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堂兄,沒有男女之別
“就是平德……不對,馨玉,就是馨玉……”
夙睿興比夙馨玉大一個月,因為兩個人分別在皇子公主中都排行老三,所以他向來是叫名字的。
一來因為他不喜歡跟夙馨玉撞在一起,二來夙馨玉是嫡公主,這樣叫會讓他覺得很有優越感。
隻馨玉怎麽樣,夙睿興沒說完,臉上神情悲傷哀歎,連肩都垮下來了。
然後雪姝就見夙睿璽本就看著不算好的臉色,經他這一提,更是麵如冰霜,整個人都陰沉了不少。
雪姝看得在心裏狂笑。
好家夥,她覺得,如果夙睿興不是夙錦兒的哥哥,她可能還能跟他成為盟友。
這氣人於無形的本事,她喜歡!
不過喜歡歸喜歡,她是不參與的。
秦婉如雖說已經知道安平門事件是她搗的鬼,但因為沒證據,所以不能把她怎麽樣。
夙馨玉忌憚秦婉如,不敢把她對她下藥將人送到安平門的事給秦婉如說,這幾日玉和宮不能去,秦婉如也沒有跟夙馨玉說上話。
而夙睿璽向來是聽秦婉如的,這件事夙馨玉肯定也不可能跟夙睿璽說。
她現在已經有秦婉如母女及夙錦兒這幾個仇人了,沒準之後夙睿興還會參與,如果現在說得多了,再加上一個夙睿璽,那可就真夠她忙的了。
所以這個時候,她隻需要作出難過的表情不說話就好了。
她不說話,夙嘉這會兒也不吭聲,於是就剩夙雅琴了。
夙雅琴看了看夙睿興,而是對夙睿璽說道“三妹妹的傷,皇兄也不必著急,有章大人在,定會很快痊愈的。”
夙睿興這會兒又跟著點頭,“嗯,皇兄不必憂心,章大人妙手回春,馨玉的腿不日便能好。”
嗯,擔心的是你,說不擔心的還是你,話都讓你說完了,你讓夙睿璽說什麽?
雪姝腹誹,麵上也跟著附和地點著頭。
夙嘉一直沒坐,抱臂靠在雪姝坐的旁邊的柱子上。
看了看夙睿興等人,再看坐在那小小一隻且與他們格格不入的人,夙嘉突然後悔把她從假山那抓出來了。
想想,不等夙睿璽說話,他便走到石桌前,百無聊賴地翻了翻上麵的字畫。
“好沒勁,先生布置的課業太無趣了,我不想做了,你們做吧。”
哦,原來是聚在一起在研究課業。
雪姝了然。
那夙雅琴是他們課業的需要?
才想著,說課業無趣的人就走到了她麵前,“我要去你宮裏瞧瞧,你領我去。”
哈?
雪姝怔了怔,亭子裏的夙睿興等人也愣住了。
“堂兄,”夙睿興看著他,說道“不完成課業回頭就該被先生告狀了,你確定不做?”
別看夙嘉是長夙睿興兩歲,實際在勤學院,他是令授課的先生最頭疼的,不管是楚胤的課上還是別的先生課上,他總是拖後腿的那個。
端王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偏偏他這逆子就是不讓他省心,從小到大就隻對武學癡迷。
“不做了,”夙嘉擺擺手,隨後牽起雪姝的袖子就把人往外扯,“走,去你那。”
避免自己的衣服不被扯變形,雪姝不得不站起來跟他走,卻不得不說道“世子爺,這怕是不合適吧?”
說著,還朝夙雅琴看過去。
她已經知道這家夥是誰了,能讓身為皇子的夙睿興喚堂兄的,那就隻有端王的兒子了。
隻是他們雖說名義上是堂兄妹,但怎麽說也都不是小姑娘小男娃了……
“有什麽不合適的?”
夙嘉停下腳步,一臉理所當然,“我是你堂兄,我堂妹住的地方,我怎麽就去不得了?”
