,而且還長達數個時辰,雖然施展的對象隻有一個人,卻依舊讓她隱隱有頭疼的感覺。


  額頭上突然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林月如轉過頭來,就看見靈兒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按摩腦袋,動作輕柔,十分舒適。


  “姥姥有時候也頭疼,靈兒就幫她按摩,很快就不疼啦。”靈兒嘻嘻一笑,便使整個房間都似明亮了一般。


  媽媽,看到天使了……林月如心頭十分感動,同時莫名的生出生出一種丈夫去外麵偷了人,身體虛耗嚴重,反而被正妻關切的愧疚感。


  她低著頭,心中暗自發誓,不能辜負了靈兒。


  這種事以後還是要節製,給自己製定一個規則吧。


  ——見好就收。


  “阿奴,你看公主和林姑娘的感情真好。”唐鈺小寶向旁邊的阿奴悄聲道。


  然而,阿奴腦袋一偏,“哼”了一聲。


  唐鈺小寶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麽又惹到了阿奴。


  話說從中原遇到阿奴後,似乎她就一直處於生氣的狀態,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


  要不要道歉啊。


  雖然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但道歉總是不會有錯的。


  阿奴喜歡吃的,這間客棧的廚子很會做魚,到時候就給弄一桌“烹魚宴”,一定能讓她高興起來的。


  石長老聽到林月如的話後,陷入沉默之中。過了好片刻,才道:“好,我就給你們說一說拜月教主。”


  唐鈺小寶詫異的看了義父一眼,拜月教主在南詔國的事情並不算秘密,幹嘛表現出“翻來覆去的思想鬥爭後,做出一幅違背祖宗決定”的模樣啊。


  “拜月教主喚作石傑人。”石長老沉凝著,說道:“其實,他是我石公虎的義子,也就是唐鈺的義兄。”


  這話一出,無異於石破天驚。


  “什麽?!”


  眾人大吃一驚,唐鈺更是拍桌而起:“義父,他正是你的義子?”


  他從未想過,那個禍害整個南詔國,被他視為畢生目標的拜月教主,從某種關係來說,與他有如此親近關係

  “坐下,我難道沒有教你。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要保持冷靜。”石公虎冷哼道。


  “是。”唐鈺小寶隻能坐下。


  “十四啊,俗話說長兄如父,看來你又多了一個爹。”李逍遙沒良心的笑道。


  這唐鈺小寶有時候比劉晉元還要呆瓜,劉晉元被稱為阿七,唐鈺就直接翻了一倍,被稱為十四。


  “混賬!”


  石長老拍桌而起,怒視李逍遙。


  李逍遙卻毫不在意,甚至因為這兩天劍法進步神速,生出和這老小子較量較量的想法。


  “義父,冷靜,消消氣,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唐鈺小寶連忙勸道。


  好不容易才將石長老勸下,他喝了杯茶,繼續道:“他是我最早收養的一個義子,是個孤兒,從小便與眾不同。”


  “那他是尿分叉?還是一……”李逍遙習慣性的嘴賤+插科打諢,當然也不排除故意激怒石長老,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月如瞪了一眼,露出訕笑,把“尿三千裏”吞回嘴裏。


  “那孩子沉默寡言,極具天賦,無論學什麽,都可以比尋常人快十倍,快百倍。另外,他有潔癖。”


  阿奴聽著咯咯笑了起來:“大石鼓,你說教主叔叔有潔癖?可是我看他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滿臉的胡茬,頭發就仿佛沒洗一樣,看起來邋裏邋遢的。”


  “哼,你一個女人懂個屁。”


  石長老麵露不屑道:“他的潔癖並非是針對外表,而是一個人的內心。他受不了人內心的汙濁,因此在他看來,一個人如果犯了小錯,就必須要接受嚴重的懲罰。而如果犯了稍微嚴重一些的錯,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啊?是這樣嗎?”阿奴撓了撓頭。


  “雖然現在石傑人創立拜月教,手段沒有以前那麽激進殘忍。”石長老麵容微微一沉:“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在策劃更可怕的事情。一旦成功,恐怕整個南詔國都要麵臨滅頂之災。”


  林月如點了點頭,暗道一聲:知子莫若父啊。


  拜月教主看似儒雅隨和,實際上內心卻是歇斯底裏,近乎瘋狂,他正是認為這個世界太過汙濁昏暗,故而想要滅世重啟,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


  這已經不是精神潔癖,而是精神病了。


  咦。


  為什麽我會對一個精神病這麽了解?難道……


  ——我是注定要當他的女爸爸?


  石長老繼續給眾人講述關於拜月教主的事情。


  在他口中,一個殘暴、固執、精神潔癖、歇斯底裏卻充滿了奇遇和天賦的形象便被勾勒出來。


  當石長老講完,他忍不住一歎:“石傑人現在掌控拜月教,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法力。若不想法鏟除了他,隻怕整個南詔國都要被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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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石長老的講述,眾人也不由得陷入對拜月教主的討論中。


  當然,除了任然相信拜月叔叔是好人的阿奴外,其餘人都表示此人罪大惡極,得找機會搞掉他。


  林月如搖了搖頭,表達不同觀點,道:“石長老,此時關於拜月教主的事,你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林姑娘,義父當年隻是將他抱回來,誰能料到他有如此扭曲的性情人……。”


  唐鈺小寶想要插嘴,還未說完,卻被林月如冰冷的目光橫了一眼,頓時渾身發涼,終於明白李兄為什麽這麽怕林姑娘的緣故了。


  見他識趣,林月如輕哼一聲,並未過多計較。


  在這裏除了本靚妞,沒有人能夠插嘴。


  林月如將目光放在石長老身上,說道:“石長老錯在兩點,一是心太硬,二是心太軟。”


  眾人聽得一陣迷糊,石長老沉聲道:“願聞其詳。”


  “你若是不是心太硬,便能教會拜月教主什麽叫做愛,將他感化,而不是每次犯了錯就請他吃大耳瓜子。”


  林月如道:“你若非心太軟,當初發現拜月教主不對勁,就該知道他是個禍患,留不得。若是一掌殺了他,毫不留情,自然也就不會釀成今日禍端。”


  除了石長老和拜月教主外,巫王身為一國之主,卻軟弱可欺,昏庸無能,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石長老沉默片刻,麵容黯淡,長歎一聲道:“不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劉晉元忍不住問道:“表妹,那你到南詔國打算怎麽做?”


  見眾人將目光都望過來,林月如櫻唇掠起笑容道:“拜月教其實是一柄刀,究竟是殺人還是救人,全憑持刀之人所想。而掌控這一把刀的,就是拜月教主。”


  “拜月教主性格已經扭曲了,所以隨時準備拿著刀砍人。


  “他之所以會造成如此性格,其中很大一個原因,是缺一個指路人。”


  “所以,我打算成為他的爹,好好教導他,將他帶回正軌。讓他成為一個有益於人民群眾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


  “……”×5

  五臉懵逼。


  李逍遙忍不住吐槽的:“可你一個女的,怎麽就當爹了。就算真要當,也應該是當娘才對。”


  喂喂喂,你吐槽的完全不在點子上啊。


  林月如眉頭一皺道:“憑什麽有男媽媽就不能有女爸爸,搞性別歧視是吧。”


  喂喂喂,你這回答也完全不到點子上啊。


  石長老看著亂糟糟的一眾少男少女,不禁托揉了揉眉心。


  靠著這一群家夥,真的能夠將南詔國拯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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