夙雅琴接收到雪姝的意思,原是也想說此舉不妥。
可一看夙嘉此時這麽一副人之常情的樣子,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在場的幾個人中,除了雪姝外都知道端王世子在男女情事方麵開竅得尤為晚。
夙睿興都已初嚐過人事了,這家夥至今卻是連男女之事都不清楚,純潔得就像一張白紙,有時候語出驚人,旁人卻又跟他解釋不通。
很明顯,他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他壓根兒就沒往其他方麵想過。
跟他比起來,他們這些就感覺都是凡夫俗子,俗不可耐俗不可醫,反正就是俗。
短暫的沉默後,夙雅琴笑著跟雪姝說“去吧,堂兄難得來一回,就勞煩六妹妹招待了。”
哈?!
雪姝其實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麽。
知道他跟昭王府那位關係肯定非同尋常,她自然也想向他了解一些事。
但畢竟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是真這麽把人領回去了,回頭不知道又該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了。
所以她才想看夙雅琴他們是什麽意思,結果沒想到竟然出乎她的意料。
竟……竟然就這麽答應了?不跟她強調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什麽的?
“行了,走吧,”夙嘉這會兒所有注意力都在雪姝身上了,不想跟夙睿興他們在這虛情假意的。
話才一落,直接攬著雪姝的腰摟著人飛出了亭子,繼而越過假山不過一口氣的功夫就把夙雅琴他們所在的亭子甩得老遠。
“公主!”
白茯睜大眼,伸手去夠自家主子,卻是連一塊衣角都沒碰到就瞧著人越漸遠去了。
情急之下,白茯匆匆朝亭子裏的幾人行過禮後提起裙子就朝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世子爺!不對,不是走那邊!”
目送三人消失在視野裏,夙雅琴收回視線,瞧了瞧還望著亭外的夙睿興跟沉著一張臉從始至終沒說幾句話的夙睿璽。
想想後,難為情地跟夙睿興開口“時辰不早了,既然皇兄與皇弟的畫也作好了,那我也就……”
勤學院布置的課業,讓學生們畫什麽山茶美人圖,如果不是玉和宮那位不方便,她也不會被叫到這裏來。
母妃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做什麽都得謹言慎行,可千萬不能得罪這兩個主。
她知道母妃為什麽會這麽說,上次沒跟母妃說就去玉和宮赴宴,結果第二天就被叫去延春宮了,她現在是真怕了這些人了。
“既然如此,我們便散了吧。”
夙睿興收起視線走到石桌前,從那眾多畫中抽出自己畫的,然後朝夙睿璽看過去。
“錦兒還等著我回去陪她用午膳,皇兄,外麵怪冷的,你也早些回宮吧。”
夙睿璽在他提“錦兒”兩個字時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是沒說什麽,隻淡淡地“嗯”了聲便算是應了。
夙睿興麵上並不在意他的冷待,還笑著拱手行了一禮,之後才跟夙雅琴打了個招呼。
夙睿興一走,夙雅琴也就坐不住了,起身溫和地跟夙睿璽招呼了一聲後便也走了。
兩人一走,亭子裏就隻剩夙睿璽一人,他眸光陰沉地看著夙睿興漸漸遠去的背影。
待那影子全然消失在視野後,起身來到石桌前,一抬手,桌上的字畫全部被他掃到了地上。
“殿下,娘娘不是說了,盡量不要去招惹二皇子麽?”
路上,夙睿興的近身太監劉獻確定附近隻有他們後方才開口說道。
夙睿興輕蔑一笑,臉上哪裏還有方才的純真明朗。
“她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膽小麽?她說了‘盡量’,本殿也已經盡了自己的量了,有何不妥的麽?”
他原先還覺得他母妃能在這宮裏將他兄妹二人平安產下並撫養長大,實屬是個聰明厲害的女人。
然這兩年,那女人就盡想著如何在這宮裏安生地過日子,連儲君之位都讓他不要想。
嗬,如此膽小如鼠之人怎生會是他的母親。
不想儲君之位,那他當這個皇子還有什麽意思?
難不成要讓他眼睜睜看著夙睿璽被封為太子,日後登基再將他除去麽?
還想過安生日子,他若非儲君,日後父皇仙去,那女人就隻有殉葬的份。
婦人之見,愚不可及。
自己想死就算了,別拉著他跟錦兒。
尤其錦兒,他絕不允許她在這宮裏受到絲毫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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